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朝廷的配合,针对番商的品鉴会也如期举行。
大明朝廷回赠赏赐里面,丝绸与茶叶大量减少,诸国使臣对此敢怒不敢言。
毕竟大明朝廷想要怎么赏赐,全看大明天子的心意。
难不成他们还敢强要丝绸茶叶?
恰在此时,娄江南馆的拍卖会开始。
基于本国皇室贵族的需要,加上丝绸茶叶有暴利可图,各国使臣都下达了指令,务必全力竞拍,购买一些丝绸茶叶,否则他们回国后根本无法交差。
如此一来,竞拍第一日便火爆无比,朱高煦从富商手中收的丝绸茶叶,很快便销售一空。
得知消息后,不当人的永乐帝索性下令户部筹措,将国库甚至内帑的丝绸茶叶全交由品鉴会拍卖。
品鉴会一连举办了三日,可怜的番商不但连五百万货款没有拿到,甚至还自己倒贴出了不少银子。
……
东宫太子府。
大胖胖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儿子,一张胖脸上写满了忧容。
朱瞻基自从那日被朱棣怒斥一番,下令禁足后,惊惧之下感染了风寒,一直卧床不起。
太子爷也尝试着开导这个儿子,但不见什么起色。
“儿呐,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不让你往中间挤,你偏要去挤!”
“好好在御前伺候你爷爷不完了吗?哎,你非得接手那些个事儿,现在好了吧?”
朱瞻基面色灰败,精神恹恹,苦涩自嘲道:“爹,我以后再也不笑话你了。”
大胖胖抬了抬眼皮,笑了笑:“我这个太子爷,憨厚呆板,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还时常遭受皇上责骂,被世人笑话也是应该的。”
“不过你要记住,你爷爷是皇帝,还是一位英明神武的皇帝,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
“你以为自己耍些小聪明,动些小手段,你爷爷会看不出来?”
朱瞻壑别过了脸,没有出声反驳。
他这回可真是被那位皇帝爷爷给吓破了胆!
大胖胖见状摇了摇头,叹息道:“儿呐,我们家本就是造反得了天下,所以你爷爷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家庭和睦,不会出现兄弟阋墙、骨肉相残的惨剧,这也是你爹我的希望。”
“收起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老老实实地顺从你爷爷的心意,那你做什么都不会有错,明白了吗?”
朱瞻基转过头来,眼眶有些湿润。
“爹,儿子明白了。”
正当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太子爷!”
回头一看,却见来人正是御前太监小鼻涕。
大胖胖急忙起身,笑眯眯地问道:“公公这是来宣旨的吗?”
“嗯,皇上给太孙殿下的口谕。”
给我的?
朱瞻基一愣,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倒在地上。
小鼻涕见状急忙将他扶了起来,“不用跪,听着就行。”
“传皇上口谕:明日太孙朱瞻基随朕同往灵山寺,不得有误!”
随圣驾去灵山寺?
大胖胖愣在了原地,脸色陡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朱瞻基却是有些窃喜,待小鼻涕走后,急忙道:“爹,爷爷这是解除我的禁足令了?还让我陪他去灵山寺……”
“傻儿子,你懂什么!”
太子爷罕见发怒,吓得朱瞻基缩了缩脖子。
“你爷爷明日与建文会面,你以为他带着你去做什么?”
朱高炽虽然闭门不出,但朝堂之上耳目众多,没有什么消息,能瞒过他。
朱瞻基听了这话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
大胖胖见状叹了口气,沉思片刻下令道:“现在跟我进宫面圣!”
……
乾清宫,御书房。
朱棣眼巴巴地看着朱高煦,静静地等他开口。
夏元吉在一旁老神在在地坐着,不过他那紧绷的神情,却是出卖了内心想法。
朱高煦摊开交易记录,在二人注视下,缓缓开口道:“爹,这次品鉴会的交易额,并不理想。”
不理想?
听到这话,二人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为了支持你搞品鉴会,朕连内帑里的丝绸茶叶都给你,结果你现在说不理想?
朱棣怒了,瞪大了眼睛,正准备发飙,却听到了一个令他瞬间转怒为喜的数字。
“这次品鉴会的交易额,不过五百三十二万两,毕竟那些番商远渡重洋来我大明,身上也没带多少银子……”
“停停停,你是说,那些丝绸茶叶,卖了五百三十二万两?”
朱棣连忙止住他出言,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五百三十二万两!
非但超过了那五百万两的支出,还多出了整整三十二万两!
夏元吉惊了,一不小心又扯断了几根胡须。
这也就是说,那一千多万两银子,全是朝廷的了?
“汉王殿下,银子现在何处?”
夏元吉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银子收缴国库。
河南大旱,山东大旱,顺天新都,大运河……朝廷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他这个户部尚书日子过得尤其艰难。
朱高煦含笑解释道:“之前商贾有用丝绸茶叶折现,所以总共交易额算下来,勉强超过九百万两,银子都暂时交割在娄江西馆,周忱在那里看着。”
“辛辛苦苦忙碌了这么几日,连一千万这个小目标都没达成,这品鉴会搞得真不理想……”
听了这话,朱棣与夏元吉面面相觑,觉得脸上有些发热。
这个混账汉王,这是故意说这话打他们的脸啊!
不过几日就解决了番货变现的难题,还成功卖出了近一千万两的天价,你个混账还觉得不满意?
咋滴非得把海外使臣的底裤都给扒光了,你才满意呗?
朱棣神情古怪地咳嗽了两声,捏着鼻子夸赞道:“老二啊,这差事办的不错。”
“夏元吉,别坐着了,去收银子吧,你这次可是沾了老二的光啊!”
这话说得没毛病!
夏大尚书含笑点头,笑呵呵地称赞道:“汉王殿下堪称经商奇才,老臣代灾区受苦受难的百姓,谢过汉王殿下活命之恩。”
“夏大人严重了,都是为君分忧罢了。”
虚伪地客气了几句,夏元吉当即起身离去,心急火燎地赶去娄江西馆。
待他走后,朱棣笑眯眯地看着朱高煦,显然心情大好。
“老二,这差事办的不错,想要什么赏赐?”
“爹,儿子想去云南就藩……”
朱棣:“???”
你娘咧!
你就这么喜欢恶心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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