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预言家日报》的其她记者纷纷试图前往霍格沃茨,她们想对斯黛的私生活进行更多的挖掘,再写出一篇爆款文章。
但无一例外这些乌合之众都被邓布利多拒之门外。
许多人都成为了一石激起千层浪中被掀起的水波,当事人斯黛却依旧在按部就班地生活,流言蜚语似乎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噢,还是有的,一旦有人阴阳怪气地舞到她面前,她就会发挥自己的牙尖嘴利把那人刻薄得满脸赤红。
和往常一样的微凉傍晚,西弗勒斯在斯黛的办公室里,再次烧毁了一摞发来谩骂斯黛的信件,他冷哼一声:“群虫总是乐此不疲地聚集着狂欢。”
斯黛在雪花般的信件中挑挑拣拣,她要从里面翻到友人寄来的信,这的确给她带来了一些困扰:“没办法,这个愚蠢的世界只顾着孕育蠢货——啊,我就应该早点通知她们写信时留个魔法印记,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西弗勒斯扒拉出一封写着“阿米莉亚·博恩斯 寄”的信,递给斯黛:“你最近倒是和她混得很熟。”
“她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斯黛拆开信,飞快扫过一眼后,在信纸上签下她的名字,又把信纸塞到西弗勒斯手里,“是一份千人签字请愿书,你顺便也签一个吧。”
这次新闻并非只给斯黛带来了坏影响,如她所说,它也给自己的社交圈添加了一道不低的门槛,不少清醒的巫师会给她写信表示对她的支持,其中就有阿米莉亚·博恩斯。
上次在听证会中,除了巴诺德对斯黛起了惜才之心,博恩斯同样对斯黛有了浓厚的兴趣,但她并非是喜欢主动社交的人,再加上为阿兹卡班变革忙得团团转,就一直没有机会和斯黛打上交道。
当斯基特胡言乱语的新闻一经发布,这个正义的女巫按捺不住她的熊熊愤慨心,直接给斯黛写了一封尽表支持和鼓励的信。
斯黛也乐于和她交朋友,两人通过信件,一来二去,便逐渐熟悉起来。
博恩斯自然免不了和斯黛提及自己目前的事业,她没想到斯黛与她英雌所见略同,甚至愿意和她一起推动阿兹卡班的制度改革进度。
西弗勒斯爽快地签完名字,把请愿书塞进一张新的信封里,招来佩姬送信。
……
斯基特自从发表了那篇对斯黛的胡言乱语后,便悄然隐退,再也未去涉足这起诽谤的余波。
她曾经非议过无数名人,但都在事情发酵之际,巧妙地抽身而退了。她深知,自己不过是以笔为剑,挣些看似风光的名气和金钱,但她绝对不能陷入巫师界真正的权力旋涡,有权势或有能力的巫师,都不是她这种没有家族根基的小人物能招惹的。
斯基特混迹新闻界多年,唯一坚持的原则就是她只做点火的人,绝不死咬不放。
披着夜色,一只绿色小甲虫扑棱着翅膀,伴随切开空气的细微声音,它从一扇未关紧的窗户缝隙间,挤入一栋普通极了的小平房。
随后,房间内的灯光骤然亮起,将一切笼罩在一片惨白之中。
女人凄厉的尖叫声如同被扼住喉咙的鸟儿,猝然遭到掐断。
房间内,是一位穿着绿色套装的卷发女人,她此刻被倒挂在空中,恐惧的泪水从眼眶涌出,期期艾艾地幽咽着。
这个女人自然是斯基特,她像是往常一样,谨慎地变成甲虫后再回家,为的就是担心被有心人发现她的真实住址。可她没想到,居然有人在家里等着她。她刚准备尖叫,舌头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黏在上牙膛,无法动弹——是锁舌封喉咒。
斯基特看见不远处的扶椅上坐着一个看不清面目,身着黑袍的人,此人被一片沉默的黯淡笼罩着。斯基特瞪大眼睛,冰冷的绝望刺入她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这一次,真的完蛋了。
她是想过自己可能会有翻车的一天,毕竟她书写过太多谎言和是非,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她难道还不够谨慎吗?
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家庭住址,也从未在人前展现过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形态,这个人是怎么找上门的?又是谁派来的人?
“你最好保持安静,我们还有得谈。”
黑袍人的声音不似人声,甚至和从冰霜里生出的尖棱一般僵硬。
斯基特恨不得把头点断,也不再敢从喉咙里漏出一丝哼哼唧唧的声音。
黑袍人轻轻一挥手,解开了斯基特身上的锁舌封喉和倒挂金钟。当她重重落在地上时,手肘撞在木质地板上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显然,黑袍人准备得很周到,这里的声音与外界彻底隔绝了。
斯基特闻见了死亡的气息,她的心脏在战战兢兢地跳动。
几乎没有犹豫,斯基特做出的第一个动作便是讨好地将魔杖放在离自己一尺开外的书桌上,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原地,强行给笑容开机:“那么,您有什么吩咐吗?”
黑袍人简明扼要地说完了自己的要求。
斯基特脸色僵硬如石,她忐忑地扯着衣角,声音发颤:“不……我做不到……”
“你居然以为自己还有选择?”
斯基特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当她的视线刚触及魔杖的那一瞬间,魔杖如有牵引一般,飞到黑袍人的手上。
“好……我答应你。”斯基特艰难地说,“我希望你……信守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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