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宋没想到,自己不过一天没来,手下的兄弟就给他惹事了。
安好刚去上班,叶宋的手机就响了,高天在那边吼:“老大快来!这边出事了!”
叶宋腾地就跳起来了,腰疼屁股疼什么的,其实没那么严重,可能是润滑的比较得当,安好虽然狂野,但也不乏温柔,所以那点伤痛对叶宋来说,有点不值一提,但看安好那么紧张,叶宋也就不介意扮柔弱博取安好的关心和爱护了。
叶宋赶到的时候,手下的弟兄已经和对方打了起来,这时候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入打斗的阵营,拼个你死我活,打个输赢胜负出来。
叶宋在安好面前,那就跟只猫儿似的,又黏糊又缠人又卖萌还会撒娇,可安好不知道,叶宋在外面,那完全就是另外一个样子——霸气,勇猛,睿智,打起架来,完全就是不要命的劲头。
叶宋手下的兄弟,其实都不弱,但对方的实力显然更胜一筹,叶宋来之前,手下已经被人家打得七零八落,虽然叶宋来了,能改善一些局面,但大局已定,叶宋一人再勇猛,也没法扭转战局了。
最后,二三十个人都倒下了,就叶宋喘着粗气勉强靠墙站着——尼玛,有本事别在小爷被上的第二天找事!尼玛,腰疼屁股疼对实力的发挥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疤子脸从人群后走出来的时候,叶宋就知道,自己兄弟一定是遭人暗算了。
从决定混黑那一天起,叶宋就知道不可能一帆风顺,可看着疤子脸提着钢棍一步步走近,他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安好那张脸。
“宋哥,别来无恙啊。”疤子脸在距离他们三四米的地方停了脚步,钢棍立在腿边,摸了一支烟出来,点了,冲着叶宋抬了抬下巴。
“疤子!你他妈的还懂不懂江湖道义!宋哥看你老娘可怜,才没对你赶尽杀绝,你竟然……”
高天的话还未说完,疤子脸就抬手晃了晃:“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宋哥应该也知道,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吧?”
叶宋冷笑:“虎?你也配?”
疤子脸恼怒:“叶宋!你他妈的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叶宋朝他身后看了看:“请了这么多人,疤子你家里那点家产差不多败完了吧?家里妻儿老母的以后要怎么过日子呢?”
“要你管!”疤子不耐烦地扔了手里的烟头,提起了钢棍:“叶宋!你抢了我的地盘,收了我的兄弟,今天,咱们就来算算账!”
叶宋看了他手里的工具一眼,淡淡开口:“疤子,当初,我是怎么对你那些兄弟的,你心知肚明。今天落在你手里,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但这些兄弟,你不能碰!”
“叶宋,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讲条件!”疤子眼里闪着穷凶极恶的光芒,一步步走近:“我自认待他们不薄,可最后,他们是怎么对我的?”
“不薄?你心情好了,赏他们口饭吃,心情不好了,对他们又打又骂,跟着你这样的老大,哪个兄弟会真正的服气?”叶宋貌似不经意地低头看了身边的兄弟一样,这才看向疤子脸:“你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仁,才有他们的不义。”
疤子脸恼羞成怒,抬棍就打过来。
在他眼里,此时的叶宋,犹如瓮中鳖,手到擒来;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可他万万没想到,在他靠近的时候,叶宋身边明明已经倒下看着快要断气的兄弟,突然一个右腿横扫过来,疤子膝盖受击,整个人身体平衡失调,朝着叶宋倒过来。
叶宋伸手抢过钢棍,身子往旁边一闪,手上的棍子随即打过去——疤子惊呼声还没出口,一声闷哼,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掂了掂手里的钢棍,叶宋看向前面的一众人等,十九岁的大男孩,身上有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沉稳冷傲,眼神锐利深邃,轻声冷笑,竟有君临天下的霸道气势:“你们这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我猜,有个事情,你们并不知情。疤子脸现在所有的家当,估计都不够付你们工钱的——不信?我收到消息,疤子脸已经办好了移民,并且买好了全家人明天的机票。想必,他早就打好了算盘,过了今晚,海城再也找不到他这个人,不管今晚这里的人是死是伤,事情闹大了,条子最终只会找你们的麻烦。他只付了定金吧?是不是说事成之后再付其他的钱?等你们跟他要钱的时候,估计,他正在海外逍遥呢!”
