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商和花公子将小鱼儿救出地牢,把她带回了花宫。
小鱼儿本身受了重伤,在地牢里面又关了一夜,受了寒气,身上又累又痛,昏睡了过去。
宫紫商见她身上还穿着血衣,就让花公子找了一套干净衣服,自己亲自帮小鱼儿换衣。
换里衣的时候,宫紫商发现一块布被小鱼儿紧身藏着。
宫紫商很好奇,就把布拿起来看了一眼,却是一张白布,什么也没有。
宫紫商想,没道理啊,她怎么会将一块无用的布贴身在胸前呢。
于是她拿着布,浸在水里,然后在烛光下一烤,布里居然画了东西。
宫紫商吓得打翻了烛台。天,居然是宫门密道的图。
宫紫商心跳加速,瞬间明白。原来小鱼儿是无锋细作。
她怒火中烧,一下俯身,看着昏睡的小鱼儿,伸出手在她脖子上比划着。
她想要掐死眼前的细作,可是当她看见小鱼儿那熟睡的脸如同婴儿一般的安详,她一下心软了。心想,或许她有什么苦衷吧,还是交给小黑处理了。
于是宫紫商拿起地图,匆匆去找花公子。
花公子正在厨房给小鱼儿熬鱼汤,鱼香味弥漫在厨房里。
花公子看见宫紫商,立刻开心笑着:“大小姐,你口福真好,我正把鱼汤熬好,给你也盛了一碗。”
宫紫商看见他盛了两碗雪白的鱼汤,鱼汤热气腾腾,一碗给小鱼儿,一碗是给她的,他自己却舍不得喝。
宫紫商鼻子一酸,眼角泛红。
“大……大小姐,你用不着这么感动吧?”花公子懵住了。
请她喝一碗鱼汤,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吧?
“小黑……”
宫紫商欲言又止。
“怎么了?”花公子见她似乎有心事。
宫紫商摇了摇头,无心喝汤,缓缓从怀里掏出地图,塞到花公子手里:“这是小鱼儿身上发现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宫紫商转身跑了,她不忍看见小黑伤心绝望的样子。
花公子展开图,只见上面画的是花宫到密道的路线,小黑瞬间明白了。
原来她居然是无锋的奸细,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宫门的密道图。
心脏如同被无数利剑刺了无数个洞,花公子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为什么——”花公子一拳头打向了装鱼汤的碗,手被碎片划伤,冒着血。
他愤怒的提起刀向小鱼儿厢房冲去。
冲进厢房,却见小鱼儿还在熟睡中,时而轻轻皱皱眉。
“公子……对……”
“公子……休息……”
小鱼儿说着梦话。花公子举刀的手不停的颤抖,平时朝夕相处的点滴浮现在眼前。
最终,他颓然的放下刀,转身离去。脸上淌着两行冰冷的液体。
天亮了,小鱼儿从睡梦中醒来。一晚上都在做梦,头痛欲裂。
她捂着头,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不知道花儿怎么样了,是被宫门抓住了,还是?
小鱼儿不敢再想下去,鼻子泛酸,强忍着眼泪。突然她想到身上的地图,立刻去怀里摸。糟了东西不见了!
小鱼儿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吓出了冷汗。她立刻起床,在屋里到处寻找。
花公子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脸色惨白。
原来宫紫商说的全是真的。她的确是无锋的细作。
“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花公子推门而入,表情复杂。
花公子看着小鱼儿的眼神,像冬天里的冰雪一般寒冷。
“我……是的。”小鱼儿心虚,瞬间热了脸。
“找什么呢?我帮你一起找!”花公子审视着她。手指甲掐进了肉里。
“我,我耳环掉了,”小鱼儿随口撒谎,昨晚,她确实掉了一只耳环。
“哦,是吗?你是不是还掉了更贵重的东西?”花公子忍着怒气,他在给小鱼儿最后的机会,他希望她主动坦白。
小鱼儿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抬头看向他,难道他知道自己画地图的事情?但是她还存在最后一次侥幸。
“没……没什么重要的。公子,你误会了。”小鱼儿想解释。
“误会?这是什么?”
