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桐一大早就到了雾姬夫人府上。
见到雾姬夫人时,她简直不敢相认。雾姬夫人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鬓上新添了几缕白发。风韵犹存的脸上憔悴不堪,眼角暗红,细纹有些干裂,估摸着流泪太多。头上的白花让她的脸更显苍白。
见到月疏桐的到来,雾姬夫人眼里含泪。
月疏桐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走过去,任由雾姬夫人紧紧地抱住自己。或许现在,她只需要一个肩膀。而宫府中唯一能够让她依靠的港湾已经崩毁。
宫子羽拖着沉重的步伐来找雾姬夫人。看到自己待如亲子的宫子羽,雾姬夫人未语泪先流。
月疏桐知两人有事,便知趣地离开,轻轻地关上房。
门口站着金繁。身材强健高大的金繁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岿然不动。双手交叉在胸前,警惕地观察院落周围。
见到月疏桐,只是用眼神打了个招呼。
突然一阵疾风拂过,庭内的假山树影摇曳。金繁敏锐的目光立刻扫了过去,手摸上了佩刀。
月疏桐也立马寻声而去,却见假山处跑出一只小老鼠。
小老鼠探着头,飞快地从一个小洞里跑了出来,想要钻进另一个洞里。
"啪﹣-"一声闷响,小老鼠当场血溅身亡。一块石头插入肚中。
两人诧异地看向走廊,却见宫远徵正斜着狐狸眼漫不经心地拍拍手上的尘土。
月梳桐有些惊怒,厌弃地看他一眼,心里骂了一句疯子。
宫远徵走了过来,打趣道:“那是无锋的魑魅魍魉鼠。”
金繁立刻黑着脸堵在他跟前。
宫远徵自知打不过金繁,斜了他两眼:"我找野丫头。"说完朝月疏桐瞄了两眼。
月梳桐黑着脸,不理他,往后院走去。她想要去摘一些有助于睡眠的药花,放在雾姬夫人房里。
宫远徵背着手,跟着月梳桐离开。
见月疏桐只顾走路,不愿理他,他一下扯了月疏桐的脑后的一缕头发。
月疏桐吃痛,一个凌厉的掌风扫了过去。宫远徵轻轻一飞身,轻易而举地躲开,还朝月疏桐眨了几眼狐狸眼,眼里全是鄙夷:“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是省省力吧。”
突然月疏桐摸出腰间佩剑,莲步生花,快速向他迎面袭来。
他始料不及,一缕发丝被剑风斩断。他慌忙抽出佩刀迎了上去。心想,今天比试一下也行。
宫远徵本想着像以前一样让着月疏桐一番,却没想到月疏桐剑法与以前大不相同。
只见她时快时慢,时近时远,时高时低,虚虚实实,一招一式,轻盈空盈,若隐若现。
月疏桐时而蜻蜓点水从他身侧飞过,时而伸臂如蝴蝶翩舞般避开他的刀风。
两人战了三十几个回合,忽然月疏桐细腰一弯,细剑旁逸斜出,一下对准了宫远徵的下身。
树叶纷飞,尘土飞扬,院落里一片狼藉。
宫远徵输了,怔立当场。
月疏桐收了剑,几缕湿润的头发,缠在脖子上。
"没大没小的家伙,姐姐今天教训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月疏桐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冷冷看向他,还在生气他动手动脚的毛病。
"我……我没事。"宫远徵红了脸,突然转身,一溜烟不见了人影。怀里揣着一本剑谱。
月疏桐见满院的狼藉,便寻下人打扫去了。
角宫。
宫远徵看着桌上的剑谱发愣。野丫头练的什么剑?怎么从来没见她练过,像剑又像舞,使出来时,还挺漂亮。
宫远徵从来没见过月疏桐英姿飒爽的一面,突然觉得今天的月疏桐特别地不同凡响。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看来自己辛辛苦苦找来的剑谱派不上用场了。宫远徵哑然一笑,真是自作多情。
他打小最敬爱宫尚角,除此之外,只同野丫头亲近。宫家子弟本就单薄,宫唤羽从小少年老成,宫紫商整日疯疯颠颠,宫子羽整天游手好闲,他都不喜欢,唯有经常被月长老带到宫家来玩的野丫头有趣。
"想什么呢?"宫尚角走了进来,看了眼桌上放着的剑谱。
心中了然,臭小子估计吃了闭门羹。
"哥。"宫远徵回过神来,立刻给宫尚角倒了一杯茶。
"长老院怎么说?"
"已经同意让宫子羽参加三域试炼。"
"你真的决定选上宫浅了?"宫远徵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不满。
上官浅的确比云为衫漂亮,特别走路时候莲步生花,摇曳婀娜。宫远徵最烦她的是,上官浅看向宫尚角的桃花眼里写满了诱惑和野心。
宫尚角端起茶水,在嘴里慢慢啜饮。
"我自有分寸。"
“哥﹣—”
“公子——”
一声柔美的声音远远传来。
宫远徵一听是上官浅的声音,拳头握了起来。
宫尚角端茶水的手滞了滞,看向门口。
门口外,艳阳下,美人的身影,亭亭玉立。斑斑点点的晨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突兀有致的身形,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上官浅美目含情,盈盈一笑:“公子,杜鹃花开了,真好看。”说罢,从背后拿出一束白色的杜鹃花,笑靥如花。
宫尚角心里荡起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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