说完这些,叶宋抬脚踩上疤子的后背:“疤子哥,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呢?”
疤子脸倒也硬气,被叶宋打了一棍,硬是没吭一声:“叶宋你别挑拨离间!胡说八道!”
刚刚出腿的高天扶着墙站起来:“哥,别跟他废话!摸他手机!让他老娘过来看看他儿子这模样!当初要不是看在他娘可怜的份上,早废了他了!谁知道,他还留着这么一手!”
那些打手的确是拿人钱财办事的,如今见金主都落对方手里了,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众人正僵持着,就听对方里面有人说了一句:“好像是柳哥的人过来了!”
叶宋一听,颦眉,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可不,巷子口,来了五六个人,为首的,正是柳明手下一大猛将,杨威。
说起柳明,那也是海城黑道上鼎鼎有名的人物,据说这人一开始是自己混的,也混得风生水起,可后来就跟了莫天问,如今算是莫天问的左膀右臂,莫天问是黑道上的神,可现在基本上黑道上的事都是交给柳明打理的。
据说,莫天问身边还有一个得力助手,和柳明并称左右手。那人名叫艾朗,但真正见过他的人不多,因为他和柳明是分工好了的——柳明主外,主要负责黑道事宜,而艾朗主内,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莫天问的家人。
如今,海城完全是莫天问的天下,柳明的话,也被黑道上的人当做圣旨一般执行。
如今杨威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杨威渐渐走近了,虽只是莫天问手下猛将的跟班,但在叶宋等人面前,他绝对是老资格了。
杨威目光扫了众人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叶宋脸上:“柳哥吩咐了,今晚所有的场子,都不准闹事。你们,是没收到通知,还是,故意和柳哥唱反调?”
叶宋看了高天一眼,高天点点头。
叶宋的脚还踩在疤子脸的背上,冷声开口:“柳哥吩咐过的,我们自然不敢不听。可如果有人拿着刀子想要我们的命,我们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疤子脸一听叶宋把他推出去了,刚想出声,就被叶宋又踩了一脚,脸颊紧紧贴着地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杨威哼了一声:“我要的,不是解释。老规矩,这道上的,你们也别混了,回家哄孩子去吧。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要是再看见你们,小心脑袋。”
叶宋眸子里精光一闪,顿时知道了疤子脸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他选择今天动手,并不是不知道柳明的通知,而是刻意为之!
杨威一行人扬长而去,疤子脸雇的那群人也自认倒霉,只能骂骂咧咧地走了——杨威发话了,没人敢不听,要是有不从的,那就是跟海城整个黑帮为敌,谁有那个胆量?
“你够狠!”叶宋用力地踩着疤子脸的背,只觉得从心底升出来一股寒意。
疤子脸冷笑两声:“叶宋,你跟我斗,还嫩了点!你让爷混不下去,爷老了,也无所谓,但爷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永远也混不下去!”
“永远”两个字,被他说得咬牙切齿。
高天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迷茫了:“哥,现在怎么办?”
叶宋抬手摸了摸肋下,刚刚被人打到,这会儿火辣辣的疼:“让弟兄们先回去,场子里的事,让今天没来的兄弟先照顾着。其他的,我再想办法。”
“他呢?”高天指指地上的疤子脸。
“自从走上这条道,我也没想着有妇人之仁。疤子,你当真不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放你一条生路?”叶宋冷哼一声,抬手拉了拉衣领,遮住了安好留下的痕迹。
“叶宋,事已至此,你也不可能在海城混下去,我送你一句忠告——你还不够狠,不适合这条道。我今天做了这样的事,也算是让你脱离苦海了。今天你想对我怎么样,我也认了。你说对了,我全家都移民了,不过,不是明天的飞机,而是今天晚上的。家人现在估计都在机场,马上就登机了。”疤子脸也冷笑一声:“至于我,活了一辈子,享受了一辈子,也够本了。”
“不知道的,以为你重情重义,自己的生死都放一边,只考虑了家人后半辈子的幸福。”叶宋蹲下身子,很是认真地颦眉:“可是,疤子,所谓知己知彼,才百战不殆。你当真觉得,我不适合这条道?”
疤子脸趴在地上,侧脸看着叶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叶宋,我承认你办事是有一套,听说我原来那些兄弟跟了你,也都死心塌地,比跟着我这个十几年的老大哥还听话。但是,就从你放了我这一点看,你还是太嫩了点。不管我后果怎么样,我现在是心满意足了,报复了你,家人也都平安……”
“金老三给了你什么条件?”叶宋突然低头,说了这么一句。
疤子脸的眸子猛地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叶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放你归山了吗?虎大哥!”
