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燃脾气一向都很好,面对他的问题,他很是耐心地又回答了一遍。
“皇后身死,皇上病重,当然,他很快也要死了。”
“你休要胡言!”
这次秦安直接就将剑尖指向了对方的胸口上。
谢司燃丝毫不惧他,口吻依旧像个温柔大哥哥一样。
“贤妃与她的女儿早已恨死了你和皇后,是以她们才投奔了魔教,然后借我们之手杀了那个女人。”
“你应该还不清楚如今皇宫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吧,朝内的大臣有一半都跟魔教有勾结,你父皇就是被这些人给气病的。”
秦安的眼睛越来越红,他没有理由怀疑对方会拿这么严重的事情骗自己。
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上次谢锦乔对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他也早早就知道了是吗?
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
是该杀,还是为了谢锦乔而放过他……
一面是自己的父皇母后,一面是自己的好朋友。
不管哪一个选择,最后都会让他悔恨终身。
就在他陷入两难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闯入,面前之人很是自作聪明地替他做了选择。
“大哥,秦安!”
谢锦乔从父王书房里出来后,听府内的丫鬟说秦安和大哥前后都去了后院花园里。
眼看着就要开饭了,他们二人也不说有点时间观念。
他走去花园内,刚喊完那两嗓子,眼前的一幕就让他头脑晕眩,差点没稳住身子软倒在地上。
他颤抖着嘴唇,僵硬着步伐一步步走过去,嘴上还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秦安,你……在做什么?”
秦安从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回过头,随后淡漠着神情一把将深插在谢司燃胸口上的剑拔了出来。
既然他替自己做了选择,那便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他看了一眼谢锦乔,只淡淡说出一句:“若是你想杀我,现在就动手。”
“为什么。”
“他该死。”
亲眼看着大哥被杀死,谢锦乔本以为自己会难受地痛哭一场。
不曾想当自己跪在地上的时候,却是心痛的根本流不出一滴眼泪。
谢司燃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便闭上了眼睛。
“阿乔,你做的很好……”
你做的很好,这句话似乎是在鼓励谢锦乔一般。
但秦安深知这句话的意思,他意在怪对方没有为了他而杀了自己。
谢锦乔的确没有对自己动手,他问完那句为什么之后,甚至连一个字都没再说过。
就一直跪在谢司燃的面前,跟块木头一样发着愣。
秦安在谢川他们找来之前便已经离开了冀王府。
看着前方的惨状,谢川登时就跑过去叫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动的手?你说句话啊!”
他喊着喊着就哭了起来,面对谢锦乔的沉默,他一个人急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小花园平时少有人来,下人更是不能随意入内。
此情此景,竟是连个旁观者都没有。
“二哥!”
怎么好好的一个日子,转眼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知跪了多久,谢锦乔才总算站了起来。
他虽然没有哭,也没有流泪,但是那双眼睛却红的吓人,红血丝都快要撑破眼球爬出来了。
“有高手入内……杀死了大哥。”
谢川明显不是很相信,“大哥就是高手,何人能伤他?”
谢锦乔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他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瞬间便把谢川给吓得说不出话了。
这还是他们认识以来,二哥第一次真正的发脾气。
那个样子的他跟地狱修罗又有什么区别。
谢锦乔赤红着眼睛道:“很快便会迎来与魔教的大战,我们切不可因为大哥的事情而影响了情绪。”
另一边。
秦安离开冀王府后,就准备直接御剑飞回京城。
只是半路却被师尊给拦住了去路。
“你要去哪?”
“回皇宫,我要见父皇。”
阙尘皱眉道:“若是你回去了,便是九死一生,你可想好了。”
秦安眼神坚定道:“死有何惧?若是连自己的小家都顾不得,何以顾全天下。”
“我的命既然与众不同,我就不信我会轻易死掉。”
“您总说世界需要我,可现在最需要我的,是我的父亲……”
阙尘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命运注定要让他走上这么一遭,他就算是想拦也拦不住。
“你既已想好,那为师便送你一程。”
秦安拱手道:“多谢师尊。”
皇宫。
秦逸德让随从的手下留在门外,自己则是端着一碗汤药走进了玉乾殿内。
躺在榻上的人还在熟睡,他走过去直接抬起手在对方的脸颊上拍了几下。
“父皇,该起来吃药了。”
秦召天的脸色一片死白,眼睛泛着乌青,嘴唇已是跟脸白成了一个颜色。
曾经威风凛凛的君王,现如今躺在榻上却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床前那个与自己年轻时如出一辙的脸庞,他登时就被气的吐出了一口血。
“逆子,你……你又来做甚?”
秦逸德拿起帕子,笑着为对方擦去唇边的血,他开口道:“儿臣自然是来喂父皇用药的,您也不必这么激动,我回回来你都要吐一口血,再这样下去,就是再好的药也吊不住父皇的这条命了。”
秦召天怒目圆睁道:“你日日给朕喝的是什么东西,你心里清楚!”
秦逸德观他生气,只觉得万分好笑。
“对,是以这药必须得儿臣亲自喂你喝了才安心。”
他一勺一勺地将碗中的黑色汤药灌进对方嘴里,直到一碗药见了底。
“您也不能怪儿臣这样对您,您偏心偏成这般,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的。”
“只要父皇肯松口让儿臣得偿所愿,儿臣自是不会干出这等弑父的大不敬之事,到那时,儿臣还要让您看看,我们秦国将会走向一个什么样的巅峰。”
秦召天气道:“逆……逆子,你治国的将来就是与那魔教勾结?”
秦逸德笑着摇了摇头:“父皇还真是不够了解儿臣,药既已喝下,父皇便好生歇息吧,若是有空就想想,你的坚持到底对不对。”
秦逸德正要走,这时秦召天突然问道:“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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