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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快亮了,娘亲怎么还不来救我们呢!”晨光透过窗户照在孩子脸上,小小的孩子用力拉了拉裹在身上的狐裘,鼻尖冻得通红。她双手托着脸,拧着眉头,皱巴巴的看着窗外,似乎在期盼些什么。
在她身旁还有一个昏睡着的女子。
每隔一会,孩子就会扭头看看身旁的女子,时不时的替她拢拢身上的衣衫。
在她聚精会神看着窗外的时候,没有发现,在她身旁的女子其实是醒着的。
每当她扭过头去的时候,女子总会睁开眼,偷偷的看着她,眉头紧紧靠拢在一起,目光中透着一股幽怨。
如果不是为了那人,她又怎么会精心设计了这一场戏码,凭她的身手,就是受了伤,也能轻而易举的带着笑笑从皇宫里走出去。可惜的是,那人竟毫不关心她跟笑笑的生死,到现在也不来,万一那皇帝醒了,发了狠,真的要杀她跟笑笑可怎么办?
没良心的女人……
由于雪下的太大,用了一天,宫人也只将皇宫中几个重要的宫殿清理干净,像天牢这么偏远的地方,根本还来不及清理。
冬夜的风透着一股阴寒,打在女子雪白的衣衫上,猎猎作响。女子身姿单薄,脊背坚挺,如墨一般的发丝随风飘舞,看上去极美,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带着一股淡淡的冷。
树枝摇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犹如经年的岁月在低吟浅唱,有意无意的透着一股沧桑。
森严的天牢,渐渐逼近。
女子走过,厚厚的雪上竟没留下一丝的痕迹,看上去透着几分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更声已过,天空渐亮,恰是守了一夜天牢最困的时候,有几个侍卫不禁打起了盹,头一垂一垂的,好像在钓鱼。
女子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极快,宛若一阵风似地从他们面前,无声无息的走过。
“是谁?”许是走的太快,女子的白衫带出一股冷风,那些侍卫猛地惊醒了。立刻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脸上布满浓浓的戒备。天牢重地,万一有个意外,少个什么人,他们的脑袋就不保了。
“是你看花眼了吧!这戒备森严的皇宫,那来的什么人!”粗略的扫了几眼,其中一个侍卫,忍不住开口责备那个大喊的侍卫。
那个侍卫十分委屈的抬起头,看了看他,想说些什么,可迎上那么多人责备的目光,最终垂下头去。他忍不住小声的嘀咕:“我明明就感觉有人过去了,怎么会没有呢?难道是遇见鬼了!”
想到这,那个侍卫战战兢兢的扫了扫四周,往角落靠了靠,再不敢说一句话。
“有鬼,有鬼……”对于那些常年关押在天牢,已近乎精神时常的人来说,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就好似凭空冒出一个鬼那样惊悚。
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好些个死囚不禁瞪大眼小声的嚷嚷起来,就差尖叫了。
“娘亲……”看着那抹白,小小的孩子立刻从那张勉强成为床的板子上跳了下来,隔着粗壮的木头,就朝那抹白奔了过去。
“姑姑,姑姑她受伤了,一直昏迷着,娘亲你快来救救姑姑。”孩子快跑到女子面前时,那些竖着的木头,不知怎么的就短成一截一截的。孩子快步来到女子身旁,拉着她的手,来不及诉说自己的委屈,便拉着她朝床板上的女子走去。
女子微微皱了皱眉头,放眼朝床板上的女子望去,狭长的眸子中明显带着不信。
感觉到有目光射来,床板上的女子,细不可见的挑了挑眉梢,眼角闪过一丝浅浅的心虚。
“颜,既然没事了,就醒来吧!难不成还想住在这里。”白衫女子的手,还没触及搁在床板上那双纤细的手,只见那只手微微缩了缩,一双傻傻笑着的眼便睁了开来。
“夏,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救我跟笑笑了。”苏颜故意捏着嗓子,让自己的话音透着几分虚弱,笑嘻嘻的看着白衫女子,那热络劲儿与之前冷冰冰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姑姑,你醒了。”见她醒来,小小的孩子立刻扑了上去,亮晶晶的眼中满是笑意。
“嗯!”偷偷瞥了一眼白衫女子,苏颜赶忙将视线放在孩子身上。
“颜,下不为例……”白衫女子淡淡的看了苏颜一眼,牵过孩子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相处几年,她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以她的身手,如果她不愿意,谁能伤的了她呢!这伤,怕是她故意的吧!至于目的,她已经不想多说了。这些年这种戏码,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
可她还是来了,因为这次不单她一个人,还有笑笑。
那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人,那是她与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当年,她九死一生的活了下来,倾尽一生的功力也要留下她,至于究竟为了什么,她也说不清楚,但就是想那么做。
“娘亲,我错了,我不该,不跟你说一声,偷偷的跑出来。”小手紧紧的握着唐夏的手,笑笑紧紧咬着唇,皱着眉头,可怜兮兮的冲着唐夏说道。
苏颜在后面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心道:“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装无辜的本事简直一流,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寻死腻活的求她,带她出来了,这会怎么就知道错了!”
