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城入了九月的天依旧炎热,除却宫里反常伤寒的元帝所有人都安安稳稳过着生活。
东宫里太子妃被八公主寄欢哄着又用了两口饭菜,她身边侧妃杜染清体贴递上帕子满是关切。
“都九月了天气还这样炎热,姐姐近来胃口越发不好了。”
说着叫人撤了桌上的饭菜换了些新鲜瓜果,珍嫔端着茶盏饮了两口莞尔道。
“太子妃虽用的不多但气色却比先前好了太多。”
柳依依抚上面颊又偏头看向小厨房方向心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得亏古神医日日调理,若是不然我和孩子恐怕还危险呢!”
说到这里珍嫔也是觉得心寒,都说虎毒不食子但那位却根本不在乎人命凡是挡他大业的人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哪怕是血亲。
寄欢见说到皇帝神色暗淡的几人悄悄上前握住珍嫔的手又看看柳依依和杜染清。
“上次去齐王府三哥同我说话时我总觉得他声音怪怪的,今日正好无事不如我再去齐王府看看三哥?”
寄欢话刚出来柳依依便将她牵到面前严肃道。
“寄欢,嫂嫂知道你最是体贴,但眼下父皇只是身子不适并非不知宫里情况,你四哥和月姐姐不在咱们就好好待在宫里才安全。”
柳依依不能明说元帝手下暗卫监视只能模棱两可的劝阻,好在寄欢是个乖巧的孩子自然不会做让她们担心的事当下便应了下来。
宫里因着皇后德妃的部署还有太子和言子暮刻意的安排也算是周全,但边疆自从齐王同恒王见面后便陷入了战乱。
西岐将领就像是将穆十弦的计划看透那般,每每对战总是吃力这放在从前是没有过的。
穆家军主帅营帐脸上血迹干涸满脸疲倦的大将军穆十弦握着拳头紧盯着沙盘,近几日的战况来看他也知道是出了奸细但经过几轮盘查却均无所获。慕千辰看着眉头紧皱好几日未曾休息的穆十弦有些心疼。
“十弦,我再与英王联系联系问问他的看法,算着日子阿月也快到了。”
太子话音刚落穆十弦冲到他面前神情惊慌道。
“她来做什么?你不是不知道…”
“四哥不知道什么?”
一声清脆女音响起穆十弦木讷回眸,迎着光一身青衣劲装的小公子步履匆匆走到穆十弦跟前偏头笑道。
“怎么,几年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十弦你这家伙………。”
容疏月没说完穆十弦忽然笑得苦涩。
“不是有了心上人为何不在皇城好好待着非要来边疆,月卿你可知你不能再犯杀孽了。”
是了穆十弦先前如此激动正是因为五年前边疆动荡军中叛乱,战场上重伤的他和红缨看着她杀红眼后遭受天道反噬,然后浑身浴血几乎没有生机的倒在他们面前。
容疏月凝视着脸色憔悴的少年伸手抚平他眉头,像送他去卓府那日笑得明媚。
“小十,有没有心上人作为圣女作为东耀子民我都不能看着边疆陷入战乱,况且你是我知己好友我又怎能看着你身陷囹圄而不管呢?”
容疏月说完从怀中掏出寒泽给她的密信递了过去,转头和营帐内的众人一一打招呼。
“来的路上四哥已经用信件将近况告知,根据暗卫潜伏调查问题应该出在十弦身边那个受伤昏迷的副将云浮。那人在战前就被恒王用小妹威胁,但他不知他的妹妹早就被萧曼柔制成了人皮灯笼。”
音落营帐内一声清脆碎裂众人徇声望去,没了半边胳膊脸色惨白的副将云浮红眼瘫倒在地。
“我以为我透露一点消息他们就能放过巧儿……。”
云浮垂着头颤抖着肩膀泪如泉涌,同为副将的岳松推开拦着他的同僚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
“你这个叛徒,将军对我们如同亲兄弟你怎能出卖他。”
云浮吐了口血艰难撑起身子低着头愧疚不已,他颤抖着手拔出腰上匕首跪到穆十弦跟前。
“将军,云浮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还惨死敌军之手。是云浮愚蠢害了将军也害了弟兄们,还请将军看在属下这些年勤勤恳恳的份上在我死后将我和妹妹埋在一起。”
说完便握着匕首要往心口送却被穆十弦抬手握住,云浮看着鲜红血液滴落吓得松了手。容疏月扶额叹息快步上前蹲在穆十弦身边拿下匕首撕下裙边给他包扎。
“你真不忍杀他大可让他将功补过何必伤了自己,穆十弦你真是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还笨。”
说完将他拉起来又叫苍寻把云浮抬去软榻上。
“既然连死都不怕就留着性命自己去报仇,你妹妹的尸骨我叫人用棺材放在了云溪城郊的义庄,但终归是要拿回她皮囊才好下葬。军中的事有你们大将军做主我不适合插手,但有我协助情况大概会好转你大可放心。”
放在以前容疏月是不会这么好脾气同一个叛徒解释,但大概是昨夜那小姑娘残缺魂魄哀求时太过可怜她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
穆家军都是见过并且敬佩容疏月的,因此她一坐下来已经有人给她上了茶水,穆十弦和慕千辰看着风尘仆仆的少女担忧道。
“你身子可还好?”
容疏月白了二人一眼转身淡定道。
“你放心吧我好着呢!现在时间紧迫不是叙旧的时候,小十你找个得力副将把外面的三千朝阳军安顿下来,我先和你们说说目前查到的情况。”
说着容疏月将朝阳军令丢给穆十弦,他招来穆家军同他一起长大的副手穆合将玉牌递了过去,就这样穆家军层层防守的营帐内一场震惊众人的谈话就此展开。
边境穆十弦有了容疏月相助情况有了缓和,皇城休沐容府却迎来了几位意外的客人——魏家大房和二房父子。
容府花厅容念瑾将闲杂人遣散,容砚书放下茶盏平淡客气。
“书恒你今日特意递帖子带大爷和大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容砚书问的平静魏书恒却是有些紧张起来,不是称呼名字而是客套的大爷大公子看来他比想象中还不待见大房。
他侧目看向古板的大哥发现他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起身拱手行礼低沉道。
“太师,魏家有罪魏家对不起容家。”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吓得魏书恒跳了起来,魏文均却是早有预料那般上前一步奉上魏老太傅亲笔书信。
“这是祖父留给太师的证词和书信,相信太师看完自会明白。”
容念瑾懵懵懂懂接过书信塞给容砚书,他瞥了眼并未坐下的父子小心拆开书信。容念瑾好奇便偏头跟着去看越看越愤怒,容砚书浏览完内容将书信塞回缓缓起身眼神变得冷漠。
“既然太傅诚信悔过容家不会对魏家赶尽杀绝,以后你们大房便不必踏进容家的门了书恒你送他们回去吧。”
音落转身不再说话容念瑾面色不悦尽力克制情绪抬手道。
“仲叔,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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