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硬着头皮伏在棺材上细听,随着里面强劲的心跳声清晰可辨,他的脸色渐渐苍白,“三爷,我肯定。”
“成了,蜡烛已点,火苗未熄,可以动手了。”这时,胖子点着蜡烛返回。
“胖子,你把蜡烛放哪儿了?我咋连个影儿都没看见?”吴邪手电筒扫了一圈,墓室内不见半点烛光。
“那不是在那边嘛!”胖子手指向东南角,却在下一刻愣住了——方才还燃烧旺盛的蜡烛,此时竟莫名熄灭了。
胖子脸色骤变,“鬼吹灯!糟了,这棺材怕是开不得了。”
吴三省与潘子也是心神不宁,虽然他们是南派,不信这些迷信,但棺内传来的呼吸和心跳声如何解释?
平日里遇到些普通粽子或许不怕,但这可是近三千年前的古粽子。
一棵树活那么久都能成精,这怎叫人不紧张。
“天哥,你有何高见?”吴三省对这等诡异之事也是头一遭,只能求助于吴天蛟。
且他总觉得棺中之物并非简单粽子所能概括。
粽子,不过是尸体受某种因素影响变异而成,本质上还是死人,无呼吸,更无心跳。吴天蛟自然是主张开棺。
来此不做这事,难不成还真是古墓观光?
他看了看小哥,小哥轻轻点头,二人默契十足,心意相通。
于是,吴天蛟迈步走向棺椁。
“天哥,当真要开?”
潘子问。
吴天蛟未言,然其意已明。
潘子会意地点点头,“好,这等小事怎能让天哥亲自动手,我来。”
他举起铁棍,欲撬开漆木棺。
“潘子,慢着。”
“这棺非寻常法可启。”
潘子一时不解,开棺不都用铁棍么?难道天哥另有所谋?
莫非他要学小哥,一掌拍开这棺材?
如此一来,岂不太过粗鲁?
青铜棺毕竟坚固,不轻易可破,但这木制棺材,一掌下去,怕是要粉碎。
吴天蛟制止了潘子的动作,却并未如其所料般暴力破棺,而是轻车熟路地在青铜棺上摸索,触及一隐秘机关,轻轻按下。
紧接着,漆木棺仿佛有了生命,自行从青铜棺内升起,随之棺身如巧夺天工的机关盒,一分两半,豁然开启。
棺中躺着一人,浑身披挂似铠甲,毫无裸露之处。
棺盖一分为二,那躺者霍然坐起。潘子条件反射举枪欲射,却被胖子拦下。
“哎哎,你这是干啥?你看不见吗,他身上全是宝贝,子弹不长眼,伤了宝贝可就可惜了。”
吴邪缓缓上前,心中满是好奇与谨慎...
“三叔,天哥,你们快来看,原来他自己能坐起来,是背后藏着个机关呢。”
在那尸首后头,支着一根木杆子,棺材板一掀开,就带动了这机关,使得尸首靠着木杆子立了起来。寻常人见到这场面,怕是得吓掉魂儿。
吴三省没怎么理会吴邪的发现,他盯着那尸首,嘴角渐渐浮出一抹笑意。
“三爷,您这是咋了?”潘子好奇地问。
“还能啥,瞅见好东西了呗。”胖子接话道。
吴三省点点头,“没错,好东西,千年难遇的好东西。”
“三叔,你说啥呢?这棺材除了尸首,没别的了,难道是说他身上那铠甲就是宝贝?”
吴三省没搭吴邪的话,转而望向吴天蛟。
“天哥,这玩意儿不会是玉俑吧?连秦皇都寻不着的东西,没想到真有其物。”
“我吴三省倒了一辈子斗,没成想今日能捡到这么个宝。”
“天哥,三叔,玉俑是啥啊?”
