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不见宇文哲的唇覆上来,何庭的背部反而被一股大力推开,整个人重重的撞到墙上,她方才睁开眼睛,揉着被撞痛的额角,道:
“你干嘛啊?”心中则是暗自嘟囔,真是个破坏气氛的捣蛋鬼,刚刚多好的机会,让她这个两世都没有尝过男人滋味的老姑娘开开荤,这个臭小子,偏偏如此不解风情。
“你怎么可以如此轻薄!”宇文哲已经瞬间拿起寝衣,将身体裹住,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下去。
何庭无趣的叹道,这个男人还真是够冷场的,刚刚那么好的氛围,都不继续下去,还问出这样没有营养的话来。
她耸耸肩,道:“王爷,您的屁股还用我帮您洗吗?”
“你!……”
宇文哲语塞,一时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只是愤愤的挥了挥手,默许何庭离开。
何庭促狭一笑,心中暗道,小鬼,跟老娘比起来,你还嫩得很呢,虽然表面上看,我与你差不离,其实啊,你可差远了!
想着,脚下便快步旋身离去。
出得内室,何庭越想,心中越觉轻快,脚步也跟着雀跃起来。看到宇文哲被自己挣得这个样子,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夫人,”
蹦跳着来到前院,恰巧碰见采购回来的南双,几样东西准备得当,看来她写的简体汉字还不赖,好歹他们都看懂了。
“好嘞,今晚上,你们有口福了!”
何月有些失神的坐在家中,府里乍然没了何庭,往日那种热热闹闹的感觉淡了许多,一下子又变得冷冷清清,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不过想起何庭,就难免想到宇文哲,她起身来到床边,推开窗子。
黑漆漆的夜空,一弯新月挂在当空,在无数星星的簇拥下,那弯月亮散发出一种女王般的气质,何为众星拱月,这就是了。不知道在如此美丽的夜空下,他,又在干什么呢?
想到这,何月不禁更加失落,他能干什么呢?做不过就是同何庭在一起,浓情蜜意罢了。
“唉!”
何月长长的叹了口气,既然没有缘分,不如放下算了。
见她如此惆怅,素樱特特拿了斗篷过来,现在已是入秋,秋季的天气总是早晚凉,白天热,现下小风徐徐吹来,还是有些凉意的。素樱轻手轻脚将斗篷披在何月的肩头,柔声道:
“小姐,入夜风凉,仔细得风寒,将床子关上吧。”
何月紧了紧领口,这丝风,却是有些凉意。她笑笑,对素樱点了点头,转身坐回梨花红木雕刻的八仙桌前,持起桌上放着的布撑子。
闲来无事,何月也是大字不识一个,不是抚琴弄歌,就是刺绣来打发时间。自从存了对宇文哲的心思,何月的绣样不是鸳鸯就是并蒂莲,这方丝帕上的并蒂莲已经绣成了四分之三,只剩下底下的花枝和叶子没有绣全,何月揉揉眼睛,针针下去,将这剩余的丝帕绣样完成。忽然听得外间的叩门声,何月朝边上的素樱使了个眼色。
素樱会意,拉开房门,屋外站着的,正是芙蓉和大夫人。芙蓉笑意盈盈道:“大小姐可歇下了?”
素樱连忙摇头,芙蓉方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大夫人便提起裙裾,走进内室。何月见是大夫人过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绣样,道:
“娘,你怎么过来了?”
她眼见大夫人和芙蓉都一同过来,想必就是爹爹今日又歇在了三姨娘的房里。她轻叹一口气,娘亲对爹爹的感情,她是知道的,又费了心思要芙蓉做了爹爹的通房,这才勉勉强强,让爹爹放心的不去撼动她的地位。
何月知道大夫人最在意什么,不是三姨娘,而是二姨娘。虽说二姨娘不念声不念语,但是全府上下,爹爹最宠的,就是她了。她虽为罪臣之女,可是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恐怕在没有谁记得二姨娘娘家的身份,爹爹这几年越有宠爱二姨娘的趋势,将大放的位置给二姨娘,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怪在,爹爹最宠的,是三姨娘,可是却一直和二姨娘保持一种奇怪的关系,两人相敬如宾,有时又如胶似漆,在一起时,总有说不完的话,二姨娘平日里话不多,可是跟爹爹在一起时,竟然像变了一个人,滔滔不绝。现在,二姨娘膝下又出了个安王侧妃,恐怕娘亲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
想到这,何月只为大夫人感到难过,她不禁暗叹一声。
“月儿,”大夫人眼波一扫,芙蓉便知趣的带着素樱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大夫人也无可避忌,唯有推心置腹。
“你想嫁与宇文哲吗?”
