?? 小青先是一愣,接着立即摇头:“我……。我……”
“那你哭什么?”凌皓北只觉得一阵酸意从胸腔里弥漫着,多日以来,小青或调皮或可爱或可怜或惊喜的模样似乎都是为了安好而存在,明显的,安好于他而言,已经不只是哥哥那么简单。
“我,我……”小青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他只觉得难受,看着安好对另外一个人好,看着安好宠溺的笑容对着另外一个人绽放,他心里慌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从遇到安好,他的生活彻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从一个无依无靠任人欺凌的孤儿到现在安稳滋润无忧无虑的日子,他知道安好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把安好当做他头顶的一片天,把安好当做黑暗里能照亮前方道路的唯一温暖和光亮,把安好当做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有感激,有依恋,有敬慕……
更有,爱。
他明白凌皓北口里的喜欢代表什么意义,但他绝不敢把这份特殊的感情说出口——如果安好知道了,会嫌弃他,会觉得他很龌龊吧?
安好的感情,那么纯净,那么无暇,是纯粹的对他好,把他当家人一样的对待,可他,却对安好起了另外的不一样的心思。
甚至,在得知安好喜欢男人之后,他心底,也有过荒唐的不切实际的叫人脸红心跳的幻想——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印在脸颊的吻,只是想想,都会让他心跳加速,觉得幸福无比。
可现在,叶宋的出现,打碎了他所有的幻想和期待。
原来,安好——也会对别人好,也会有自己心爱的人,他的生活里,重心再也不会是他小青,能光明正大享受他温柔宠爱的,是叶宋。
他心底满满的都是绝望,就好像行驶黑夜的海洋上的一艘小船,漫无边际地飘荡,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口,等终于发现了有灯塔的地方的时候,却发现,那灯塔,却不是为他而亮,他根本没有资格停船靠岸,让心灵有个可以放松依赖休憩的地方。
砰一声响,小青吓了一大跳,抬眸看去,却是凌皓北的大手狠狠地拍在了方向盘上。
“你喜欢他。”这次,凌皓北的语气不再是质疑,而是肯定。
小青伸手就去开门——这样的心思,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更不想让安好知道。
“开门,我要下去。”车门被锁了,他的声音里还有哽咽的迹象,低着头小声请求。
“小青,你给我说清楚!你对安好,到底是什么心思!”凌皓北猛地看过来,目光如炬,呼吸急促深长。
小青只是摇头,眸子里有慌乱也有不安。
“很好。”凌皓北的大手紧紧握成拳,只觉得心底有个地方冷不丁地就灌进去了冷风,嗖嗖地吹着,明明是夏日,他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来:“不说是吗?那我去问安好!”
“不要!”小青像被踩了尾巴的小公鸡,瞬间炸毛:“不要!不要!”
“你在害怕什么?”凌皓北伸手过来,捏住他的肩头:“不想让我说?”
“求你,别告诉我哥……”小青瘫软在座位上,只要想想安好知道自己的心思,就怕得不行——现在,他还能以弟弟的身份享受安好对他的温柔亲情,可如果安好知道了他的心思,只怕,这份温柔,也会被安好收回去吧!
“我不会告诉安好……”
小青猛地舒了一口气:“谢谢……”
“但以后,你要对我言听计从!”凌皓北冷笑着说完这句话。
小青看着他脸上近似诡异的笑,只觉得一种危险缓缓临近,而他却没有任何能够抵挡的力量,甚至,连躲避他都做不到。
“怎么?”凌皓北的目光里,掺杂着太多情绪,让他看不清楚:“不同意?”