吴邪从没见过吴三省这般表情。
吴三省没答吴邪,自顾自地鉴赏起那男尸穿的玉俑来,仿佛在品鉴什么稀世珍品。
吴邪终究没得到答案,只好由吴天蛟代为解答。
“玉俑嘛,看着像盔甲,实则更胜盔甲。不仅能护体防身,穿上还能返老还童哩。”
“返老还童?”吴邪一愣。
吴天蛟点头道:“传说如此。你看那棺里脱下的皮,每次脱一层,他就年轻一次。看那皮的数目,他怕是已脱了四五层了。”
吴邪低头沉思,若是真能返老还童,那岂不是说他还活着?
毕竟,先前他们的确听见了棺内的心跳声。
将近三千年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不成精怪了?
吴邪越想越紧张,越想越害怕,脊背生寒。
为了证实,他缓缓伸出左手,摸向那心脏。
结果让他心惊胆战。
那鲁殇王不仅活着,心跳还强劲有力,如同青年。
吴邪吓得连连后退。
“咋了?”吴三省问。
“三,三叔,他真的还活着。”
这时,玉俑里的人突然说话:“尔等鼠辈,竟敢盗本王之墓!阴兵何在,取本将军三尺大刀来!”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后退,连吴天蛟和张起灵都不由警惕起来。
他们都知鲁殇王已死,那玉俑里的人之言又意味着什么?
是情报有误,还是玉俑内的把戏?
吴三省等人掏出枪,戒备地看着那缓缓站起的人。
而此时,墓室内突现许多披甲执剑的兵士,有的持弓,将他们团团围住。
如此光景,简直匪夷所思。
这些显然是鲁殇王的士兵。
但战国至今,已有近三千年。
鲁殇王尚能存活,或许因那玉俑,但这帮兵士又如何?
“哎哟妈呀,胖爷这回怕是要栽跟头了。”
胖子握着枪,四处乱指,人太多,不知该对准谁。
“三叔,这些士兵都没影儿。”吴邪头皮发麻。
这种怪事,连爷爷的《盗墓笔记》里都没提过。
潘子咽了咽口水,“这些,这些家伙,该不会是鬼吧?”
张起灵面沉如水,直视那棺上自称鲁殇王之人。
虽然自称本王,但张起灵确认他不是。
玉俑中人感受到张起灵投来的敌意,却毫不在意,挥了挥手。
那些兵士立刻朝吴天蛟他们攻来。
吴三省也开了枪,但他们加阿宁总共才四把手枪,对方却是数十张弓箭。
况且,对方是阴兵,神鬼难测。
手枪哪是对手。
黑压压的箭矢随即飞来。
吴三省等人惊恐不已,却无处躲避。
关键时刻,吴天蛟的千机伞腾空而起,变化万千,犹如变形金刚,硬生生挡下了箭雨,令人瞠目结舌。
“杀!”
阴兵见箭无用,便大喝一声,抽出腰间大剑,势如破竹般冲来,声势浩大,犹如大军压境。
最可怕的是,这些阴兵仿佛能无限分裂,令人望之心寒。
“三叔,这是不是障眼法?”
吴邪的呼吸变得愈来愈粗重,连一向狡猾多端的吴三省见了这光景也不禁心生惧意,更不用提初次踏入墓穴的吴邪了。
吴三省没言语,只因他也是一头雾水。
“这他娘的就是传得神乎其神的阴兵借道吧?胖爷我还当这只是村头老李讲故事,没想到真他娘的撞上了。早知如此,八抬大轿也别想抬老子进来!”
胖子边开着那把老旧的猎枪边抱怨着,可这玩意儿哪是阴兵的对手?
“大伙儿紧靠我!”吴天蛟喊道,此时那千机伞已回到他手中,瞬息万变。
伞面翻转,化为枪管模样,横扫四周。
就在这时,吴天蛟手指上的戒指突冒黑气,里头的周穆王似乎又开始躁动不安。
不足二十秒,黑气全然脱离戒指,直奔正与小哥交手的玉俑而去。
玉俑内的家伙因身披玉衣,刀枪不入,故小哥一时半会也难以制胜。
小哥并未亮出那柄无坚不摧的黑金古刀,这古刀与玉俑,好比长矛对盾牌,强弱难辨。
小哥不愿冒这个险,毕竟这玉俑价值连城,属国家级文物。万一黑金古刀过于锋利,损坏了玉俑,如何是好?
