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过去多年,但她仍记得沈玉容这个渣男。
只可惜她在怀乡这些年并没有见过他本人。
要不然就算雷电不劈死他,自己也要一拳将他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贞女堂同鹤林观不同,这里清幽僻静,被送往这里的女子美其名曰是修身养性,实则又有几个能回去的。
不过是一群被家族遗弃的可怜人。
沈璃她们一行人到达贞女堂时,已是夕阳西下。
堂主在门口热情相迎:“柳夫人,一路辛苦了。”
柳夫人一笑:“我来布施,又怎么会辛苦。”
一行人进了门,柳夫人随意扫了几眼,只见堂内干净又整洁,不禁赞道:“贞女堂这般上下齐整,实乃堂主用心了,我贸然来访,恐打扰你们了。”
“岂敢,岂敢……”
沈璃和柳絮走在柳夫人身后,并未关注前面她们二人之间的客套话。
实在是这一年的京城生活,这样的话她听的太多了。
“柳絮,你先跟你娘进去,我身上玉佩好像掉外面了,我出去找找。”
沈璃小声说道。
“这天都要黑了,外面不安全,我跟你一起去吧。”
沈璃摇摇头:“没事,这是贞女堂,是女子住的地方,莫说没有匪徒,就是有,倒霉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这倒是。”
柳絮轻笑一声:“那你早去早回,要不然一会儿我娘问起,又该怪我没照顾好你了。”
“知道了。”
薛府没有女主人,自她娘生她弟弟薛昭时难产而死,薛怀远也未再续弦。
以前在怀乡还好,可自打来了京城才知道,要想融入这个圈子,女人间的宴会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沈璃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独自赴宴。
刚开始可是愁坏了薛怀远,他总不能为了这些,随便娶一个女人进门吧。
不说对孩子们好不好,他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后来柳夫人听柳元丰提及,又怜惜沈璃自幼丧母,再有合适的宴会一般都带着她,对她更是诸多照顾。
这边沈璃与柳絮使了个眼色,蹑手蹑脚的走出贞女堂大门。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林中又起了雾。
沈璃却是胆大,夜中一个人进林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其实她并没有丢什么玉佩,不过是想看一看这清呈山。
找一找那被沈玉容害死的另一女子。
一个月前,新科状元的夫人与人通奸,逃跑至清呈山坠崖而亡的丑闻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这也是沈璃没想到的,她虽然改变了薛芳菲的命运,可还是有一个女子走上了这条路。
可她真的会死吗?
按照电视剧的一般套路,她要么会借尸还魂,要么被他人所救。
可不管是哪一种,沈璃都知道接下来就是她对沈玉容的复仇之路。
夜里山中白雾愈加浓郁,只听一阵马蹄声在山间骤然响起,
“主君,前面就是贞女堂了。”
文纪策马在萧蘅身边说道。
“贞女堂?”
“那里关着一群不能下山的女人。”
萧蘅抬眸,看着秦公子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雾之中。
不禁勾唇一笑:“还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话落,脚下一夹马腹,策马追了上去。
林子深处,沈璃独自一人走在浓雾之中。
转悠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她正打算回去的时候。
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深更半夜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沈璃身子顿住,犹豫了一瞬,还是向着马蹄声的方向走去。
“驾……驾……”
秦公子的马鞭一下又一下抽在马身上,只恨自己没能长双翅膀逃离身后追赶之人。
“驾!”
“你是什么人?前面就是贞女堂了,可不是男子能够随意进入的。”
沈璃本不是爱管闲事的,只是如今堂里面有柳絮和柳夫人在,她自不会允许一点意外发生。
听到前面传来女人的声音,秦公子一惊。
“不想死的就赶紧让开!”
马蹄之下他可管不了会不会死人。
“你这话听着倒像我夫君会说的,只不过你的声音与他比起来难听如狗吠!”
话音刚落,马蹄已近在眼前。
“主君!”
这时,紧跟其后的萧蘅三人也追了上来。
电光火石间,萧蘅脚踏马背,飞身而起,身形竟比秦公子更快一步掠到沈璃面前。
他正准备拉她一把,却没想到沈璃直面向他击出一拳。
萧蘅见状,双眼微眯,抬手格挡。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这女人的力气如此之大。
挡下她这一击,他手臂都开始隐隐发麻。
“男女授受不亲,我是有夫君的人,公子还请自重。”
话落,对着她踢来的马蹄又是一拳。
嘶鸣声响起,却见秦公子连人带马直接横躺在山道上。
文纪和陆玑上前,将昏迷的秦公子押下。
“衙门的人?”
沈璃站在一旁问道。
萧蘅不语,只是看着她一瞬不瞬,仔细打量。
这姑娘竟让他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刚刚她惊人的力气。
在他的记忆里,只遇到过一个。
“你是谁?”
萧蘅不答反问。
“你这人真奇怪,明明是我先问的你。”
连说话都如此相似……
“不回答就算了,不过前面是贞女堂,由不得你们随意惊扰,识相的就赶紧离开。”
说罢,转身就走。
萧蘅也未加阻拦,只是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一声:“小狸猫?”
“哪有狸猫啊,这深更半夜的恐怕猫都回家了,也不知这薛府大娘子跑这来作甚?”
文纪走过来说道。
闻言,萧蘅转头看他:“薛府大娘子?你认识她?”
“京城的人大概都认识她吧?”
萧蘅眼一眯,虽然没说一句话,可文纪只感觉背后生寒,脊背不由得紧绷起来。
“对,对,我想起来了,主君这一年都未怎么待在京城,自是没听过这薛府大娘子的名号。”
“她很有名?”
“不是她有名,是她的作品有名。”
文纪本想卖个关子,但见萧蘅又望过来,立马说道:“主君应该知道那首《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吧?就是她作的,现如今戏楼里都编成曲了。”
这首词萧蘅倒是听说过,据说是一年前刚入京任职的户部右侍郎之女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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