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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哲的寝宫内,深夜还灯火通明,哲哲命人将整个寝室都点燃了安神的香薰蜡烛,自己靠在床上巧手为皇太极按摩头部。皇太极合上眼,一脸享受。
哲哲温柔软语贴近皇太极的耳朵:“舒服吗?”
“待在你这里,是最舒服的!”皇太极打开眼,轻轻挽起哲哲的玉手,“哲哲,这次多亏你,我才能全身而退!”
哲哲巧笑一声不肯领受:“这次功劳最大的是玉儿!她为了帮大汗,不惜亲身出宫,到多尔衮的军营去,经一日一夜的游说,才打动多尔衮出兵锦州!”
皇太极闻得“一日一夜”,脸色一变。哲哲看在眼里,更是巧舌如簧:“玉儿是我从小看大的,我很清楚她的个性,她为了心中所爱,真的会不惜一切!”
皇太极闻得“不惜一切”四字,更是无地自容。
哲哲见皇太极有些恼了,故意以退为进地劝说道:“已经很晚了,大汗也是时候过去看看玉儿,好好给她奖赏慰问才是!”
皇太极深觉这是男人最见不得人的痛,越听越不是味儿,却不好明说,只得按捺住不快,随口敷衍道:“赏赐的事,来日方长!天色已晚,我也累了。我什么地方都不去,留下来陪你!好不好?”说着他轻抚哲哲的手臂,提起来细细亲吻。
哲哲心愿已经达成,不动声色地悄然一笑:“大汗恩宠,我怎么能说不好!”
宫中御膳房外已是一片寂静,内侍的厨子和宫人也早早收拾完退去后堂休息。
御膳房内,一片幽暗寂静,空无一人。
一位宫女把玉儿撤走的萨其马送回来,放在坊间准备的灶案上,转身过去拿什么,突然身后一个黑影闪过。她惊恐地回身,赫然发现案上的萨其马不翼而飞。
正疑惑间,忽然发现暗角似有黑影闪动,她心里发毛,斗着胆子上前查看。
漆黑角落里,昏暗的月色映照下,赫然看见一头庞然大物,似是一头熊人!宫女还未及看清楚,熊人便伸出巨爪—
一声惊叫声炸起,预示这一夜的不祥。
仿佛熊人的黑影在长长的通道上快速移动,有宫女经过,见到黑影扑来,尖叫一声,吓得脚下一软昏倒过去──
黑影来到海兰珠寝室外的回廊,本已经快速移过了海兰珠的寝室,却突地停住。它呼吸声急促,深深地嗅着,似乎觉出什么,竟然移向海兰珠的寝殿门。
这时两个宫女提着灯笼经过回廊,见了熊人的背影,吓得尖叫一声,待熊人回过头来,当即吓得晕倒在地。
熊人似嗅到海兰珠房内有异味,大黑手伸到门前开、房门,窜进寝室。寝室内,海兰珠已熟睡,伺候的乌雅坐在一旁打盹。突地传来宫女的惊叫声,海兰珠惊醒过来,一旁的乌雅亦醒过来。
海兰珠心慌地看着窗外:“怎么啦,乌雅?”
乌兰蒙然:“不知道呢?我去看看──”
海兰珠跟乌雅大着胆子步出寝室查看,突然,一个宫女扑入乌雅怀中──
乌雅惊叫一声扶住宫女,海兰珠看着宫女满脸惊恐之色,也忍不住恐惧声颤:“什么事?”
宫女惊恐颤声道:“有妖怪……”话没说完已经昏倒过去。
乌雅吓得连声惊叫。门外透进月光,海兰珠发现地上有东西,上前一看,乃一枝红花,即拾起一看,竟是久违的海兰花!
东方初白,第一缕阳光如一道利刃撕破了沉沉暮色,天空渐渐变得一片光亮。
昨晚的恐怖场景在阳光照耀下一览无遗,宫人围聚在御膳房外,看着惨死的宫女议论纷纷。
“我说像一只熊!”
“不,像长了黑毛的深山大野人!”
“压根儿就是妖魔!出手又快又狠,幸亏我躲得快!”
“那妖怪跑得忒快,根本看不清是长什么样!”
“太可怕了,真说不清他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太医检查过宫女的伤口,疑惑不已,尸体的颈项间有五道深深的血爪痕,分明是野兽所为,可是荒野外的怪兽怎么可能闯进皇宫?骚乱发生之后,内宫已经加派了侍卫巡查,可是也没有发现猛兽的踪迹。
御医已检查完宫女的尸首,即由两名仵工以帛布包了,合力抬离御膳房,两侍卫监督着跟了去。
皇太极听闻后宫发生如此骇人的事,也带着哲哲一起前来查看。侍卫长、太医、宫女们见两人到来,连忙恭敬地向皇太极及哲哲行礼:“大汗吉祥,大福晋吉祥。”
皇太极扫了一眼众人:“宫里闹出了人命,怎么回事?”
侍卫长一个箭步单膝跪下:“禀大汗,宫里各处发现疑似熊的脚印,而这些宫女都说昨天晚上看到似熊人的怪物到处闯。”
皇太极皱了皱眉头:“熊人?”
哲哲也觉发憷,不自觉地抓紧了手指:“死的都是宫女?”
“是。”
话音一落,那些害怕的宫女也忍不住小声骚动起来。
“妖孽四出杀人,该祭天祈求天神保佐。”
“我说该请法力高强的萨满法师来降魔伏妖呢!”
哲哲将这些议论听在耳里,很是不满,呵斥宫女道:“你们有完没完?宫里怎会有妖魔?你们谁敢妖言惑众,我一定重罚!”
宫女们被哲哲的话所震慑,都闭上了嘴巴,噤若寒蝉。
皇太极看着混乱的局面也很是不满:“管他是熊是乱贼,竟然能闯进宫杀人,就是守卫不力!”说着他严厉地看着侍卫长下令,“要是再闹出人命,我就治你的罪!”
侍卫长诚惶诚恐地叩首领命:“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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