周穆王冲锋之际,众多阴兵亦蜂拥而至,显然前来助阵。
张起灵皱眉,随即抽出黑金古刀,连毙数名阴兵,接着身形一跃,向九头蛇柏飞去。
大树半腰缠绕着一团黑气,那群阴兵正是由此而出。张起灵于腰间摸出一物,朝那黑气抛去。
黑气与张起灵所投之物,犹如磁石相吸,紧密结合。
鬼玺能令阴兵借道,确有此事,并非妄谈。
鬼玺共有两枚,一枚被鲁殇王盗走,另一枚则归张家所有。
但无论是哪一枚,都不完整,唯有两枚合二为一,方能开启青铜大门的锁钥。
两枚鬼玺合一,落于张起灵掌中,他默诵阴兵借道的咒文,地上的鬼玺即刻消失无踪。
玉俑内的人微微一怔,此时他正与周穆王纠缠,见此景,意识到鬼玺可能已被窃走,登时怒上心头。
他猛地一脚,将周穆王踢飞,幸亏吴天蛟及时接住。
实则周穆王与玉俑中人实力相当,周穆王吃亏在少了玉俑的庇护。
“混账,敢动我的人,教你见识死字咋写!”
此时,玉俑人已腾空而起,欲夺回小哥手中的鬼玺,不料刚离地就被吴天蛟用千机伞的钢索扯了回来。
玉俑人不甘示弱,举起阴兵递来的三米长大刀,与吴天蛟对峙,然而他远非吴天蛟对手,被一脚踹飞。
吴天蛟手中的千机伞再变,化为一门火炮,但这非同寻常之炮——乃激光炮。
吴天蛟对准玉俑人,发射激光,两束光瞬间使其双目失明。
玉俑人踉跄倒退,瞎了眼的他像发了疯般乱挥乱叫,长剑朝刚落地的张起灵劈去,张起灵手腕一转,轻易化解攻势,顺势一脚,将其踹至周穆王面前。周穆王毫不迟疑,一拳下去,玉俑人的头颅如风车般旋了几圈,垂了下去。
“哈哈哈……”
报仇雪恨后,周穆王仰天狂笑。
“孤终报此仇矣!”
言毕,他走向吴天蛟和张起灵,单膝跪地,“多谢二位恩公。”
话音未落,周穆王口喷鲜血,甫愈之身又历此大战,能撑至此已属不易。
张起灵忙将他扶起,点了几处穴道,周穆王精神略复。
周穆王望向吴天蛟,称了一声:“主人。”
吴天蛟点点头,“进去养伤吧。”
周穆王化作一道黑烟,重返吴天蛟的空间戒指。
“小哥,你难道不想问我些什么?”吴天蛟深知张起灵与周穆王间可能存在某种联系,如今周穆王成了他的守护灵,吴天蛟觉得应给张起灵一个交代。
张起灵沉默不语,转身走向昏迷在地的吴三省一行人。他们并非被阴兵所伤,而是被张起灵用鬼玺的力量催眠,醒来后不会记得这一切。
张起灵并无恶意于吴三省他们,但他此次探秘鲁王宫,自也有他的目的。
每个人心中都藏着秘密,而这秘密是不能被外人知晓的。见张起灵对自己置若罔闻,吴天蛟不由紧张起来……
吴天蛟在村子里虽有妻儿兄弟,但在他心里,小哥的地位无可替代。那种知音难觅,棋逢敌手,心意相通的感觉,世间唯有小哥能给予他如此体会。
"小哥,你听我跟你说道说道。"此时的吴天蛟在小哥跟前,竟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生怕张起灵会不再理睬他。要是雪莉杨瞧见这一幕,定会惊掉下巴,因为她自己也从未受过这般对待。张起灵忽然停下脚步。
"天哥,咱俩好像还没正儿八经喝过酒呢。"张起灵这话一出,吴天蛟咧嘴笑了:"好,出去了咱俩不醉不归。"
过往岁月里,吴天蛟即便把《盗墓笔记》翻烂了,小哥留给他的印象也总是神秘莫测,更别提与谁共饮了。
如今小哥主动邀酒,足见在他心中的份量。说来也怪,此刻的吴天蛟心中有些乱了阵脚。
