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宝姝这话一说,周围一片哗然,王斌移情别恋了,还想推卸责任,这是人干的事儿?
王斌心生不满,黑着脸问:“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我搞什么肮脏事儿了。”
夏真真扯着那个外村人来到王斌面前,“来,你告诉他,你今天来大河村干嘛的,坦白从宽,只要你说清楚就不送你去改造。”
那人畏畏缩缩,他也没想到啊,他认为易如反掌的小活,居然这么难搞,被当场拿住不说还差点被送去改造,早知道就不贪这点便宜了。
他头低到胸口,不想别人看清他的样子,声音小小的,“有人给我钱,让我对一个女知青耍流氓,那人告诉我,只要搞臭女知青的名声就行,我真没打算做太过分的事儿,你们就放过我吧。”
“你大声告诉大家,那个给你钱的人是谁。”夏真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向蒋舒雅。
“是……是……”
那人还没说出来,蒋舒雅心虚的直哆嗦,她冲过来大声呵斥他,“闭嘴,不许说!”
“哦——”众人异口同声,全都看向蒋舒雅,她紧张成这样,不是她又是谁呢。
程宝姝和夏真真、孙欠兄对视,满意勾唇,其实那人是林丽找来的,没见过蒋舒雅,根本指证不了她,是她做贼心虚,当场自曝。
王斌像是第一次见到蒋舒雅一样,看她的眼神十分陌生,“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斌哥,我不想的,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我只是太爱你,太想嫁给你了,我都是被逼的。”蒋舒雅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上去拉王斌的袖子,几次被他甩开。
王斌甩开胳膊吼她,“被逼的,被谁逼的,谁能逼你!”
实在拉不到王斌的袖子,蒋舒雅矮下身坐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一边哭一边说:“是大嫂,是她告诉我,你没有正当理由就换结婚对象,会影响你的前途,她还说,所有事都是我自找的,所以这事要我想办法解决,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知道错了,斌哥,你别生我的气。”
王斌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李翠花,大嫂是什么人,他清楚的很,就她那脑子根本想不到这些,这事是谁吩咐的显而易见。
李翠花和柳荷花看到王斌投过来的视线,心虚的躲避,她们哪里能想到蒋舒雅会这么狠,做的这么绝,孙欠兄这种老实人都被她逼的反抗了。
王斌实在不理解,他娘为什么要这么干,“明明好好说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搞的这么复杂。”
李翠花侧着头没脸看他,“我怕直接告诉她,她要是不满,去部队闹你,会影响你的前程。”
所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原来是他亲娘。
王斌绝望看天,说什么这影响他前途,那影响他前途,她们有没有想过,发生这种事才是最影响他前途,今天的事要是传了回去,他以后再没机会往上走了。
眼看着事情难以收场,王斌他爹王爱党站了出来,当众给了李翠花一巴掌,李翠花知道自己错了,捂着脸不敢出声。
王爱党走到孙欠兄面前,“孙知青,今天的事是我们家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和老二的婚事恐怕是不行了,我知道这会影响你的名声,我们家愿意做出补偿。”
他掏出准备好的手绢,“这里面有200块钱,是我们全家的积蓄,希望你收下,今天这事就这么过去。”
钱可以再攒,今天这事却不能再让她们再纠缠下去,到时候把蒋舒雅已经怀孕的事爆出来,老二就更难做人了。
程宝姝和夏真真看向孙欠兄,这个时候能做决定的只有孙欠兄本人,看她是想要王斌身败名裂,还是拿钱了事,不管孙欠兄做什么决定,她们都尊重她。
孙欠兄看了一眼王斌,在他充满期待的目光下伸手接过王爱党手里的钱,“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不追究了,我也不想和你们继续纠缠。”
孙欠兄转身离开,程宝姝和夏真真知道她心情差,赶紧追上去。
孙欠兄扯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放心,我不会为了王斌伤害自己。”
听她这么说,程宝姝和夏真真留在原地不动,看着孙欠兄独自离开,有些事确实只能自己想通,希望她能很快消化掉不开心的事。
到了晚上,天都黑了,两人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找找她,孙欠兄回来了,她看起来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宝姝,真真,我想改名字,你们说怎么样。”
夏真真点头,“你早就应该改名字了,你想改什么名字?”
虽然程宝姝一直觉得孙欠兄的名字就像给她带了枷锁,但这个时候突然想改名字,她怕孙欠兄还是忘不了王斌,“为什么突然想改名字?”
孙欠兄看着虚空将自己想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这个名字带给我的太多痛苦,它代表父母重男轻女对我的轻视和厌恶,同时他们还想用这个名字给我洗脑,束缚我的一生,曾经我以为只要我不去想,蒙住眼睛,捂住耳朵,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算了,直到这一次。”
她看向程宝姝和夏真真,“这一次王斌家为了退婚再次拿我的名字大做文章,那时候我就明白了,如果我不去改变,这个耻辱就会跟随我一生,一直提醒我不被父母所爱的事实,所有人都可以用它来攻击我,它会成为我的弱点,我自卑的源头。”
孙欠兄目光变得坚定,“所以我必须去改变,我承认我想改名字有这次退婚的原因,但这不是全部,它只是一个让我认清现实的契机。”
程宝姝露出欣慰的笑容,“要知道束缚你,让你痛苦的从来不是肉体,而是思想,真心恭喜你,彻底逃出了心底的牢笼。”
夏真真则揽住孙欠兄的肩膀,问她,“你想改个什么名呢,说说看,让我们帮你参谋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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