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你看着她写完的?”
谢玉静刚刚用完早膳,绮罗便捧着一摞宣纸回到谢府。
绮罗点头:“是的,主子。”
谢玉静翻着宣纸,按理说,三个时辰不间断练习,因为疲累字迹应该会逐渐潦草才对,但她看这纸张上的字迹,全无潦草的迹象。
若不是相信绮罗,她会以为唐云这是拿了以前的练习之作来应付她。
把所有的宣纸翻完,谢玉静眼睛微眯:“看来三个时辰不是她的极限,明日开始,让她再加练一个时辰。”
绮罗:“……诺。”
……
唐云在收拾谢玉静送来的摹本,这一摞摹本中,包含了许多书法名家的精品之作,如颜羲之的《梅亭序》、王真卿的《丰宝塔碑》等。
看纸张上的泛黄程度以及纸页上的纹理,唐云怀疑这是真迹。
她把摹本整理好收进空间,这才去洗漱用膳。
用完膳后,她戴着幕篱出去探望大哥唐河,顺便恭喜大嫂程筠得中乙榜。
行至半路,突然遇见一个眼熟的身影被人半拉半拽进了一间茶楼。
唐云脚步一顿,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转眼间,时间来到围炉宴举办的日子。
清河书院只有四人收到了谢府的请帖,唐云、江月、赵镜和、李文秀,前三人是因为上了甲乙丙榜,李文秀是因为射艺比试表现出众。
赵镜和因为韩敏一事对这些权贵有些敬畏,便回绝了此事。
因此一大早,只有唐云三人乘了马车往宴会地点赶去。
唐云掀起车帘,往外看去。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空中飘落,仅一夜的功夫,天地间便被一场银白所覆盖。
李文秀外罩裘衣,内着棉衣,僵硬地坐在马车内,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又摆弄了下衣摆,布料光滑细腻,她头一回穿这么好的衣物,还颇有些不适应。
她摸了摸头顶:“你们看看,玉冠是不是有点歪?”
光这一顶玉冠就要一百两银子,乖乖,一百两,她在私塾一年都才只交二两银子束修,这都够她交五十年的束修了!
唐云放下车帘,看她一眼:“没歪,再碰就歪了。”
李文秀连忙收回手。
江月笑道:“李学友不必如此紧张,这玉冠我不常用,你摔坏了也没关系。”
李文秀想摇头,但想着自己顶着五十年的束修,又硬生生止住了:“可不敢摔坏了,我赔不起啊。”
她昨日借唐云银子去绣坊买衣物,只看了一眼就被那吓人的价格劝退了,只好向其他人借衣服和头冠了。
就这顶玉冠,还是她能借到的发冠中最便宜的一顶。
有钱人的生活,真可怕。
很快,她便能见识到更有钱的人家是怎么生活的了。
……
马车停下。
三人接连下了马车。
谢府围炉宴选在一处别院举行,院外宽阔,瓦檐和松柏上堆积着柔软的雪花,上下几乎都是一片白色,红色廊柱两侧,四头姿态各异的石狮子一字排开,威风凛凛,庄严肃穆。
正院大门早已敞开,各式各样的马车停在门前,丫鬟仆从往来其间,迎接宾客。
“诸位小姐,里面请。”
仆从检查了唐云三人的请帖后,为三人引路。
行至抄手游廊处,廊下悬挂着一排排的花灯,每盏花灯形状颜色各异。
仆从停下脚步,面带微笑:“诸位小姐,可要挑选一盏花灯?”
“这些花灯有什么讲究?”
“这里的每盏花灯都是成对存在的,另一盏在后院供公子们挑选,等到宴会开始后,若有幸遇到持相同花灯的公子,说不得是天赐良缘呢。”
闻言,李文秀瞬间瞪大了眼:“那我可得好好挑一盏!”
江月摇头:“我家中已有正君,我便不挑了。”
她来赴宴不为相亲,主要是为了结交人脉。
唐云觉得有趣,也上前开始挑选花灯。
她左右打量,有蝴蝶形状的、荷花形状的、锦鲤形状的……最上方有一盏红彤彤的花灯,她定睛仔细看了看。
这形状,好像是用来凑数的。
而且,它放置的位置也有点高。
唐云伸手取下这盏花灯。
“你要拿这盏?这盏既不可爱,也不精致,哥儿们应该不会选这盏花灯的吧。要是拿了这盏,万一待会没有人跟你配对怎么办?”
李文秀精心挑选了一盏兔子花灯,圆滚滚的,十分可爱,她提了提花灯:“你听我的,选这种,保准没错!”
“没事,我看这盏有缘,就要这盏了。走吧。”
唐云提着花灯跟着仆从继续往里走。
三人步入别院内,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暖意。
往院内看去,只见院内设置了围炉区域,搭建好了帐篷,鲜花、灯笼装饰其间,来往宾客和丫鬟小厮络绎不绝。
李文秀震惊了:“这,这,围炉宴还能露天举行啊?”
仆从被她逗笑:“小姐,这宴会还有公子们来参加呢,自然不好在室内举行。”
她指了指中间的一排屏风:“待会公子们会在屏风后面的帐篷里入坐。”
三人被引入一处帐篷,帐篷内中心有一个暖桌,仆从上前,掀起暖桌四周的帘布,露出桌底,底部有一个空腔,仆从燃起里面的炭火。
……
别院后宅,所有的男眷先是在这里聚集。
卫氏带着谢衡和其他的主君公子们寒暄。
片刻后,有小厮入内,与卫氏耳语一番,卫氏便笑道:“诸位,前院宾客都到齐了,让公子们挑盏花灯往前院玩去吧。”
其他主君跟身边的哥儿嘱咐几句,便让他们自行离去了。
谢衡和卫氏行了一礼后,也跟着退出房门。
等年轻哥儿们都走后,卫氏环视屋内的主君们,笑道:“他们玩他们的去,我们玩我们的,我请了金声班的来唱戏,诸位有什么想听的曲目吗?”
……
后院的走廊上也悬挂着各色花灯,已经有许多哥儿叽叽喳喳地开始挑选花灯了。
“谢哥哥。”
“薛弟弟。”谢衡足踏锦履,披着狐皮大氅,白色绒毛衬得他容颜如玉,他看向朝他走来的公子哥们,心中快速闪过几人的信息。
出口喊他的哥儿身着紫衣,是薛家嫡子薛瑞,着黄衣的是王家嫡子王飞尘,蓝衣的是秦家嫡子秦思凡。
而几人身后跟着的都是庶子。
谢衡含笑:“你们不去挑选花灯吗?”
“等谢哥哥一起。”
薛瑞走上前,自然地挽住了谢衡的胳膊。
其他几位公子也笑盈盈看着谢衡:“我们一起挑花灯,谢公子不介意吧?”
仿佛没听懂个中含义,谢衡纯然道:“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们一起才热闹。”
一行人走到廊中,看见几个公子哥起了冲突。
“怎么了?”
谢衡走近,才发现几人在争抢一盏花灯,那花灯是白鹤状的。
谢衡当即了然。
王飞尘、薛瑞几人看见那盏白鹤花灯,也有些蠢蠢欲动,但他们都没动作,而是看向谢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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