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鹤珏微笑,“只是他大腿根下方根本就没有红痣。”
小少年面色顿时一白。
“所以,你是在说谎。”
岑鹤珏慢条斯理道:“你和十七皇子根本就不熟,如今分明是在讹诈他。”
小少年:“我、我、我……”
周围的看客一见这情形,大多心里也了然了,摇了摇头,直接离去。
“给些银子打发走。”齐思骆同八千里扔下一句话,打了个哈欠往马车里走。
“银子用完了。”八千里声音很淡。
“这么快?”齐思骆睁大眼,“方才还那么大一袋子呢。”
八千里镇静说:“还不是为了您对外的形象着想,若是给少了,外头人难免说您抠门。”
“……”
齐思骆烦躁地从怀里抠出另一个钱袋子,扔到八千里怀里,“省着点用,这样大手大脚,日后谁娶得了你。”
八千里:“只要殿下不娶,我相信还是很多人愿意娶的。”
“……”
齐思骆扔了个冷眼,转身进了马车。
“方才那也是你的兄弟们安排的?”秦翡抬眉。
齐思骆昂了声。
“我有点好奇。”
秦翡好笑地看着岑鹤珏,“你怎么知道齐思骆腿上有没有红痣,你们什么什么关系啊?”
岑鹤珏幽怨地看着她,“你那么聪明,怎么不知道我只是在诓那少年罢了。”
秦翡笑而不语。
听岑鹤珏解释:“不管怎么样,齐思骆都不可能在大庭广众脱裤子。”
“怎么不能?”
齐思骆玩笑:“阿翡让我脱,我也是可以脱的。”
“不许叫她阿翡。”岑鹤珏冷眼甩过去。
“我可没有要看你脱裤子的意思啊。”秦翡摊开手。
齐思骆扬了下下巴,“比喻罢了。”
“脱了你也不准看。”岑鹤珏紧皱眉头,醋味顿时就出来了。
“……”
秦翡捏了下他的脸,“只看你的成不?”
岑鹤珏的脸登时就红了起来,撇开眼,倒是没说话。
“十七皇子,到了。”
八千里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秦翡好奇地撩开窗帘,只瞧见一座富丽堂皇、精巧奢靡的皇宫,这同大秦皇宫的威严极为不同,多了些随性,又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八殿下,岑少师,请随我来。”
八千里走在前方带路,走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地方。
秦翡抬起脸,瞧着刻有“龙祥宫”字样的牌匾悬挂在朱红大柱上方。
“八殿下和岑少师请先留在此地,国主要先见过十七皇子。”八千里对秦翡说。
秦翡点头说好,瞧八千里带着齐思骆很快进了龙祥宫,她没忍住转头问岑鹤珏。
“你和齐思骆到底怎么认识的啊?”
其实这一点,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想问了。
原书里根本没写这一段,甚至对齐思骆这个人的人物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描写。
岑鹤珏眸底微动,“少年朋友。”
秦翡闻言好奇,“少年朋友?”
岑鹤珏嗯了声,“当时我爹娘先后离世,兄长当时和嫂嫂还未成亲,又常征战在外,
我没什么朋友,平日里也不受人待见,是齐思骆主动和我交的朋友。”
秦翡倒是没想到,齐思骆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还会主动同人交好。
“那你后来知道他的身份,不惊讶?”她问。
岑鹤珏回忆,“没什么感觉,他那个样子,一看就不止是侯爵之子。”
秦翡也忍俊不禁,“你别说,还真是。”
正聊着,八千里又重新走了过来,其实中间也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八殿下、岑少师。”
八千里走到他们面前。
“国主请你们进殿。”
秦翡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脚跟了进去。
都说北齐国主性情有些阴晴不定,秦翡没见过,心里自然是有些紧张的,毕竟他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还是得谨慎为好。
偌大殿宇内,只瞧一位端详不出年纪的俊美男子坐在上方,同齐思骆的长相有五分相似,却又远远胜过齐思骆。
若不是殿内没有第二个人,秦翡一定以为这是齐思骆的某个哥哥。
“这就是大秦的公主?”
北齐国主撑着额头,上下打量了一遍秦翡和岑鹤珏。
秦翡微微颔首,“您就是国主?”
“不像吗?”北齐国主似笑非笑。
秦翡眨了两下眼,“您非常年轻,若不是殿里没有第二个人,我都要以为您是齐思骆的兄长了。”
高座上的男子闻言愉悦地笑了起来,随即抬脚就狠狠踹在齐思骆屁股上。
“听见没小混账,下次再偷偷喊我老东西,当心我踢死你。”
齐思骆看了眼秦翡,“拍什么马屁。”
还真不是秦翡拍马屁,主要是传言都说北齐国主生得又老又丑,就快要不行了,这样一瞧,跟个年轻小伙子似的,换谁谁不惊讶。
“说起来,咱们有些缘分。”
北齐国主朝秦翡挑了下眉,神态和齐思骆往日里那轻佻的模样十成十像。
这父子俩都不用做亲子鉴定了。
秦翡不解地扬起眉,“什么缘分?”
北齐国主看着她,“咱们不是还应该要成婚的吗?”
秦翡险些跌倒,一旁的岑鹤珏将人扶稳,眼神不善地落在北齐国主身上。
“别着急小伙子,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北齐国主摊开手,“只是瞧大秦八公主如此貌美,我这老不死也起了些玩心,谁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耍个嘴皮子罢了。”
岑鹤珏淡声:“这玩笑不好笑。”
齐思骆也没眼看自家老爹,“你够了啊,别在这儿老不正经。”
“怎么?你喜欢这姑娘?”
北齐国主转过去看着自家儿子。
齐思骆显然已经猜到老爹要说什么了,不耐烦道:“别搞事情。”
北齐国主沉吟了声:“大秦的八公主,不如这样,我呢,就当个媒人,你和岑少师来了北齐也别走了,你就嫁给我儿子,日后可以当皇后,岑少师呢……”
秦翡对这个国主的跳脱思维也觉得稀奇。
“岑少师,我知道你和我儿子是特别好的朋友。”
北齐国主眸底动了动,“你又才华颇丰,以一人之力顶起了大秦的朝政,既然来了北齐,我还真有些不舍得放你走了。”
秦翡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这样吧,你先前在大秦当了一阵子驸马,如今就来我北齐当驸马,这样可好?”
北齐国主想了想,“就将我最珍爱的六公主许配给你,日后你就留在我北齐效力。”
从古至今,秦翡就没见过一个媒人是靠着拆散一桩婚事,来促进另外两桩婚事的。
“……”
“国主是在开玩笑吗?”秦翡试探性问。
北齐国主耸了耸肩,“当然没有了。”
齐思骆也忍不了了,走近了些,直接道:“爹,你就别胡言乱语了,人家小夫妻来了北齐是来做客的,不是陪您玩的。”
“谁说孤是在胡言乱语?”
北齐国主方才还言笑晏晏,此刻已经冷了下来,眉宇低垂,那双生得妖冶的眼瞳中满是寒意,就像瞬间变了一个人。
又或者是方才的那些和善…都是装出来的。
“岑少师,八公主,你们来了北齐就应该考虑清楚,这儿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北齐国主冷笑了声:“方才同你们玩够了,现在该你们回答孤了,究竟愿不愿意当北齐的皇后和六驸马。”
男人这眼神,就像是活活要将人扒皮抽筋了一般,秦翡顿感不妙,下意识看向岑鹤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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