“你知道什么?”疤子脸神色大变,声音压低:“叶宋,有些人,你惹不起的!”
叶宋索性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看向远处,想到那个终于属于自己的男人,目光里的柔情一闪而过:“疤子,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小混混,海城一抓一大把,要想出人头地,就得走捷径,抄近路。不然,就跟你一样,一辈子,也混不出个名堂。到头来,还得沾上那要命的东西。”
不知道内情的人,以为两个人化敌为友,促膝谈心呢。高天默默地带着兄弟们离远了些,有些伤重的,直接坐车先离开了。
疤子脸咬牙:“你好心计!这么说,当初你打我的主意的时候,看中的,就不是我的地盘?”
“嗯,事后诸葛亮,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叶宋笑了,略还稚嫩的脸庞,目光里却带着运筹帷幄的大气:“疤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急于离开这里,却没有一个能堵悠悠众口的理由。在你看来,我当时的突然袭击,对你来说,是及时雨吧?”
疤子脸现在彻底知道自己上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呢,是信息化时代,我怎么知道消息的,自然不能告诉你。疤子,自古以来,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你的计划万无一失,却没想到,我会将计就计……”
“叶宋!你到底想干什么!”疤子脸看着眼前这张过于年轻的脸,心底真真切切地升起了恐惧:“我不信,你真的不怕莫天问?他的规矩,这道上的人,没有敢不听的!”
叶宋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这些,你不用知道了。你打乱了我的计划,现在,我得重新想想。疤子,你说得对,有些人,我现在还惹不起,所以,和上次一样,这次,我还是放你走。”
人都散了,疤子脸慢慢爬起来,依着墙坐着,看着那不到二十岁的青年的背影,突然有种“这个人不得了”的感觉。
他也没想到,当他侥幸捡了一条命逃到国外,若干年后回来的时候,海城,果然已经变天了。
叶宋带着几个心腹出来,出了巷子,往街上走,不远处,就是海城最大的海鲜大酒楼。
高天猛地扯了他的衣袖:“老大,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莫老大?”
叶宋抬眸看过去,酒楼门前,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豪车,高大强势的男人,不是莫天问,又是谁?
几个人都停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莫天问从车上下来,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了车门。
高天几人的嘴巴张大了就没合上——什么人,能让莫天问亲自开门?
车门开了,下来一个俊雅尊贵的男子,一脸淡漠,对莫天问的态度,竟然是——无视?
看着两人进了酒店,高天最先开口:“哥,那人,不会就是传说中的……”
“除了他,还有谁能让莫天问这么上心?”叶宋微微地扯唇笑了,看着那相拥进了酒店的二人,目光里闪过艳羡:“走吧。”
叶宋回到高天的住处,把身上收拾干净了,还好脸上没留下伤,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和安好解释。
安好下班之前,他回了家,穿了中规中矩的睡衣,倒在床上休息。
疤子打乱了他的计划,有些事,该提前办了。
本来万无一失的,这样一来,肯定就有风险。
但通往成功的路,怎么可能是一帆风顺的?
他没有什么好怕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安好。
他想出人头地,他想混出名堂,归根结底,是为了安好。
不管别人怎么看,在叶宋眼里,安好是近似完美的存在,不管是人品,样貌,工作,能力,都是很体面的,再看他,要什么没什么,还进过局子,和安好在一起,只会给安好抹黑。
叶宋想要的,想给予安好的,他希望是这个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他成功的那一天,他发誓,他一定和莫天问一样,把自己喜欢的人,供起来,当祖宗那样服侍。
莫天问对许卓是什么态度,在海城,并不是个秘密。
很多人都知道莫天问宠溺自家男人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叶宋期待,有一天,他也能随心所欲地对自己爱人好,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当然了,以后的日子怎么样,他可以偶尔幻想一下,即使是现在,他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但他对安好的好,那也是少不了的。
安好下班回来,刚打开门,就被叶宋一个熊抱给推到了墙上,没来得及喘气呢,那人的吻就贴上来了。
叶宋的腿抬上来,安好赶紧伸手抱着,吻在继续,两个人之间紧密的没有距离,身体相贴,传递着温暖和幸福的味道。
“安安,”一吻方歇,叶宋趴在安好肩头,喃喃地开口:“想死你了……”
安好抱着人往里走,在床边单膝跪下,才小心地把人放在床上:“跟个小老虎似的,怎么精神这么好呢?不疼了?”