“我……我同意。”良久,小青才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很快,车子启动,消失在车流之中。
而此时,病房里,安好一直在拨打的电话终于被人接通的时候,就连叶宋都感受到了安好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怒意。
“你在哪里,我们见一面。”安好的声音,看似很沉稳,但叶宋能听出来,安好在极力压抑什么。
叶宋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但他看到安好点头,说了一声“好”。
挂了电话,安好看过来:“叶宋,我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叶宋有点不放心,倒不是担心别的,只是看着安好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我去见楚翰。”安好没打算瞒着他,两个人既然在一起,坦诚相待是最基本的相处原则:“有些话,我想告诉他。”
叶宋自然知道楚翰是什么人,也知道安好为什么要去见他,他点点头:“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安好俯身在他额上亲了一下:“不用等我,你先睡。”
叶宋乖乖地点头。
安好踏着大步离开,在叶宋眼里,他的背影异常高大宽阔,给人沉稳的安心。
安好没想到,楚翰约他来的地方,会是楚翰和明尧曾经的家。
之所以能确定这里是楚翰和明尧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是因为这个房间里到处能看到明尧存在过的痕迹——一进门的玄关处,就有明尧和楚翰的合影,整个客厅给人的感觉,和明尧身上的温暖柔和差不多,而明尧和楚翰的照片,也随处可见。
安好这时候也不可能再提议换个地方,他在心底默默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毫无预兆地,一记铁拳就朝着楚翰打了过去。
楚翰完全没有防备,安好的力量又是毋庸置疑的,这一拳,打得他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
“这一拳,是我替明尧打的。”安好看着眼前憔悴疲惫和往日光鲜亮丽完全不同的男人,心底的怒意并没有消除几分,相反的,更多的怒意开始升腾——明尧在的时候,他从来没摆过好脸色,如今明尧走了,他这副落寞寒酸的模样是想给谁看?
嘴里尝到了血腥的滋味,楚翰不怒反笑,抬手擦拭唇边的血渍。
见他如此,安好更觉得恼怒,弯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微微用力,就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这一拳,是我给你的!楚翰!你他妈的就不是个男人!”
砰一声,楚翰再次倒地。
安好的拳头有多重,从他一次次领回来的奖杯身上就能看到一二,而楚翰毫不反抗,更让安好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这一拳下去,楚翰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明尧即使再有不对的地方,可这么多年了,他对你的好,你当真是瞎了眼看不出来吗?”明尧和楚翰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安好不知情,但很明显的,明尧爱楚翰,可楚翰没接受,甚至,对明尧的敌意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是,我瞎了眼……”楚翰开口,声音嘶哑,透着浓浓的悲哀和绝望。
“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安好大声质问他:“人都死了,你做出这副模样有用吗?他在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对他?他再不对,可你至于要把他赶上绝路吗?非得把他逼死!你现在是不是如愿以偿了?你该高兴不是吗?!楚翰!你要是个男人,你就起来——我想揍你!早就想揍你了!”
楚翰笑出声,不但没起来,还整个人直接躺在了地板上:“呵呵——你爱他,对吧?”
安好咬牙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明尧不在了,没有什么话不能说:“是,我爱他,爱了他整整十年!但他心里,只有你一个!楚翰,我真替明尧不值!你这样的男人,怎会配得上他的爱!”
“果然……果然……”楚翰唇角的笑极其苦涩,只觉眸子酸涩胀痛得难受:“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爱?为什么不把他抢走?如果和你在一起,或许,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安好怒吼:“你以为我不想?可那个傻瓜,眼里心里只看得到你一个!你这个混蛋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做这样的傻事!楚翰——我真想杀了你!”
“傻瓜……”楚翰喃喃地反复念着这两个字,然后又笑了:“对,傻瓜,他是傻瓜,我也是傻瓜,真好,都很傻,傻到家了……”
安好看着明显不正常的男人,冷笑:“你傻?你会傻吗?你会看不出他对你的爱?你会不知道不管你做什么事,他都不会反抗?楚翰!你不傻!但你自私!无情!冷漠!卑鄙!你明知道他爱你爱得无法自拔,你不知道珍惜,反而一次次地伤害他!爱一个人有错吗?你他妈的占了人家的身子还在那里假惺惺地说不爱,你不觉得你自己恶心得让人几欲作呕吗!?”
他再度伸手把楚翰拉起来,看着几乎站不稳的男人,他连出拳的冲动都没有了——和这样的男人动手,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楚翰!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爱他,很好,现在,他死了,你解脱了!你高兴了?你不是应该放鞭炮来庆祝吗?你这副死样子又怎么来解释?!楚翰!我会一直看着你!看着你一辈子良心不安!看着你一生都要遭受良心的谴责!楚翰!这是你应该承受的!你结束了他的生命,我诅咒你这辈子都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滋味!这是你应得的!这是你欠他的!”
安好话刚说完,只觉得手里一沉,那个比他还要高大的男人轰然倒地,失去了知觉。
“楚翰!”安好跪在地上,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起来:“你这个懦夫!你起来啊!起来我们痛痛快快打一架!你害死了他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你给我起来!”
