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玉走进帅帐,当刚踏入帅帐的那一刻,瞬间就感受到四道眼神,齐刷刷的看向自己。
身为一个小小的营使,能这般被关注,也不得不说,方世玉很能惹事。
方世玉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帅帐正首位的童贯。
这还是方世玉第一次见到童贯,见到童贯的那一刻,方世玉看到,童贯本人身上没有一丝阴柔之气,要是不事先知道童贯的身份,谁有能想到,眼前这个威猛高大,一脸胡子的童贯居然是宦官。
方世玉心中这个念头闪过,然后,单膝跪拜,对着童贯铿将有力道。
“永威军,神兵营方世玉,见过太师!”
童贯看到方世玉的第一眼,就暗暗点头。
原本,童贯还以为方世玉是一个,五大三粗,熊腰虎背的莽夫小子。
一见方世玉才知道,原来并不是那般,方世玉看起来还有些秀气,其模样也很出彩。
虽然方世玉的模样让童贯有些意外,不过,童贯看到方世玉身上甲胄血迹斑斑,就知道这小子表面看起来仿佛秀气模样,但看其甲胄上的血,就知道这小子手中人命无数。
童贯看到方世玉后,心中并没有失望的念头,反而因其方世玉的模样,童贯本人倒是对方世玉感观不错。
童贯没有让方世玉起来,而是开口道。
“就是你,杀了梁山军的两位将领?”
童贯的话没有一丝阴柔,反而很洪亮,很有气势。
方世玉听到童贯的话后,心中暗道,看来环境改变人,哪怕童贯是宦官出身,但是常年领兵,其做派也是阳刚之气。
方世玉对童贯的话,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开口道。
“回太师,是卑职杀的,不过是有原因的,是……”
当方世玉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宋江立刻站了起来,怒视方世玉道。
“好大的胆子,敢杀我梁山军将领,谁给你的胆子?”
说完,宋江立马朝童贯说道。
“太师,此子自己亲口承认了。
按照军规,无故杀害军中同僚,死罪也!
请太师,将此子就地正法。”
宋江说完,对着童贯拜了下去。
方世玉听到宋江的话后,抬起头看了宋江一眼,果然是个黑脸汉子。
方世玉听到宋江,口口声声要童贯杀了自己,心中一冷。
方世玉正待反驳时,一旁的周广义立马对方世玉使了一个眼色,让方世玉稍安勿躁的眼神。
紧接着,周广义立马站了出来,对童贯说道。
“太师,是我宣威军三个士兵被梁山军打死了,方世玉并不是无故杀人,而是被迫反击。
总不能,他梁山军的命是命,而我宣威军将士的命,就不算命了?
太师,方世玉只是一命换一命而已,谁让他梁山军杀人在先?
刚才梁山军宋厢使亲口说的,有本事打回来,我宣威军只不过就是打回去了。
怎么,如今梁山军技不如人,就想要以势压人不成?
真当我这个宣威军厢使,是个死人不成?
太师,此番攻打润州城,我宣威军中是方世玉第一个破城的。
所以,还请太师明察秋毫,还给宣威军公道。”
周广义最后一句话,是提醒童贯,这次攻打润州城可是方世玉首功,既然不给首功,那就算了,总不能还得杀了方世玉吧!
方世玉听到周广义的话后,心中也松了口气。
方世玉敢来,其实一部分底气就是周广义了。
因为方世玉相信,周广义肯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先不说方世玉对宣威军很重要,就说周广义是宣威军厢使,真的任由梁山军弄死自己?
如果这样,周广义就会在宣威军中失去人心,宣威军厢使的位置就会不稳了。
周广义话一说完,然后对着童贯也拜了下去。
拜下去的时候,对着方世玉使了一个眼神。
这次,周广义给方世玉的眼神是,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方世玉看到周广义的眼神,心中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没事?
此刻,一旁的宋江一张黑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周广义嘲讽,每次宋江都被周广义气的不行。
可以说,宋江此刻的心中,对周广义的恨意,比对方世玉的恨意还要大。
上首的童贯,看到周广义和宋江针锋相对的模样,也是有些头痛。
童贯刚才自然听出了周广义的话外之意,明显就是说,首功可以不要,人不能出事。
童贯虽然已经将首功给了禁军,但是,也不能太过亏待宣威军。
看周广义的样子就知道,方世玉他是非保不可了。
童贯还是有些偏心宣威军的,毕竟把宣威军的首功拿走了,自然要给些补偿。
想到这,童贯看着方世玉,开口道。
“老夫问你,方世玉你因何杀人,是不是你们周厢使所说的原因,是梁山军杀人在先?”
方世玉又不傻,听到这么明显的话,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没事了。
方世玉听到童贯的话后,又看到周广义的眼神,立马说道。
“回太师,卑职当时就是因为梁山军杀我宣威军士兵在先,所以一时悲愤之下,才杀了梁山军两位将领。”
宋江也不傻,听到童贯的问话那一刻,就知道童贯不可能杀了方世玉了。
知道之后,宋江无比悲愤,自家兄弟要是死在敌军手中,那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如今,自家两位兄弟死在宋军自己人手中,那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宋江还想争取一下,可是,童贯先他一步开口了。
“虽然是梁山军不对在先,但是你也不能杀了梁山军两位将领。
无论如何,此番是你有错,触犯了军法。
原本,按照军规,是要将你就地正法的,不过念在你是一时冲动,情有可原,所以老夫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即日起,撤去你营使之职,降为普通士兵。
你未来三年的俸银,全部拿来赔偿梁山军。
重打三十军棍,处罚你触犯军法之罪。
还有,给梁山军宋厢使,立刻赔礼道歉。”
方世玉听到童贯的话后,心中有些不满,这一次不仅给自己撸到底,而且,还让自己道歉。
虽然不满,但是方世玉还是忍住了。
毕竟,杀了两个人,降职,罚钱加三十军棍,还有一个道歉,想想还是赚了。
方世玉直接来到宋江面前,对着宋江开口道。
“卑职给宋厢使道歉,是卑职不对,一时冲动,下手太重了,这才杀了两位梁山军同僚,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方世玉说完此话后,心中冷笑道,两个人还是杀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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