叶宋眸子含笑地看安好:“也不是很疼,安安想要的话,我也很欢迎。”
“少贫嘴了。”安好让他侧身躺着:“药擦了吧?还有没有其他的不舒服的?”
“说了没有呢。”叶宋把安好拉在身边坐着,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安安,你今晚也别回去了吧。”
安好扯扯他的头发,笑笑:“我吃了饭才走。想吃什么?我去做。”
“安安,咱俩现在都是这种关系了,难道还要分开住吗?”叶宋嘟着唇,跟小孩子似的撒娇,哪里有半点黑道头头的样子?
“确认了关系,就一定得同居?”安好反问:“谁规定的?”
叶宋长叹一口气:“我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应该是顺其自然才对。”安好起身:“好了,我去做饭,还是得吃清淡一点吧?”
叶宋趴在床上,看着安好进了厨房,嗯了一声:“行,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他垂了眸子,松了一口气——说真的,他还真担心安好会住下来。到时候,他身上的伤,势必会被安好看到。虽然他心里也希望安好能留下,但比起惹安好生气,他还是宁愿选择自己受委屈。
两人吃饭的时候,安好说周末要去见小青,叶宋嬉皮笑脸地开口:“安安,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和小青见见面啊?咱俩都这样了,你得让我见见你家人吧?”
别说,安好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被叶宋问得一愣,一会儿才回答:“也行,看哪天有空,你俩见见。”
“择日不如撞日,就这个周末怎么样?”叶宋趁热打铁。
安好颦眉:“这么快?我……”
叶宋放下筷子:“安安,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见你的家人?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骗我的?安安,你心里是不是还是觉得看不起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安好笑着拿起筷子塞他手里:“你整天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我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小青他不知道我,我喜欢男人的事。”
“他不知道?”叶宋讶异。
安好点点头:“嗯,我没跟他说。”
“你想瞒他一辈子?”
“也没想着瞒他,只是那时候觉得,这辈子我单身一个人过的机会比较大,与其让他知道了不舒服,还不如不告诉他。”
“单身一个人过什么意思?”叶宋不干了,凑过来,盯着安好的眼睛问。
“那时候没想着会和你在一起,心里没什么想法,也没有喜欢的人,不一个人过,难道还随便找个人凑合?”
叶宋一脸郑重地点点头:“嗯,也有道理。先吃饭吧,吃了饭,咱俩再说会话。”
安好以为叶宋只是舍不得让自己走,谁知道,他指的说会话,竟然是让安好坦白情史。
“说吧,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个情况。”吃了饭,叶宋靠在床头,跟审犯人似的。
其实这件事,安好也没想着有什么不能说的,之前就已经和叶宋说过,但叶宋一直没问,他也不可能主动去提。
今天叶宋问了,安好就老实回答:“是我的初恋,从高中我就喜欢他,一直到现在。”
“现在?”叶宋声音抬高了八度:“你确定你现在喜欢的还是他?”
安好很认真地想了想:“这么多年的感情,一下子割舍,其实挺不现实的。其实,这些天,我已经很努力地在放下这段感情。叶宋,我不想骗你,也许,在我心里,永远都会有个位置是属于他的。”
叶宋闭了眸子,吸了吸鼻子:“安安,我突然觉得屁股好疼。”
安好叹口气,坐床上把他拥在怀里:“所以,一开始,我不答应你,就是怕对你不公平。可是,我们两个发展到现在的关系,我承认,我对你,有动心了,以后的日子,我也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恋人。叶宋,以后,那份暗恋,只会成为回忆,我们以后有的,是未来。”
“我屁股还是疼。”叶宋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不抬头。
“我帮你揉揉?”安好自然知道他不仅仅是屁股疼,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心里不舒服。
“不要,你揉的时候万一兽性大发,那我屁股岂不是会更疼?”
安好哑然失笑:“你觉得会吗?”