花公子忍无可忍,从怀里找出一块布扔到了她的眼前。
小鱼儿看见布的刹那,一下就没了力气,身子往后倒。
花公子见了,想要去扶她,但终究忍住了。
“公子,你听我解释。”小鱼儿扶着桌子,勉强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
“解释?还有什么解释的?原来自始至终,你都在利用我,还利用了大小姐。”花公子面若寒霜,嘴唇颤抖。
“我……”小鱼儿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她的确一开始就目的不纯。
一个月前,鱼龙跃突然收到消息,说女儿花儿还活着,只要他们混入宫门,找到宫门密道图,就让他们一家团聚。
小鱼儿本想从宫紫商身上下手,却歪打正着进了花宫。
“你走吧,我不杀你,但是不要再让我见到你。滚——”花公子一脚踢倒了凳子。
小鱼儿早已经泪流满面,捂着嘴唇跑了出去。
当宫远徵带着花儿来找小鱼儿的时候,小鱼儿早就离开。
花公子坐在门口,朝着小鱼儿离开的方向发呆,一脸的悲痛。
“花公子,出什么事了?小鱼儿呢?”宫远徵问。
“她回家了,以后再也不会来了。远徵公子没事的话就请回吧。”花公子将门一关,两人被关在门外。
无论宫远徵怎么敲门,花公子都不理他们。
宫远徵一脚狠狠的踢在门上,骂道:“小黑,有你的,我记住了!”
宫远徵只得带着花儿又回徵宫。
花儿一路闷闷不乐,心事重重,思考着姐姐为何匆匆忙忙回家,难道爹爹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想求宫远徵放她回家。
却见宫远徵停下脚步,叉着腰,瞪着眼:“你休想让我放你回家!”
被他说破了心事,又被他直接拒绝,花儿只能委屈的垂头抹眼泪。
宫远徵黑着脸,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往徵宫制药房走去。
手上使了劲,花儿手腕被握得泛红。
花儿吃痛,却倔强的忍着。
到了制药房,宫远徵才放下花儿的手腕,这才发现她手腕被自己握红了,担心的问:“你有没有受伤?”花儿将脸别过去,不理他。
宫远徵自讨没趣:“你就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我给你配几种好药,让你身上的伤好快一些,伤好了你就给我试药。”
他走到一堆瓶瓶罐罐面前,开始倒饬起来。
他一会儿闻闻药,一会儿看看药,一会儿又将几种药放在一块儿搅拌。
花儿从来没有见过制药,觉得很神奇,不知不觉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宫远徵瘦削高挑的身上,给他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宫远徵高挺的鼻梁,如同山一般挺拔。脸部线条流畅优美,下颌线紧绷,小小的喉结时而滑动,不薄不厚的嘴唇不染自红,如同玫瑰般娇艳。
狭长的狐狸眼上,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在眼底投下剪影。
花儿第一次觉得世界上居然有男人如此漂亮,不知不觉看入了迷。
直到宫远徵漂亮的狐狸眼瞄向她的时候,花儿立刻把脸别了过去,瞬间红了耳根。
宫远徵见她依然不说话,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制作创伤药。
过了半个时辰,宫远徵把药治好后,将药装进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然后将小瓶子塞到花儿手里:“这个药早中晚每天敷三次,三天后你就完全好了,而且还不会留疤。”
花儿摸了摸瓶子上精美的花纹,又打开瓶子闻了闻,居然不臭,还有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宫远徵。
宫远徵又埋头捯饬药草,刚才他特意在药里加了一些玫瑰花瓣,压了压其他中草药的味道。他听哥哥说女人都喜欢花,估摸着花儿自然也喜欢花香。
花儿不再赌气,轻轻走到他面前,柔声说:“公子,需要我帮忙吗?”
宫远徵冷着脸,指了指地上的一堆药草:“你把那些药草淬了吧。”
花儿立刻俯身去拾地上药草。
宫远徵瞄了一眼她。看到她纤细的腰,失了神。
花儿正要转身,宫远徵又立刻背对花儿,垂头捯饬药草。
“咚——咚——咚——”制药房断断续续传出了淬草和倒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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