心中的怒意和对明尧的心疼,发泄了大半,安好见他如此,也是惊了一下,随即心里翻滚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对楚翰,他是羡慕,甚至可以说是嫉妒的。虽然和明尧的见面次数不多,可他能看出来,明尧疯狂地爱着这个男人,可那次楚翰打明尧的事情,也给安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以,他觉得,明尧之所以离开,肯定和楚翰脱不了关系。
他之前找过楚翰,却一直联系不到他,但十天之后,在新闻上看到楚翰和胡亚菲的事情,他更加断定,是楚翰的出轨,刺激了明尧的神经,这才导致明尧自尽。
他之前想好的,见了楚翰,一定二话不说,狠狠地揍他一顿,为明尧,也为自己。
但他没想到,楚翰一开门,安好一眼看过去,就吓了一跳——楚翰这个样子,跟鬼也差不多了。
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平日休整得精神的短发此刻也无精打采地贴服在额头,整个人看上去,颓废,毫无生机。
但即使如此,也没能熄灭安好的怒火,是以,那两拳,安好完全没有控制力道。
但他也没想到,楚翰竟然就这样晕过去了。
他不可能就这样把人丢下不管,看着地上让他又嫉又恨的男人,即使只是为了明尧,他也得保证他的安全——他也说了,下半辈子,他要亲眼看着楚翰能有多“幸福”!
安好虽然有一身武艺,力量惊人,但楚翰又高又壮,把这样一个人从楼上弄到楼下,再塞进出租车里,也着实让安好疲惫不堪。
如果是叶宋,安好能一把把人抱起来,可对象是楚翰的话,他怎么也不能用那样的姿势去和他接触。
于是,叶宋看见安好回来的时候,见到他的狼狈模样,着实吓了一跳:“安安,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怎么还没睡?”安好把汗水浸透了的衬衣脱下来:“楚翰昏迷了,我把他送到了急诊室,所以……”
“你把他打昏迷了?”叶宋帮着他解腰带:“那你有没有受伤?你不回来,我能放心睡着吗?”
安好一看叶宋的动作,愣了愣,以为这孩子又想起什么心思呢,可没想到,叶宋帮他脱了裤子,又脱内裤,整个人都是一脸正经,脱完了,直接把他往浴室推:“你快去洗洗,一身汗,臭死了!”
“嫌我臭了?”安好笑着进了浴室——他去找楚翰,只是想给明尧讨一个公道,是,他以前爱过,但是现在,他有叶宋,他很幸福。
“可不是,臭死了!”叶宋乜他一眼。
这动作看在安好眼里,有娇嗔的味道,也有风情万种,他只觉身下一紧,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就关了浴室的门。
叶宋抱肩在外面等,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从今天开始,他要做老实乖巧的小绵羊,看看安好这头大尾巴狼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他很期待安好忍不住把他扑倒的场面。
安好出来的时候,叶宋就那么抱肩看着他:“洗完了?楚翰现在怎么样了?”
“醒了,我给他经纪人打了电话,就回来了。他昏迷,应该不是我打的,医生说他血糖低,血压也低,反正身体不怎么好。”安好拿着毛巾擦头发,看着叶宋一动不动的样子,开口:“今天怎么这么乖?”
可不,以前他洗了澡,这人怎么也要上来蹂躏挑逗一番,趴他脖子里跟小狗似的舔他,用手扭着他胸前的敏感,每次都折腾得安好大喘粗气,**高涨。
“我本来就很乖啊。”叶宋转身就朝床上走,躺了上去,拍拍床:“快来睡觉了。”
安好还真有点不习惯他这么老实,听了他的话,想着他是不是准备在床上上下其手?心里莫名地有了期待,他迈开大步,随手把毛巾扔了,在床上躺下,习惯地侧身拥着叶宋:“睡吧。”
叶宋凑过来,安好闭了眸子,心底有个地方在期待叶宋的各种骚扰。
岂料,叶宋的唇,软软地落在他的额头:“安安,晚安了,做梦要梦到我哦。”
然后,身边的人,就没动静了。
安好诧异地睁开眸子,就见那孩子闭了眼睛,呼吸规律,双手规矩地放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是准备睡了。
安好当然不会兽性大发把人扑倒,毕竟叶宋现在身体还没好利索。
他无声地叹息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搂着身边的人,轻声说:“晚安。”
“小翰,你这是干什么?”刘薇把他转到了贵宾病房,忍不住开口埋怨:“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这两天打你电话你也不回,导演那边都快急死了你知道吗?”