小哥将吴三省他们悉数弄晕,唯独留下清醒的他,这已无声证明了吴天蛟是他信赖之人。他坚信,自己在吴天蛟心中亦如是。
刚才那队阴兵忽现又消失,凭吴天蛟的机智,怎会猜不出其中奥秘,但他什么也没问,这份信任值得他一世珍藏。至于周穆王,本不属于这时代,跟随吴天蛟才是最好归宿。
再说到吴天蛟的身份,虽然神秘莫测,似乎对他之事了如指掌,但小哥从未有过探查之意。
张起灵只信自己的直觉。
张起灵走向吴邪等人,唤醒后,吴邪他们一脸茫然,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晕厥。张起灵随口扯了个理由,说墓室内有种“迷魂草”,以此搪塞过去。
老成持重的吴三省自然不太信张起灵的话,但苦于无证据。倒是吴邪对张起灵的话无丝毫怀疑,非因他天真,而是他也同样相信直觉,小哥和天哥虽神秘,但一路相帮诸多。
他们断不会害他们。
吴邪望向胖子,"那黑棺里有个紫玉盒子,里面藏着你想知道的一切。"胖子一愣,随即起身,"紫玉盒子?我怎没瞧见。"
"胖爷我去瞅瞅。"
说罢,胖子快步上前,发现了一具玉俑尸体。
"哎,这家伙,头咋跟被人敲掉似的。"
胖子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凑近查看。
见到原本完好的尸体,此刻头部几近脱落。
"天哥,小哥,这到底是咋回事?"
除吴邪外,其他人顿时警惕起来。毕竟,在他们记忆里,自己是无缘无故晕倒的,醒来便发生了这事。
在这群老江湖眼中,遇此情形本能便会起疑。
"是我杀的。"张起灵主动站出。
先前吴天蛟维护了他,这次轮到他挡在吴天蛟身前。
"你杀的?"吴邪一愣,"为啥呀,小哥?"
"这玩意儿每隔五百年蜕一次皮,每蜕一次就年轻一些,通常蜕三次就能返老还童,达到长生之效。"
"从战国至今已有三千年,但这尸体尚在,恐怕会有变故。"
吴邪点头,"原来如此,难怪我们在棺外听见了呼吸声。"这时,胖子走到黑棺前,仔细搜寻起来。
张起灵提及的那个紫玉盒子勾起了他的兴趣。
当然,他还想着把那玉俑衣脱下来。
不过不急,玉俑就在那儿,跑不了。
倒是小哥那句话激起了他极大好奇。
"你所想知道的,尽在紫玉盒中。"
"啥意思?真是吊人胃口。"
胖子伸手进黑棺摸索。
"嘿!真有个盒子,小哥你怎么知道的?"
张起灵未语。
"算了,你不乐意说,我不问便是。"
胖子觉得自己的问题多余,明知这小哥不会透露半分,还偏要问。
"咱还是打开瞧瞧,这盒子里到底装的是啥,说不定就是那传说中的鬼玺。"在胖子看来,鬼玺的分量比玉俑更重。
言毕,胖子打开紫玉盒子,却发现里面并非鬼玺,而是一卷帛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这他妈写的是啥玩意儿?胖爷我一个字也不认得,还以为里面是啥宝贝呢。"
看到如此精致的盒内只有一卷帛书,胖子颇感失望。
"胖子,给我看看。"
吴邪反而对紫玉盒中的帛书很感兴趣。
胖子本就对此不太上心,一听吴邪说,便爽快地将帛书递了过去,自己继续琢磨那玉俑。
吴邪接过帛书,展开,用手电光映照其上,看清了文字。
左行题着“冥公殇王地书”,犹如鲁殇王的自传...
