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崇放下匕首,抱着他走出监牢的时候,灵川很诧异。不知为何柏崇会突然收起凶恶,对他温情相向。但灵川很清楚,这不是真的温情。他见过柏崇温情对人的样子,像向日葵一样,温暖热烈。可现在他只觉得浑身发冷,柏崇的身上是冷的,由内而外的冷。
一路上,宫内所有人都在暗暗用余光看他。他试着挣扎,可无济于事,柏崇把他抱得很紧很紧。
他索性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窝在柏崇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回了寝宫。
回到寝宫后,柏崇把他放到榻上,然后命人把这间屋子的窗子彻底封死,工匠们拿着铁锤凿了整整半日,木板一块一块陆续钉在窗户上,室内光线慢慢暗下来,到最后,太阳快要落山,窗子的缝隙也被最后一块木板遮住,偌大的房间里一片晦暗,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门可进出。
灵川看着身边的柏崇,眼睁睁看着他脸上的光慢慢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阴影。
他没有阻止柏崇,也没有问什么,只是陪他静静地坐着。
他知道柏崇心里很难受,是那种剜心割肉般的疼。他可以理解柏崇的疼痛和愤怒,愿意陪着他一起度过这段难熬的光阴。
可封完窗子后,柏崇又取过一只脚环,上面挂着一只铃铛,一条锁链。
“你要做什么?”灵川警惕起来,瞪着小鹿般的眼睛问。
柏崇平静地回答:“你不是喜欢逃跑么?我给你做了副脚链,以后你就待在这里,哪也不能去,直到你死。”
哪也不能去,直到你死。这句话回荡在耳畔,灵川觉得遍体发凉。
“柏崇,你别这样,我不跑了,行不行?”灵川吓得小脸煞白,一个劲儿地往后退。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柏崇冷着脸,在他腰上猛地推了一把,灵川倒在榻上。
抬起他的腿,一寸一寸地摸着,从上到下,最后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纤细的腕骨处。
灵川感觉自己像被一条毒蛇缠绕一样,浑身颤栗,每个毛孔深处都冒着寒意。
柏崇一手捏着灵川的腕骨,一手把玩着那条带铃铛的镣铐,镣铐上的银铃很漂亮,是一朵茉莉花的形状,花蕊深处,嵌进一颗小银珠,晃动起来时叮当作响。声音十分悦耳,可在灵川听来,这个响动比任何声音都可怕。
柏崇打开镣铐,眼看就要套在脚腕上,灵川急了,狠狠踢了柏崇一脚,拔腿就要跑。他瞄准那个小门,快速冲过去,可还没跑到门边,他感到后面一个身影闪过,脑后传来剧痛,他的头发被狠狠抓住。
柏崇紧紧抓着他的头发,用力一拉,扯着头发把他扔回榻上。
“疼,放开。”
“还说不会逃跑了,这不是又想跑?你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本王很讨厌你
的嘴。”
“啪啪啪啪!” 柏崇抬手,面无表情地扇了他几个耳光。没有使很大力,但灵川还是被打得够呛。
“若是再敢说谎话骗人,就掌嘴,本王打到你不敢说谎为止。”
灵川捂着红肿的嘴角,眼里含着清浅的泪。
“我没有说谎,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啪!” 又是一巴掌。
柏崇拿开他捂着嘴角的手:“没说谎? 还敢嘴硬,六年前你为了柏巉,没说谎害我?你为了逃跑,没说谎害柏宁?”.
“我没有害柏宁,草药真的没有毒。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灵川眼里的泪滑落下来,他不明白,柏崇怎么就一口认定他要害柏宁。”
“我没说草药有毒,可若是你不逃走,老老实实回来给柏宁医治,他就不会死了,所以,他的死,你脱不了干系。你一辈子都别想解脱。”
柏崇捏起他的脚腕,把镣铐套上去。咔哒一声,镣铐合上了,柏崇拿出一枚钥匙,当着灵川的面,把钥匙砸断。
“钥匙只有一把,已经毁掉了,所以,你一辈子都得带着它。”
“你真的要这样对我?”灵川红着眼睛问。.
柏崇一把将他从榻上拉起来:“去书案旁跪着,以后没有本王的特赦,你都要跪着伺候,敢站起来,我就把你腿打折。”
“对了,以后在屋子里不许穿鞋袜,裤子也不许穿。”
柏崇贴近他的耳朵,用手指揩掉他脸上的泪珠,开口道:“这样方便伺候。”
灵川瞪大眼睛,身子有些发抖,柏崇拍拍他的脸:“先别紧张,现在柏宁刚走,本王还没兴致玩你,你乖乖把身子养好了。”
灵川听得如坠冰窟。
难不成柏崇真的要关他一辈子,让他永远呆在这里做泄欲的玩物?
“不,我不跪,我也不要被锁在这里,我是靖国的祭司,你不能这样对我。”
柏崇眯着眼睛打量他:“那我下旨废了你的身份,再封你做个侍妾,如何?这样你就能忘掉身份,专心伺候我了。”
“不,不要,柏崇,你不能这样,靖国不能没有祭司。”
“我让你跪着,把裤子脱了,听不到么?你是不是想让我找个人来帮你?”柏崇威胁道。
“你杀了我吧,我不跪你,你不配。”灵川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柏崇并不在意他的威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别怪我下手狠。”
灵川撅着嘴不理他,柏崇还能有什么手段对付他呢?无非就是对他动粗罢了,他不怕,打就打吧。最多就是受点皮肉之苦,大不了在榻上躺几天养养。
柏崇拎着他的腰,把他扔在地上,动手扒掉了他的裤子。灵川拼命反抗,脚腕上的银铃响个不停,他觉得羞耻,用力掰着镣铐,想把它从自己身上拿下去,指甲抠出血来,可镣铐还是牢牢地挂在他脚腕上。
钢铁之物,血肉岂能与之匹敌?
柏崇不想和他纠缠,自己躺到榻上睡觉。灵川跪在书案旁,找了一圈,没找到可以使用的武器,愤怒之下,端起烛台,用力砸到柏崇身上,柏崇身上立刻燃起一束火焰。
他起身,淡定地扑灭了火。
“看来只绑脚,还不够。”他取过铁链,把灵川两只手也绑在身后,这才重新回到榻上睡觉。
灵川双手被绑着,裤子也被扒掉了,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望着那根铁链发呆。
他不可以被这根铁链束缚一辈子,他要找出柏宁死亡的真相,更要揭露水中邪物的真面目。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间暗无天日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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