“会!”叶宋抬头看安好,眸子亮晶晶的:“我这么年轻,这么帅气,身材一等一的好,屁股摸起来又软又滑,像我这么好的爱人,你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叶宋。”安好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截断了他的话:“你的好,我都知道,我也会珍惜。相信我,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有了你,我不会再对其他人有任何不该有的感情。以前存在的,我只能让那些成为回忆。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你。”叶宋推开安好,一个人默默地躺下,把被子拉高,遮住了整张脸:“我屁股疼,想睡觉了。”
安好摸摸鼻子,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该留下,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谈恋爱,刚刚那些话,也不是特意说出来哄叶宋开心的,完全就是他自己的心里话,可现在明显的叶宋闹脾气了,怎么哄,这是个技术活啊。
“叶宋……”他叫了一声,伸手拉了拉叶宋的被子。
“你走吧。”叶宋瓮声瓮气地开口:“我睡着了。”
这下安好更加确定他不高兴了:“叶宋,你别这样,要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说出来,我改,行吗?”
叶宋其实就是吃醋了,对于安好上次说的那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叶宋一直觉得就是心里的一根刺,他没想到,两个人关系都这样了,安好竟然还能大大方方地说会在心里留个地方给对方——怎么能这样呢?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安好,安好心里除了他,怎么还能有别人呢?
他觉得委屈。
虽然,两个人如此亲密完全是他一个人努力的结果,但安好也说了,他会负责的。那么,两个人以后就会在一起,都在一起了,不是应该彼此只有对方一个吗?
“今晚,我不回去了,好不好?”想来想去,安好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讨好叶宋。
“我屁股疼,又不能做什么,你留下干什么?”叶宋把被子拉下来,看着安好,一双眼睛红红的,还有泪花在里面闪烁。
安好一看,就觉得心里跟针扎似的,难受,不舒服:“叶宋,我刚刚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我道歉好不好?你别这样……”
“你没错。”叶宋坐起来,扯了扯头发:“是我太贪心了,安安,对不起。”
见他目光里一片真诚,安好也没多想,伸手把人揽过来,拥在怀里,拍拍他的后背:“傻瓜,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叶宋真的想开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大度地接受了安好把暗恋的人放在心里的事?
叶宋的下巴靠在安好肩上——以退为进而已,总有一天,他会努力到让安好的心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那天晚上,安好还是回去了,没办法,他最后倒是想留下来了,可叶宋不知道怎么了,很“懂事”、很“体贴”地让他回家看看。
安好看他情绪恢复如常,也没多想,就回家了。
至于叶宋想和小青见面的事,也没谈完,搁置了起来。
但回到家,安好还是想了想这件事——既然他和叶宋在一起了,那么,早晚是要让小青知道的。
小青在天宴呆过,对于这些,自然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小青会不会排斥……
安好想着,等小青考完试,再说这事儿吧。
安好一心给小青着想,担心小青期末考试会分心,但凌皓北可没顾忌这么多。
温柔攻势还在继续,但显然,没什么成效。
没成效不说,小青那孩子看见他,反而比之前更怕了——凌皓北就纳闷了,这死小孩是缺心眼还是少根筋?能让自己这么上心的,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过一个,他不但不知感恩,还一副见鬼的表情?
“这个语法很常见,通常出现这个单词的时候,基本都是套用这个公式的。这样——”凌皓北在笔记本上画了一条横线,把重点标出来:“看到了吗?你只要记住这个,以后类似的句子,都能套用。”
小青点点头。
凌皓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只有自己在给他讲解的时候,这孩子才这么乖巧认真。
“还有什么地方不懂吗?”凌皓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好软好滑。
小青不着痕迹地躲开,摇摇头:“暂时没有了。我再复习看看。”
凌皓北怎么看不出他的抗拒,却忍着没有生气,继续贯彻温柔攻势:“行,遇到不懂的,再问我——对了,饭菜还合口吗?营养虽然是第一位的,但如果不合你的口味,我们就换一个营养师。”
“很好的,谢谢凌哥关心。”小青礼貌地笑了一下,却很快抿了唇,笑意只是一闪而过。
凌皓北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绝美,心里一动,忍不住伸手出去,想碰触他的脸。
小青却突然起身:“凌哥,我回房间去看,不打扰你工作了。”
凌皓北低咒一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被用尽了——其实,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身上竟然还有叫做耐心的这个东西。
这两天,他都是亲自去送小青上学,自认为温柔体贴至极,可看样子,却是让小青越来越远了。
凌皓北就奇怪了,到底安好是怎么让小青死心塌地乖巧听话的?