楚翰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良久才开口:“他在哪里?”
“小翰,他已经不在了,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听了心理医生的话,刘薇也不敢太过刺激他:“小翰,明尧那么爱你,他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你的喜怒哀乐,都牵动着他的心,你这样,他会难受的。”
“他在哪里?”楚翰又问了一句。
刘薇叹口气,很有一种想把心理医生叫过来给楚翰开导的冲动。
“在哪个墓园。”楚翰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波澜。
“啊?”刘薇先是一愣,接着松了一口气:“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别急,等你没事了,我带你过去看他。”
楚翰突然起身,刘薇连忙去扶他:“别动,小心针头!”
在她的惊呼声中,楚翰扯了输液的针管,无视手背上的出血,直接推开刘薇下床:“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去看他!”
刘薇赶紧追上来拉住他:“楚翰你不能去!你现在这个样子,昏倒在他墓前都有可能!你至少等明天天亮了再去!”
“昏倒?”楚翰挣了她的手:“那也是我活该。”
刘薇根本就拦不住他,带过来的保镖也不可能会动他,刘薇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出了医院,看他高大的身躯在夜色里更显消瘦,忍不住觉得心疼,心里也没办法地感叹一句——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深夜的墓园,安静得叫人心惊,墓园管理处的人不让他们进去,在刘薇努力沟通之后,才允许他们进去看看,但不能呆得太久。
刘薇在前面带路,她来过两次,路灯昏暗,一块块矗立的墓碑在深夜里看上去有些狰狞,她勉强能认得到路——若她一个人,肯定不敢来的,听着身后楚翰的脚步声,她才没那么怕。
“就是这里。”刘薇停了脚步,路灯不是太亮,墓碑上,照片里的明尧安静地笑着。
楚翰站定,开口:“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呆会儿。”
刘薇啊了一声,朝四周看了看:“我,等你。”
“你先回去。”楚翰转身:“我记得路了,走,我把你送回去。”
刘薇肯定拗不过他,叹口气,只能又跟着他的脚步往回走。
不得不说,这男人的记忆力惊人,才走了一次,到处都是一样的墓碑,他竟然没有走错路。
把刘薇送到门口,楚翰说了一句:“别等我,你们先回去。”
说完,他转身,大步朝里面走去。
墓园管理处的人见了,看向刘薇:“他怎么还不走?”
刘薇只能再次和人家沟通。
她理解楚翰的心情,这个时候,楚翰一时半会儿肯定不能离开。
最后,还是找了关系,管理处的人才同意了让楚翰留下。
越靠近明尧的墓碑,楚翰的脚步就越慢。
终于站在明尧面前的时候,楚翰觉得全身的力气,似乎都用尽了。
他靠近那块墓碑,没有跪下,反而挨着墓碑坐下,伸手把冰冷的墓碑拥在怀里,手指缓缓下滑,指尖触到照片里明尧的脸。
“是你吗?”他轻轻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很低很沉,听起来,更像是爱人之间的耳鬓厮磨:“我来看你了。”
他的头靠在墓碑之上,疲惫地闭上了双眼:“现在,你一定在哪个地方看着我,在嘲笑我吗?在说我活该吗?在骂我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吗?”
有泪,在他眼角流下,他整个人屈膝坐着,靠着墓碑的动作恍若被主人丢弃的大狗,孤苦无依。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十年,十年都过来了,为什么就不能等我十天?只要再坚持一下,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再等等我…。”
男人的肩膀缩了起来,无声的泪流过脸颊,浸湿了冰冷的墓碑:“只要再等我十天,我就会说出那三个字,可是,为什么不等我?”
他的大手,抚在明尧的照片之上,他动了动,起身跪在那里,上身前倾,冰冷的唇吻上了冰冷的照片,泪水滑过,却让明尧的笑更加清晰:“明尧,我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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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疯了一样的打喷嚏,难道是过敏性鼻炎?眼睛也睁不开,实在没办法码字,只好睡了,今天早起码的,所以晚了,抱歉。求票票啊啊啊,我现在没法保证万更,但我尽量多更。这种情况,23号之后,应该会改善。谢谢你们一直的支持,耐你们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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