“笑笑,是娘亲不好。”唐夏扭过头去,深深的看了一眼笑笑,眼底掠过浓浓的愧疚。她是她的女儿,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那个小脑袋里想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她这样不顾一切的出来,无非是为了寻找爹爹。这件事是她对不起她,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却无法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不,娘亲很好,笑笑以后不会这样了。”小小的孩子,用力的抬起头,给了唐夏一抹极灿烂的笑。在她的眼中蕴藏着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成熟,虽然她很想很想知道爹爹是谁,可是娘亲不说,她是不会问的。
从她记事起,就记的娘亲总是喜欢抚摸着她的头,呆呆的看着她,虽然笑着,但眼底却布满忧伤。姑姑说,娘亲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她知道,那个人一定是爹爹。
所以她不会问,不想让娘亲想起那些伤心的事。
唐夏柔柔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握着笑笑的手更紧了。
她很庆幸,很庆幸当初的那个决定!能拥有笑笑,拥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人,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经年过去,过往的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女子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的眉目依旧,磨去凌厉的脸,变得淡定,变得内敛,风华更胜从前。
苏颜在背后看着她,淡淡的笑着,从骨子中流落出一种心悦诚服。
她本是一名杀手,三年前被组织背叛,任务失败,险些丧命,是她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告诉她生命的真谛。
多年相处,她对她的感情,早已从感恩,演变为亲情。所以她才这么费尽心机的引她出山,她不明白,明明是一对有情人,为什么要天涯永隔!
“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就在燕无欢快走到天牢的时候,静谧的皇宫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叫声。
燕无欢立刻转身循声望去,脸顿时黑了下去,着火的不是别处,正是他的御书房,那里面不仅仅有奏折,还有大华许多机密文件。如果毁了,后果不堪设想。
“李喜,天牢那边有什么动静吗?”燕无欢拧着眉,看了李喜一眼。
“还没有”李喜赶忙说道,燕无欢抬头匆匆看了天牢一眼,就转身朝原路回去了。龙形的事放也放也没什么,可御书房的事却迫在眉睫,耽误不得。
李喜顺着燕无欢的视线,同样看了天牢一眼,跟在燕无欢身后匆匆走了。
“你,你们……”唐夏带着笑笑和苏颜,很快就来到天牢出口,看着突如其来的这三个人,看守天牢的侍卫顿时傻了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一直在这里,明明没有看见有人过去,怎么凭空多出个人来,还堂而皇之的要带走囚犯。
“来…来人啊……”有人劫天牢……
惊慌失措的喊声刚溢出吼间,只见唐夏轻轻的挥了挥衣袖,顷刻间,所有看守天牢的侍卫全部倒了下去。
“不行,不能出去,那皇帝既然把我们关在这里,一定有埋伏,说不定他就是为了引你出来。”唐夏牵着笑笑抬步便要走,苏颜立刻走到唐夏面前,伸手挡住唐夏的去路。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希望那皇帝见到她。许是先入为主的事,她已经认定了,能与她相伴的只有西月谨。
“他现在可顾不上我们”唐夏淡淡的一笑,拉起笑笑就走。既然敢来,她必然做好了一切准备。她可不想让世人知道她没死!
“不好”刚走了一半,燕无欢突然停了下来。
“皇上,怎么了?”他这么突然一停,身后的李喜险些撞上他。
他什么都没说,抬起步子,风一般的朝天牢走去。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御书房什么时候着火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就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这只怕是调虎离山计!
当燕无欢回到天牢时,偌大的天牢很安静,就剩下那些掉下的侍卫。
“来人啊!立刻调集所有人封锁所有的宫门!”他沉着脸低声说道,字里行间带着浓郁的火药味。
敢戏耍他,这梁子结大了!
随后赶到的李喜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猛地愣在了那里。
尽管行动再怎么快,等燕无欢赶到宫门口时,等待他的,就只是三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看着其中一个背影,他如被雷击了一样,怔怔的愣在原地!
她即便化成灰,他也认得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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