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高朋满座,鼎沸人声,谢述被郭朝领到了一处最显眼的位置坐下。
郭朝:“谢兄稍后片刻,老师随后就到,我还要去招待客人,你自便。”
周围坐满了书院学子和各路官员,看向谢述的眼神大多带着恶意和戏谑。
夏侯云压低着声音:“来者不善啊。”
姜瞒则没心没肺的坐在位置上,一边胡吃海喝,一边嘀咕道:“阿云,我们才是来者。”
姜瞒吃的很没形象,咀嚼声吱吱作响,引得不少人面露讥讽。
他却浑然不觉,反倒朝谢述示意道:“都愣着干什么?吃啊!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夏侯云阴沉着脸:“我怕菜里有毒!”
怜儿鼓起勇气:“有怜儿在,没事的!”
夏侯云一脸黑线,看了看怜儿,又看了看姜瞒,倍感头疼,心想谢述进京怎么带了这两个奇葩?
谢述轻松道:“放松些,这里是天子脚下,文圣毕竟是要脸的。”
就在这时,陈端走了进来。
不少人立刻起身围了过去,出言恭维。
和谢述进来时无人问津的场面截然相反。
陈端简单应付了一二后,便径直朝谢述走去,靠着谢述坐了下来:“贤侄,今日这宴会你怎么看?”
说这话时,他的神色十分复杂。
都是老成精的人物,谁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
谢述笑道:“自然是坐着看。”
陈端着急:“我的好贤侄,你就别说屁话了!我这几日可是得到消息,坊间不少传闻都说你谢述暗地里投靠了董承!今日玄弘均突然宴请你,还来了这么多朝廷官员,摆明了是要拿你开刀!”
谢述诧异:“还有这事儿?”
陈端压低了声音:“谢述,你给我句痛快话,你爹让你来,是投董,还是投玄?”
如果谢述投董,陈端就得重新考量一下,要不要跟谢述一条道走到黑了。
可若是谢述投玄,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力挺谢述。
谁料,谢述一脸正色:“我对太后和陛下忠心耿耿!”
陈端大喜:“那就是投玄?投玄好啊!咱们两巧立名目,先从玄弘均手里弄点好处,然后只拿好处不办事,想法子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他想的很美好。
待价而沽嘛。
背靠谢家这颗大树,就算是玄弘均也得给几分脸色。
至于和董承拼命?
他完全没有想过。
拼命还怎么捞钱?
真和董承真刀真枪干起来,他让将士们对着天空射几箭,就算不负皇恩了!
谢述纠正道:“我说的是效忠于陛下和太后,可没说过投玄。”
陈端傻了眼,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谢述。
忍不住问道:“傀儡有什么好投靠的?”
谢述勾着陈端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问道:“老陈啊,你想不想进步?”
陈端下意识道:“想啊!我他妈太想了,一个小小的清河牧有坤巴意思?我做梦都想和你谢家一样,整个王侯玩玩!”
谢述欣慰道:“很好,我去干掉董承,你去摆平玄弘均,你我叔侄二人当名流千古的绝世忠臣,再造大方五百年,如何?”
陈端眼神涣散,开始流口水:“我?去摆平玄弘均?”
谢述:“没错!区区一个大宗师罢了,伯父手中可有足足五万雄兵!奋力一搏,未尝不能立下绝世之功!”
陈端沉着脸,他觉得谢述在哄傻子,但他没有证据。
陈端:“你踏马在逗我?”
谢述语重心长:“道,已经指给你了,别说我没照顾伯父,若将来我斩文圣,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伯父你怕是连汤都喝不着喽!”
陈端心神俱颤。
一时竟然难以分辨,谢述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就是谢述?”
一个披着红色官袍的文官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
陈端正震惊着呢,看到来着,不耐烦道:“杜常山,我和谢述正在谈事情,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来者正是杜全的老爹,礼部尚书,杜常山。
杜常山当时就绷不住了:“回避?姓陈的!我正要来找你呢!我且问你,半个月前清河遭到山匪袭击,我杜家满门背屠,是不是真的?”
杜常山在京都做官做的好好的,每天小酒喝着,小妾玩着,贪脏脏受贿贿,时不时还出门去玩玩年轻稚嫩的女孩,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结果突然全家就被屠了!
这放谁能接受?
谢述:“杜大人消息有误,并非满门被屠,你儿子杜全还活着呢。”
杜常山死死盯着谢述咬牙切齿:“他在哪!?”
自己的儿子在玄墨楼当众给谢述下跪,喊爹的事情已经传到京都。
杜常山颜面扫地,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受到如此奇耻大辱,心在滴血!
谢述淡定的夹起一颗花生米塞进怜儿的嘴中,淡淡道:“杜家勾结黑山匪,纵火焚城欲谋害清河牧,事发后畏罪潜逃,下落不明。”
“一派胡言!”杜常山双手死死拽着谢述的衣领,双眼通红:“我儿品行优良,绝不会做出此等罪大恶极之事!定是你们构陷他!谋害了我杜家!”
争吵声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杜家满门被屠?这可是大事啊!清河牧这么拉,连几个蟊贼都应付不了?”
“黑山贼凶得很,前几个月清河遭灾,朝廷拨了笔赈灾粮过去,刚到清河境内就被黑山贼劫了,到现在都没找回来呢!”
“如此凑巧?运粮路线乃是重中之重,黑山贼怎会知晓?搞不好真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我记得这事,好像确实经过几个尚书的手吧?”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杜常山悲愤交加。
他这辈子确实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但唯独没有勾结黑山贼!
他委屈!
杜常山一手抓住谢述,同时将矛头对准陈端:“姓陈的,分明是你和黑山贼勾结,故意嫁祸给我杜家!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老子和你没完!”
陈端杀机毕露:“杜大人!你怎可凭空污人清白?”
杜常山也觉得陈端点子硬,不是自己能够捏得动的,便将目光对准了谢述:“那就是你!你和我的全儿有矛盾,定是你怀恨在心,趁着混乱,屠了我杜家满门!”
他竟然当众下跪,朝处一拜。
“请文圣大人,替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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