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子拉着月疏桐慌忙离开。
两人快马加鞭向后山跑去。夜灯在夜空中忽明忽暗。
“花哥哥,执刃叔叔为什么要这么做?”夜灯下,只看得见彼此的轮廓。
“听说这十个准新娘,都是来自江湖的名门贵族,都是愿意投奔宫门的江湖朋友。”月疏桐满脸的疑惑,脑海里不断浮现倒地的新娘。
“执刃如此所为,一定有他自己想法。”花公子自己也琢磨不了执刃的心理,忧心忡忡。
“但是这些新娘看起来和我年龄一般大小,真的杀了,太残忍了。”月疏桐眼睛湿润,眼前浮现云为衫和上官浅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花公子拉紧马绳,扭头看了眼和他并驾齐驱的人说:“月儿,新娘中混进了无锋的刺客,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否则将给宫族带来莫大的灾难。”
“听说20年前的大屠杀,就是因为宫里混进了无锋细作。”
花公子深深叹气:“宫门之所以能够偏安一隅,就是因为宫规森严,防患未然。况且,你母亲——”
“唉——”月疏桐跟着叹了一口长气。 被花公子提到母亲,鼻子一酸,眼里有了泪水。
一方面她憎恨无锋,可一方面又同情那些新娘。
同为女子,她不禁感同身受。
想到那些花样年华的新娘本来以为今天是她们的最幸福的时刻,却没想到会遭受血光之灾。她心里七上八下,情绪低落。
“月儿,我有要事,要赶紧将此事回禀给我父亲。你可以一人回月宫吗?”到了分叉口,花公子拉住了花花。
月儿也拉停了白马驹,月儿给它取了名字,叫小雪。
“记住,一定不要泄露今天我带你去宫门迎新娘之事。”花公子慎重嘱托。
“我知道的,打死我也不会说。”月疏桐也慎重承诺。
花公子温柔地摸了摸小雪光滑的脖子说道:“又说傻话,如果再次遇到上次在雪宫被逼问的事情,那你必须和盘托出,大不了我被我爹和你爹呵斥一顿。反正我爹经常斥责我,多一次也无妨。”花公子想到自己经常被花长老责罚,心里有些失落。
提到了雪宫,月疏桐咬着嘴唇,一下就不说话了。
花公子见他她落寞的神色,知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触动了她的伤心事。
但作为最好的朋友,他硬着头皮劝慰道:“月儿,还在为雪宫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月疏桐沉默着不说话,眼里浮出一层水雾。
上次给雪重子送衣服和锦囊,却被雪重子训斥,不要做无意义的事情。让她感觉这是她活了快15年所受到的最大的侮辱,心里委屈难受加钝痛。
回到月宫,一口气冲进闺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生闷气,不哭不闹,不吃不喝,抑郁了两天。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自己只是不忍雪重子小小年纪没有人照顾,没日没夜辛辛苦苦做了狐狸毛熊皮袄大氅和锦囊,但却被他无情地呵斥。
见她沉默不语,黯然神伤。花公子轻轻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月儿,我们后山花宫,雪宫,月宫各司其责。听说雪宫高阶子弟,大多如同寺庙僧人,早已抛弃七情六欲,求得六根清净。所以人丁最是单薄无依。”
月疏桐湿润的眼睛望着夜空中忽明忽暗的一颗星,转头问道:“为什么?”
“可能和他们练的功法有关。”
月疏桐鼻子酸酸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又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花哥哥,我们走吧。”
两人在岔口上分开。
花公子快马加鞭,不一会儿,马蹄声消失在路的尽头。
岔口分出三条小道,左边的一条通向雪宫。
月疏桐心烦意乱,心想雪宫不能去,但是走一截路应该不会触犯宫规。
于是跳下马,提着夜灯,牵着小雪往雪宫方向慢慢走去。
越往里走,温度越低。月疏桐已经感到了丝丝寒气,她不禁拉了拉外衫。
在夜灯忽明忽暗的光晕下,隐隐约约看到有些凋零的花草黑影。
接着走了一段路,路上有些湿滑,有一些散雪在翠绿的花草丛中闪着白光,如同暗夜中的星星。
这里离雪宫应该很近了吧。月疏桐冷得牙齿打颤,停了脚步望向路的尽头。只隐隐约约看到一片高低不平的黑影。
那里应该是雪花漫天飞舞,像水晶宫一般吧。
“唉——”她轻轻的叹口气,又向掌心哈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什么人!快让开!”突然从路的尽头传来哒哒的马蹄。
夜色下,一只硕大的野物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朝月疏桐飞奔而来。
一个白衣少年正骑在马上,俯身拉满了弓。
野物来势汹汹,猝不及防。
眼见不妙,“快跑!”月疏桐大喊一声,一鞭子抽到小雪身上。小雪受了惊吓,撒腿就跑。
月疏桐手心运气,正要打向飞奔而来的近在咫尺的野物,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着野物就要横撞上来,月疏桐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心中苦叹,谁叫自己平时疏于练习武功。
“嗷呜——”突然,野物在距离月疏桐两三米之处倒下,月疏桐只觉得脸上被喷来一股热气,紧接着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惊恐的瞪大着眼睛,借着夜灯,看到一只硕大无比的野熊被一箭穿喉,痛苦的挣扎了一会,才安静地死去。
“御——”紧随着,一声低沉的御马声传来,夜灯下,只见一个白衣少年骑着白色骏马站在她的面前。
她不敢置信的仰望来人,夜光下,马上的少年如同落入凡尘的神一般,神圣不可侵犯。
雪重子看见月疏桐的瞬间,眼里充满着紧张和愤怒,冷下脸来,压着声音呵斥:“你想死吗?”
“我……”
“看到野物也不知道躲开,你知道这只野熊有多危险,已经伤了我雪族两人。”
又被呵斥,月疏桐眼睛酸酸的,眼泪止不住簌簌落下。
是委屈?是惊恐?还是其它?月疏桐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自己的心在看见雪重子的瞬间,如同雪宫的雪一般,零乱得一塌糊涂。
看着月疏桐娇美苍白的脸上和身上到处都是腥味刺鼻的血,狼狈至极,雪重子皱起了眉头。
又见她冷得瑟瑟发抖,慌忙脱下自己身上的狐狸毛大氅,朝她身上一扔,无奈地说:“走吧,现在太晚了,这里离月宫太远了,暂且随我回雪宫。”
说完,一只雪白纤瘦的手伸了过来。
月疏桐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心。雪重子手臂轻轻一带,一把将月疏桐搂进了自己温热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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