吴三省凑近几步,问道:“吴邪,能看出这上头写的啥不?”
吴邪抬头,眼神半迷糊半清晰,“勉强,有的认得,有的糊里糊涂。”
吴三省默默点头,心里透亮。
古文哪比得上现在简体字好懂,现代人能啃下半拉古文已是难得。
更别提这还是战国的字,那时候各国文字各不相同,除非是吃透这行的大家,否则哪能全瞧得明明白白。
不过,懂个大概也就够了。
毕竟他们不是来做学问的,犯不着非得原汁原味还原历史。
“那你懂的就和大伙儿说道说道。”
吴邪此后的时辰里,竟没再多言语。
像是整个人都掉进了书卷的深渊里。
起初,吴三省并未太放在心上,
可时间一久,他察觉出些不对劲。
忙不迭拍了拍吴邪的肩,“吴邪,吴邪,你咋了?”
吴三省还以为是这金丝帛书里藏了啥不干净的,让吴邪中了邪。
吴邪摇头晃脑,话音里满是不可思议:“真是活见鬼了,太离谱了,天真,小哥,三叔,我真没想到这世道还有这种稀奇事儿。”
吴邪说话时,那神情和语调都透露着难以置信,仿佛他亲眼目睹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景象。
“啥活见鬼?别卖关子,快说来听听。”
吴邪这话真是吊足了人胃口。
吴邪应了一声,缓缓道:“这上头记载的,全是鲁殇王一生的事迹,从出生到入土,所有大—事—纪。”
“头一件,便是鲁殇王得鬼玺的那段……”
鲁殇王二十五岁那年,接过了老爹的官帽。
战国年月,战乱纷纷,鲁国本就是弹丸之地,国库时常空荡荡的,养不起兵丁。
为了让鲁国延续香火,鲁殇王想了个来钱快又保险的法子——挖坟掘墓,专偷前朝那些达官贵人的墓地。
有回,鲁殇王领着他的队伍闯进了一座不知年岁的古墓。
墓里黑洞洞的,寒气逼人,尽管他们已下过不少墓,但这回一下去,脊梁骨上直冒凉气。
士兵们簇拥着鲁殇王,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终是到了主墓室。
可怪诞的事出现了。
按理说,主墓室总得摆着墓主的尸身,即便不在正室,棺材里也得躺个人。
可鲁殇王他们撞上的这主墓室,棺材里躺着的不是人,而是一条蛇,一条巨蛇!
蛇盘棺,那是妖孽作祟。果不其然,一场灾难随之而来。
人尸借阳气能诈尸,巨蛇亦是如此,那次让鲁殇王的队伍吃了大亏。
幸亏最后他们斩杀了那蛇,剖开蛇腹,却在里面发现了紫金盒子。
这时,胖子被吴邪口中的故事吸引了过来,眼睛盯着那盒子,“这盒子看着就不凡,我说呢……”
吴三省眉头一皱,觉得这胖子碍眼,关键时刻不见影,不碍事时乱窜。
“吴邪,甭搭理他,接着念。”
吴邪点点头,顺着帛书的内容接着往下念:
“鲁殇王虽从蛇腹中掏出了紫金盒子,却也没太上心,以为是蛇误食。直到三天后那个怪梦,彻底扭转了他的命……
“鲁殇王梦中遇着一位白胡子老翁,老翁问他,为何要杀我?
“鲁殇王是沙场老将,手底下亡魂无数,只当这老头是其中之一,至于具体是谁,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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