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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雪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倦怠的蜷缩在一处大楼的拐角,困困的眯眼。
初春,阳光和煦,暖人心脾。而阳光找不到的时刻,柔软清暖春风便躲进掌控寒冷的冬风中。
夜就是找不到阳光的时刻!
嚣张跋扈的冬风肆意的呼啸着,像一把把冰刀刮过童雪的脸颊,瑟瑟发抖。她圈住膝盖,想要留住丝丝暖意。
记得那日和绍谦吃完晚饭,他贴心细腻的将大衣披在我身上,那么轻柔,为我扫去夜里的寒意。大衣上余留着他温暖的体温,淡淡的清香,还有若隐若现的烟草气息。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像是找到暖和火炉的小猫,舒适的享受着。
不知什么时候了?童雪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看看太阳是否亦如日常一样升起。她要在日出前回去等慕振飞。慕振飞答应过要帮莫绍谦,既然慕总不愿意让她进房门,那她就在外面等。
童雪凭着隐约的印象,兜了无数个圈才找到慕家。蹲在门边胳膊圈住冰冷的双膝,静静的等待日出。
童雪头痛欲裂,感觉每根骨头都在罢工,不听她的指挥。大脑细胞遗弃了不使用的身体机能,好让自己能和空中的细小尘埃一样,那么自由。毫无烦恼的随处游荡。
一辆奥迪停了下来,走下来一个人。
慕振飞!
童雪用松散的眼神看着慕振飞,而他的眼里灌满了焦急与疼惜。
童雪气若游丝的问他,“我们现在去找莫绍谦,好吗!”
如此虚弱无力的女人此刻眼中竟拖曳着她大脑残存意识里无比坚定的意志直视慕振飞。
“你去了哪里?这里你谁也不认识,你的包也在客房丢着,很怕你出危险,我出来找过你,可你也不知跑到哪里了。”慕振飞关切的问。
“我很好”,童雪面无血色的低声回答。“我们现在就去机场。好吗?”
“好的,”慕振飞叹息,说,“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走。”去往机场的车上。
童雪斜倚在车窗角落,静静的发呆,朝霞灿烂四射,星光耀眼,偶尔有五彩的光芒投影在她惨白的面颊上,晕红了脸!
慕振飞轻轻的偷窥童雪,不打扰她静思。
他不觉着有些失神,隐隐愧疚勒住了他的咽喉。
慕振飞也在沉思。
我错了吗?童雪是爱着莫绍谦吧,也许她自己只是不知道。还是她因莫绍谦为她舍弃那么多所以感到愧疚?或许我应该把她交给他,让他们自己来确认那份最忠于心灵深处那一抹情感,毕竟爱情不是一个人能玩的起的。伤人又伤己,就像姐姐,独自一人爱的那么痴傻。
下飞机。回到d城。
下了飞机,荷姐和陈厚已在那里等候。
童雪疑惑的看了看慕振飞。
慕振飞明白童雪的不解,解释说,“你的包都落在了客房,我听见你的手机响了,怕有人担心你,便接了电话。是荷姐。我想大概是莫绍谦怕你有事,才让荷姐来找你的。而且我也要找他们商量姐夫的事。”
荷姐说,“别耽搁了,走吧,我们先去公安局。”
童雪突然感觉一束耀眼的闪光扑面而来笼罩全身,眼前一片模糊,所有的东西都漂浮反转,四周的空气都被凝固了,极度缺氧。她的身体摆脱了大脑的控制,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体。
“童雪”,慕振飞冲向前扶住了晕倒的童雪。
沙滩,海面,一所孤寂的白色房子,还有一辆孤零零的自行车!
童雪穿着白色雪纺长裙,层层叠叠的薄纱。白色是绍谦最喜欢的颜色。她赤裸着双脚,独自站在沙滩上,矗立凝思。
我又回到这里了吗?就在这里开始了一段本不该开始的故事,还是在这里,结束了一段早该结束的故事。
可是,我为什么又回来?
童雪看到一个只身影单的人从屋内走了出来,骑上车子,飞快地离开了。
绍谦,是绍谦。他又要丢下她自己走掉吗?就像那次买菜一样吗?让她孤孤单单的走了一路。
“绍谦,等下我!”童雪呼喊着,期待他能停下来,带上她。
可是耳边刮过呼呼灌耳的海风,她的声音被一簇簇狂笑的海浪,一阵阵张狂的海风碾碎,抛进了海里,无尽的静默。
童雪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恐惧肆意的扯开她的身体。
“童雪,”
谁,是谁?那么温婉的声音,微热的体温扫拂过她的脸庞,那么清柔。
童雪挣扎着想要看清楚那个面前的人,被恍如细丝的薄雾清拢起来的人。若隐若现的,他从床边站起,然后转身离开。
是绍谦吗?
童雪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无数把锐利的剔骨刀剔过一样,钻心地刺痛,又再次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听到细小的说话声。
“刚才醒过来了,可现在又昏睡了。大夫,她现在到底怎样了?为什么4天了,仍是不见好转?”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血压太低,又在发烧,病情突发。不过发烧的温度在一点点降低,别着急,我想今天晚上或明天她就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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