让凌皓北放在心上的,也就是小青的身体——毕竟,身体不好了,也影响两个人以后的性福生活。
至于那个什么期末考试,凌皓北真没看在眼里——小青读书好或是不好,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凌皓北起身,去敲小青的房门。
小青在里面问:“凌哥,有事吗?”
“开门。”
“我准备睡了。”
“准备睡,那就还没睡,开门。”
门开了,小青明显一脸戒备地看着凌皓北:“凌哥。”
凌皓北从头到脚扫了他一眼:“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小青心里咯噔一下子——凌皓北脸上,没有了这几天的笑意。反复无常形容他,真是挺合适的。
小青听了安好的话,好不容易放了一半的心,又提了上来。
“坐。”凌皓北在沙发上大喇喇坐了,手臂伸展,颇有帝王风范。
小青远远地坐了,缩着肩膀,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
“在天宴,呆了多久?”
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让小青浑身一颤,猛地抬眸看向凌皓北。
“怎么,这问题很难回答吗?”凌皓北点了一根烟,朝着小青的方向吐了一口烟圈。
小青又猛地低了头,半晌,小声回答:“半年。”
“半年,六个月,一百八十多天。”凌皓北冷冷哼了一声,就觉得心底有莫名的怒意升起来:“说吧,伺候了多少男人?”
小青的手指开始绞在一起,指节泛白。
“说吧,没事,我不会瞧不起你。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有点好奇。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用回答……”
小青垂着的眸子,闪过一丝希冀。
“不过,你一天不回答,我就天天问。哪天安好过来了,说不定,我当着安好的面就问出来了……”
“不要!”小青只觉得心里一紧,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不要?”凌皓北现在是知道了,只要提及安好,小青就会失态——这个事实,让凌皓北更觉得心底醋意翻腾。
“刚去的时候,我,我被人打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小腿骨折了……”
“挨打?”凌皓北调整了坐姿,以更舒服的姿势询问:“为什么挨打?”
“我,我不想卖……”小青闭了眸子,睫毛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他们就……”
凌皓北不作评价:“然后呢?”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站起来,他们又逼我,让我看录像……学习,我,我不愿意……”
“就你这模样,他们能放过你?”凌皓北弹了弹烟灰,嘴里的语气看似轻松,心里却揪了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还有那样的事……我很怕……”小青伸手捂住了脸:“他们,他们……”
凌皓北把没抽完的烟狠狠地捻灭在烟灰缸里。
“我想逃出去,想自杀,都没成功……”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小青的喉咙里发出来,带着一如既往的绵软和小心:“我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
看着那瘦小的身躯缩成了一团,在瑟瑟发抖,凌皓北突然就觉得一抹心疼涌了上来,忍不住就想上前抱着他,给他安慰和温暖。
小青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那些人做的那些事,他根本就说不出来,闭上眼,只要想起那些,他就不敢再去回忆,只觉得身体仿佛置身在冰窟里面,冷得忍不住发抖。
突然,他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恍惚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安好从天而降,把他从危难中解救出来,他一把抱住那让他安心的腰身,喃喃地叫:“哥,救我,哥……”
凌皓北忍不住把他拥得更紧,虽然知道他很瘦弱,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拥着他,才知道这孩子身上的骨头都硌人了——上次抱着他去医院的时候,只顾着惊慌了,根本没心思去想其他的。
“别哭,以后……”凌皓北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该说什么?他该怎么说?
本来,他问这件事的初衷,是想让这孩子出丑,他趁机威胁凌辱,让小青对他言听计从。
可怎么,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他就心疼了呢?
伸手抚上小青的肩,另外一只手摸索着去给他擦泪,嘴里还得哄着:“乖,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不哭了。”
其实凌皓北心里大概已经有个谱了——不管是在自己办公室看录像的时候晕了过去,还是在自己面前想撞墙寻死的举动,想必,那段在天宴的日子,给他心理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也许,该给他找个心理医生。
良久,怀里的人渐渐没有了声响,凌皓北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小孩漂亮的一张脸蛋上,泪水未干,却是已经睡着了。
凌皓北目光失神地落在这张过分漂亮的脸上,终于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碰触到他柔软的肌肤,凌皓北即使再有留恋,也抬头,结束了这个极其纯洁的亲吻。
他起身把小青抱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小青的卧室。
美味新鲜的可口点心就在眼前,却看得吃不得,这种情形,什么时候才能改善?
凌皓北眸子一亮,看一眼熟睡的孩子,突然起身,几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光了,朝着床上的人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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