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北城区。
陆文渊站在一家杂货铺内,四下打量着。
他来见一个人,是长公主的管家,也是当年承和钱庄的管事人。
通过杨肃得来的消息。
承和钱庄自长公主去世后,慢慢被两王的势力渗透,到后来,钱庄已经没多少长公主的人了,这管家也失去了掌控力,灰心之下退出了管事人的位置,来到这间铺子养老。
陆文渊找他的原因,一是,神京城的承和钱庄还在此人的掌控之中。
二是,作为上一任的管事人,承和钱庄内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底蕴,有了此人支持,陆文渊日后掌控承和钱庄会顺利的多。
这时门声响起,陆文渊转头看去,一个跛脚的老者走了出来。
老者随意的打量了陆文渊一眼,心中一震,这气息...大道之意?
“刘椽?”陆文渊淡淡道。
刘椽眼中震惊之色一闪即逝,随后疑惑道:“这位公子莫不是认错人了?”
陆文渊笑而不语。
刘椽心中莫名一慌,对一旁的小厮道:“小东,送客。”
“等等。”陆文渊拿出一张信封递了过去,“掌柜要不先看看再说?”
刘椽盯了他一会儿,接过了信封,打开一看,一个印记映入眼帘,他脸色大变,连忙将信封收拢,然后对小厮道:“小东,关门。”
小东默不作声的关门。
刘椽深吸了口气,伸手道:“请。”
陆文渊点点头,跟着他来到了后面的隔间。
刘椽请人入座,按动了桌腿上的某个机关,四周墙壁上符文流转。
刘椽沉着将凭证拿出来,质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陆文渊淡笑道:“自然是别人给我的。”
刘椽追问道:“谁!”
“刘达还是翁兴!”
陆文渊:“都不是。”
刘椽见他不似作假,神色稍松。
“这东西,自然是它的主人给我的。”
宛如晴天霹雳,刘椽呆愣在原地,而后神情激动起身,眼带希翼,紧张的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姓名。”
陆文渊缓缓道:“陆文渊。”
闻言,刘椽满脸失望,颓废的坐下,然后问道:“陆公子是从何处得到这东西?”
“我说过了,是它的主人给我的。”
刘椽眼含怒气道:“陆公子慎言,可知这主人是谁?”
陆文渊笑道:“自然知道。”
刘椽更怒了:“既如此,为何还要拿故去之人说事!”
“你是在挑衅老夫吗!”
一股气势勃发,强横的气血化作血焰在刘椽体表流动,枯瘦的身躯膨胀起来,如枯木逢春。
陆文渊眼神微亮,武道法相境,观其气血,他以前应该是法相境巅峰或者人仙境,因为受伤,修为受损,衰退至次了。
见他愤怒的神色,陆文渊心中有数了,这人是一直忠于长公主的,可以信任。
“对了,忘了告诉刘掌柜,前些日子我才知道,我有另一个名字。”
刘椽死死地盯着陆文渊,蓄势待发,只要他有异动,就会出手。
陆文渊笑了笑,正色道:“那个名字叫...”
“遂安。”
刘椽身躯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浑身气势一散,接着颤声问道:“可...可有凭证?”
陆文渊想了想,伸出手道:“这个东西算不算?”
手掌上,人皇珠悠悠转动,熠熠生辉。
刘椽顿时老泪纵横,伸出颤抖的双手,似想要触摸,又怕惊扰般收回,猛地跪地而拜:“老奴刘椽,见过世子殿下!”
他极力忍着泪水低泣着,身躯微微颤抖。
那强烈的情感,陆文渊感受的十分清楚。
他轻声一叹:“刘老爷子,起来吧。”
刘椽抬头连忙道:“世子殿下尊贵无双,老奴当不得您这样称呼语。”
陆文渊将他扶了起来:“现在没有世子,只有陆文渊。”
称呼上刘椽很执拗,陆文渊直接称呼刘管家,反倒让他开心不已。
他询问着陆文渊的情况,陆文渊斟酌了会儿,将自己和长公主的情况简单说了些。
引得刘椽唏嘘不已,老泪纵横。
“世子殿下受苦了,是老奴无能。”
陆文渊宽慰道:“都过去了,不说这个了,我今日来是想问下承和钱庄的情况。”
刘椽擦了擦眼泪,正色道:“世子殿下是想接手钱庄?”
“嗯,正有此意,你也别喊我世子了。”
“好,公子稍候。”
刘椽出去一趟,然后拿着一道珍贵的茶具灵宝走进来。
小心仔细的奉茶,然后将承和钱庄的情况缓缓道来。
承和钱庄经过两王势力渗透,脱离了刘椽一系的掌控,许多跟着长公主的老人一一下马,被打发到萧条的城镇。
钱庄彻底落入两王掌控之中。
两王反叛被平后,承和钱庄内的各位主事人再次开始争夺管事权。
以刘达和翁兴为首的主事人最先投靠永宁帝,然后这两人得到了管事权。
也不知道永宁帝有什么考虑,没有派人接手钱庄,只是让两人管理。
刘达和翁兴借着永宁帝的势,排除异己,发展壮大,如今彻底掌控了承和钱庄的话事权。
两方暗中也在较劲,争权,同时也在寻找承和钱庄主家凭证和令牌。想在大义上压倒对方。
“令牌?”陆文渊心思一动,拿出长公主留给他的身份金令,“是这个吗?”
刘椽接过探查了一番,肯定道:“是的,公子。”
陆文渊收起令牌:“接着说。”
刘椽接着道:“天下六大钱庄,分布八方,承和钱庄的主要经营地在江南之地,其他州域势力威望弱了些,但神京城这边是各大钱庄最重要的分铺。”
“当年老奴察觉两王异动,知道大势不可违,所以主动退位,带着一部分老人来到神京,守着神京城的基业。”
“如今,功夫不负苦心人,总算让老奴等到了公子!”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
陆文渊叹了口气:“辛苦了。”
宽慰了会儿,陆文渊再次问道:“我想接手承和钱庄,刘老觉得从哪里入手为好?”
刘椽郑重道:“公子放心,此事老奴早有准备。”
“暗中培养了不少掌柜,江南那边老奴也安置了人。”
“公子现在也算身居高位,简在帝心。”
“只要公子经营好朝堂势力,日后凭借钱庄凭证和主家令牌,大义大势之下,能直接拿下刘达和翁兴的管事权。”
“再加上老奴培养的人还有那些老人,足以将他们手下的主事人清理,填补空缺。”
“公子放心,我们这些老人对公主忠心不二,世代相随!”
陆文渊笑道:“刘老放心,我自是相信你们的。”
承和钱庄经历了这么多起起伏伏,那些老人,死的死,背叛的背叛,剩下的宁愿流放也不投效,也不告老还乡,时间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忠诚。
这才是长公主留给他最珍贵的财富。
手下有着这么一批“金融”人才,哪怕没有承和钱庄,自己未来也能建立起新的钱庄!
刘椽咧嘴一笑,然后神色凝重道:“公子。”
“现在最难得不是这两人,而是他们背后的皇子。”
陆文渊眉头微皱:“皇子?”
刘椽点点头:“没错。”
“刘达和翁兴虽然有管事权,但主家尚在,大义上他们理亏。”
“为了稳固手中的权利,他们暗中联系了两位皇子。”
“他们不知道主家的具体信息,只知道是皇室中人。”
“若有了皇子护持,他们也就有了对抗主家的底气。”
陆文渊眉头紧锁道:“哪两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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