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镜中,其他弟子都还在继续探索,有的弟子选择了跳下白雾,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有的弟子选择在古宅里摩挲,也还真找到了暗道,然后在暗道里继续晕头转向。
晏岁被传送出秘境,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秘境出口等着自己的裴尘赋。
“我就知道裴师兄会在此等我。”晏岁唇角荡漾开笑意。
裴尘赋朝着晏岁伸出手:“我也知道晏小师妹会是第一个出来的。”
晏岁握住裴尘赋的手:“我们等白师兄和元师姐出来吗?”
“不用等他们,你们去玩呗。”裴家主生怕自家儿子一时脑抽说等,连忙蹦了出来,“岁岁,云外京的天水边豢养着一大群天马,时不时就有天马顺流而下,可是一个奇景,让尘赋带你去看看呗。”
“是吗?”晏岁含笑望向裴尘赋,“我也听说过天水的天马浴河,裴师兄和我一起去看看?”
晏岁开口了,裴尘赋怎么会拒绝:“好。”
“哎,对对对,去看看。”裴家主一脸奸计得逞。
天马浴河,是云外京一大盛景。
前世晏岁也想来看一看,但是天马到底何时经过众人皆不知,晏岁跑了几日都没有遇到。
在沿着天水漫步和就坐在草地上死等这两种方案之中,晏岁选择了和裴尘赋席地而坐,死等着天马自己来。
天水在艳阳的照耀下,折射出千万道细碎的银光,波光粼粼,朵朵浪花翻涌,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奔腾向何处而去。
一群仙鹤在空中飞舞徘徊,从云霄之中落在天水之泮,朱顶青足,相互整理着羽翼,等待下一次的一飞冲天,顶端相见。
青山有思,白鹤忘机,如是我闻。
晏岁和裴尘赋之间难得这么安静,没有人开口打破这样温暖的宁静。
今日阳光甚好,晒得草地都暖洋洋的,裴尘赋索性躺在了长满细草的小坡上闭目养神。
晏岁坐着看了一会儿波光粼粼的水面和尽态极妍的仙鹤,又回头去看枕着胳膊养神的裴尘赋。沉吟片刻之后,晏岁也跟着裴尘赋躺了下来。
裴尘赋察觉到晏岁躺下了,从自己脑袋下抽出了一条胳膊,摸到晏岁的脑袋,轻轻地敲了敲,然后抬起了晏岁的头,将自己的小臂垫在了晏岁的脑袋下。
晏岁安然地接受了裴尘赋送来的人肉枕头,也闭上了眼睛养神。
惠风和畅,天时地利人和,晏岁的呼吸逐渐平稳,不知不觉在草地上睡着了过去。
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啊?
抓了两根树杈蹲在小坡后偷看的裴家主陷入了沉思,现在年轻人幽会的路子和他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了是吗?
跑出来找块地,一句话都不说,各自睡觉。
这样子的幽会内容实在是太超前了,他不懂,也懂不了。
裴家主耷拉着脑袋拉着两根树杈回去了,连树杈都成双成对的了,那两个还成不了,糟心。
晏岁和裴尘赋是被马喑声吵醒的。
旭日当空,天水的上游一阵波涛涌动,天马来了。
裴尘赋率先站了起来,然后递出一只手拉起了晏岁,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来了。”
万马奔腾,顺流而下,江水被马蹄踏碎,江浪冲天而起,与江浪同行的天马长鬃飞扬,仰天长啸,气势磅礴。
领头的骏马通体雪白,四肢矫健,真就宛如天上下凡的一般,马背上还骑着一个打着赤膊的男子,一手挥舞着马鞭,号令着身后的万马,结实有力的肩膀和胸腹上线条分明的肌肉曲线也昭示着他的男子气概。
注意到晏岁的目光,男子回过头来,展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右眼上一道斩断右眼的伤疤给他添了几分匪气。
男子勾起唇角,然后抬起一只手,大拇指与食指握成一个圈防止嘴角,打了个响亮的口哨,江水滔滔之中,传送来男子豪放的大喊:“小孩,送你一匹天马,养好了!”
浩浩马群奔腾而下,一匹通体红艳的骏马在奔腾之中逐渐脱离了马群,甩了甩身上的水,然后走到了晏岁的面前,瞬间褪去了在马群之中的桀骜,温顺地对晏岁低下了头。
晏岁一愣,随即大声问道:“你是谁?”
“我叫冉嚣。”
随着话音落下,天马已飞驰而过,只余下一片水雾朦胧。
“很好看?”裴尘赋幽幽地问道。
晏岁眺望着下游的方向点了点头:“嗯,天马浴河不愧为一大盛景。”
裴尘赋瞥了眼站在晏岁身边的赤马酸不溜秋的开口:“晏小师妹是觉得天马好看还是觉得冉嚣好看?”
晏岁望向裴尘赋,微微一笑:“裴师兄的语气好似不太对劲的样子。”
裴尘赋挑眉:“哪里不对劲了?”
晏岁抬手轻抚站在自己眼前温顺的马儿,赤马也低下了头一个劲地把自己的头往晏岁的手下送,晏岁摸了几把赤马才慢悠悠地回答裴尘赋:“就是觉得裴师兄像是遇到了什么仇敌一般,莫非裴师兄之前见过那个人,然后产生了些不愉快?”
“没什么不愉快。”裴尘赋干巴巴地回答。
“没有就好。”晏岁一边说着一边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块毯子,裹住赤马给赤马擦拭身上的水。
裴尘赋越看脸色就越难看:“比起白虎,晏小师妹更喜欢天马吗?”
“没有。”晏岁将毯子搭在赤马的背上,然后回过头看向裴尘赋,“我还是更喜欢宝金。”
“喜欢宝金做什么,这天马多威风。”裴尘赋提着地上的草道。
“因为我喜欢送我宝金的人啊。”晏岁抬起手,掌心绽放出一朵红艳的灵花,“裴师兄,你再跟我说一句话好不好?”
裴尘赋看着晏岁掌心妖冶的灵花,似乎意识到这朵花对于朱雀一族而言代表着什么,而他也心领神会晏岁想要自己说一句什么话:“我现在还是想和你结为道侣,现在晏小师妹愿意了吗?”
这一次,裴尘赋说得比上一次还要认真,一字一句都被炙热的爱意包裹,不亚于南离明火的灼热。
“这是南离明火凝结出的离火花,一只朱雀只会有一朵,可抵挡世间一切火焰。”晏岁抬手将离火花交到了裴尘赋的手上,“日后哥哥要是再对着裴师兄喷火,裴师兄就不用躲了。”
这样子的回答,裴尘赋已经全然明白其中深意,迎着旭日,裴尘赋再也藏不住蜂拥而至的喜色。
“等我爹再跑出来,我就让他回家准备聘礼。”裴尘赋说着不由重重地喟叹一声,落在晏岁的心头之上,“晏岁,你是我第一个所愿也是第一个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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