何月不好意思的垂头,未出阁的小姐,这就谈嫁娶之事,实在是羞煞人。她口中低低逸出一句:“女儿谁也不嫁,愿陪母亲一辈子。”
大夫人拉过何月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月儿,你的心思,为娘知道,你今年已经十八芳龄,如果不嫁,过得两年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倒是为娘恐怕月儿你就无法再挑婆家了。”
大夫人又叹了口气,今日她的心思似乎十分沉重。
“娘,你有心事?”
何月没有继续说自己的事情,看大夫人的样子,她似乎满腹愁事,大夫人放开何月,起身在房中缓缓踱步,道:
“为娘去跟老爷请示过,要将你的婚事也跟皇上皇后提一提,老爷允了,只是要入得安王府,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大夫人道。想他今日去找老爷,老爷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不可能,当即她的心便凉了半截,后来老爷晓以利害,她也是明白的。
何家刚刚出了一个安王府的侧妃,如果另一个女儿也想入的安王府去,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何月与宇文哲的婚事,一开始是因为她不守妇德被推掉的,君无戏言,何月想要进安王府,难上加难。
更何况,宇文哲的正妃,一定也是要有一个皇上认可的人选,在皇上赐婚之前,恐怕那个正妃的位置就会一直空着,轮不上任何人。
知道何月的心在宇文哲身上,可是偏偏入安王府的各条路都行不通,大夫人怎能不发愁?
“月儿,为娘想你有一个好归宿,现在,宁王表示愿迎娶你做他正妃,你可愿意?”
何月眼波流传,浑身却是轻颤。宁王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而愿娶她做正妃,也绝对是宁王能干出来的事,但是她的心思,并不在宁王身上啊!
大夫人见何月默默不语,接着道:
“自古世事难两全,月儿,你要好好考虑。宁王虽然不比安王得宠,但好歹是为二皇子,你想好了再说吧。”
说着,大夫人拂袖离开。何月手上的绣样应声跌落在地,她亦是无心再去绣什么并蒂莲,莲花并蒂,一枝同根,如若没了心爱的男儿,还要绣这劳什子,做什么呢?
“小姐?”
素樱小心翼翼道,她见何月呆呆的,知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俯身将那绣样捡起,放在桌上,轻声唤:
“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就寝吧。”
何月点点头,任由素樱将她的发辫打散,轻柔的梳通,又换上了寝衣,一觉到天明。
“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啊?”南双不解,负手立在一旁,也帮不上忙,只是干着急。只见何庭找来一个大大的瓷缸子,将南双买回的牛奶,尽数倒到瓷缸子里,然后用木棍搅匀,又命小厮将瓷缸子端到灶上,烧火加热。
何庭也是狡黠一笑,只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剩下的却是不多言,搞得神秘兮兮的。绿柳在府里见识多了何庭这个样子,因此也不稀奇。
“南双,这个要麻烦你了。”
何庭缩手缩脚的指着水缸中活蹦乱跳的虾,她爱吃虾,可是从来没买过虾,原来安王府一说要虾,这都是渔民打捞好,和着水就送过来的,这下子不用担心吃不新鲜了,包保是新鲜的啊。
她嘿嘿一笑,道:“实不相瞒,我爱吃虾,但是这东西,我却是怕极了,还需姑姑帮忙,将虾捞出来,去头,去除腥线。”
南双挽起袖管,道:“去头,奴婢倒是没有问题,只是这腥线是什么啊?”
她说罢,用网勺捞起一只虾,慌忙移到边上的木桶中,虾跳了几下,很快就因为脱水,跳不动了,南双伸出剪子,一把将虾头剪下,又将虾的身体捞上来,何庭指着虾后背的一根黑色的线道:
“这就是腥线,用银针在这里一挑,再一抽,腥线就出来了。”
南双试着按照何庭说的去做,果真将腥线抽了出来,她脸上爬上一丝喜色并着一丝好奇,道:
“还有此等吃法?奴婢从未见过。”
“哈哈,一会儿的吃法,你更没见过。”
宇文哲白日里被何庭闹了一肚子气,现在正在书房练字以平息心中怒气,奈何院子里总是闹闹吵吵,弄得他不得安宁。
“阿晋!”宇文哲抬头唤道。阿晋一溜小跑,由外间进入到书房,打了个千儿,跪拜下去。
“王爷有何吩咐?”
宇文哲不耐的放下笔,道:“外头是怎么了?怎的如此喧闹?”
“回王爷,是侧妃正在研究什么,奴才也看不明白,尽是些稀罕玩意儿!”
宇文哲长眉紧蹙,一张脸皱成了一只包子,又是她!怎么又是她。这个何庭,一天天的难道就不能消停一些吗?
宇文哲气哼哼的冲出屋子,只见何庭带着南双,绿柳,在院子中假设了一个简易炉灶,而教习嬷嬷也在一旁瞪着眼睛看,宇文哲不禁好奇起来,刘嬷嬷那样刻板的人,都能跟何庭纳闷一起,这个何庭,究竟在搞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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