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攥紧拳头。
就是路边的乞丐都不会被人这么折辱。
而“姜衔草”身为侯府嫡女,却要被自己的亲哥哥这么对待。
他心里忽然就敬佩起真正的姜衔草了。
她以前在侯府过着这种日子,是怎么做到不崩溃的?
这个女人的意志,远比他想象的坚韧。
眼下,他身子虚弱,打又打不过姜锦行,也没有别的办法来应对,只能沉声道:
“饿死就饿死,反正我不吃被狗弄脏的东西。你们有本事就让我死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九王爷知道后,会不会放过你们。”
姜锦行听后更加暴怒:
“你个贱人还敢提九王爷!若不是你用下流手段迷惑了他,他怎会与你狼狈为奸,把珠儿害得如此之惨!”
沈听肆面露困惑,“我和九王爷狼狈为奸?”
他就是九王爷,他怎么都不知道这事呢?
一旁站着看戏的姜锦安开口:
“姜衔草,你以为你做的事我们不会知道吗?珠儿冰雪聪明,早就把你与九王爷合谋陷害她的勾当都猜出来了。”
说罢,他把整件事都讲了一遍,说完还冷笑道:
“你以为这么做,就能离间我们和珠儿的感情了?你错了,她永远是我们疼爱的妹妹,无论你这个跳梁小丑做什么,都撼动不了她在我们心里的位置!”
闻言,沈听肆简直是瞠目结舌。
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多证据都摆在了姜家兄弟眼前,他们居然还能戳瞎自己的双眼继续当傻子。
再想到以前的他也对姜怀珠深信不疑,他感觉自己也是个傻子。
“我和九王爷合谋,呵呵,这种鬼话你们也相信,你们的猪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被老鼠啃过,里面还长满了蛆啊?!”
他暴躁骂道,“九王爷他就没看过上我,为什么要和我合谋?你们说我用下流手段迷惑了他,我就不懂,我能怎么迷惑他?色诱还是下降头?他一个堂堂亲王什么绝色美人见过,偏要着我的道?”
姜锦安听着这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反驳。
其实之前姜怀珠说出这番推测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些想不通。
要论姿色,姜衔草绝对算得上美人,可要论气质才情,她这个刚回侯府半年的乡野丫头比起珠儿这样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那可是云泥之别。
而且这丫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整日唯唯诺诺的,也没有青楼里的花魁能迷倒男人的风情万种,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一直对她不屑一顾的九王爷,忽然之间像变了个人,甘愿为她对付珠儿?
珠儿可比她强上千百倍,九王爷以前明明也对珠儿一往情深,为了珠儿都能违抗太后懿旨,说出娶不到珠儿就出家做和尚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如今怎么就说翻脸就翻脸,还丝毫不顾念往日情分,要亲手把珠儿逼上绝境?
因为实在是太过牵强,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珠儿猜错了,事实其实不是这样。
但如果不是这样,那一系列指向珠儿的证据就没法解释了。
他宁愿相信是九王爷忽然发疯了,也绝不会怀疑珠儿的人品。
姜锦行就没有姜锦安这些想法,他对姜怀珠说的每一句话,更是毫不怀疑。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野外的时候学了什么邪术,然后用在了九王爷身上!”
姜锦行骂骂咧咧道,“等明日湛王殿下来了,我们一定会向他禀明真相,然后把你交给他,让他好好审你。我就不信,皇城司的酷刑还撬不开你这张嘴,还不了珠儿清白了!”
沈听肆又是一怔。
湛王,皇城司?
他最讨厌的那位皇叔,居然要来管文宁侯府后院的这点闲事?
沈逾白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
如果姜家人真把他交给沈逾白,他若是能说服沈逾白,让对方相信他才是真正的九王爷,那他就可以见到父皇,彻底摆脱这个人间地狱一样的文宁侯府。
不对!
沈逾白和他向来过不去,他这位皇叔看着对他父皇忠心耿耿,私下里却暗怀鬼胎,若是真让沈逾白知道他和姜衔草灵魂互换了,沈逾白未必会帮他。
那个男人的城府有多深不可测,对付政敌的手段有多奇诡难防,他早就亲自领教过。
所以,他绝不能直接对湛王说出真相。
姜锦行见沈听肆听到湛王的名号就愣住了,还以为是他的话把沈听肆吓唬住了,凶狠的语气夹杂着得意:
“你要是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写一封认罪书,把你和九王爷做的那些缺德事都写清楚,然后按上手印,我明日把这个交给湛王殿下,一切就了结了。”
说完他还觉得自己来见“姜衔草”,这一步真是走对了。
只要让“姜衔草”自己开口承认她做了什么,那长兄就不必去求太子帮忙了,文宁侯府也不会欠下太子的人情。
最主要的是,珠儿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沈听肆看着他那沾沾自喜的表情,嗤笑道:
“我先前还怀疑你是在装傻,现在看你是真傻。你也不用你那猪脑子想想,我要是真写了这封认罪书,文宁侯府的麻烦只会更大!”
姜锦行皱眉,“你什么意思?”
“文宁侯府的人公然指控九王爷设下毒计去害一个世家之女,还把罪状呈给了皇城司之主,你以为这是对你们有利吗?”
沈听肆声音冷沉,给姜锦行这个猪脑子一字一句地分析利弊:
“湛王手中有监察皇族之权,他确实有权审理调查九王爷,可他要是真把九王爷带回了皇城司,但你觉得皇上会愿意看到自己器重的兄弟把矛头对准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吗?
最可能发生的事,是皇上既不愿怪罪兄弟,也不会怀疑儿子,他只会把怒气都撒在你们文宁侯府身上,怪你们多事!就算你们侯府是百年世家,惹怒了皇上会是什么下场,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姜锦行想要反驳,可他再怎么愚蠢也是世家公子,动脑子一想就知道“姜衔草”说的都是对的。
但他还是踹了沈听肆一脚:
“你怎么和你兄长说话呢?还一口一个你们侯府,要是侯府有什么闪失,你第一个倒霉!”
沈听肆被踹得这个憋屈,要是谁现在给他一把剑,他真想把姜锦行活活捅死。
姜锦安等自己的二哥踹完了,才在一旁假惺惺地开口:
“衔草虽然罪孽深重,但她现在身子虚弱,二哥就暂且先饶了她吧。”
沈听肆呸了一声,冷笑着抬头:
“姜四,你别在这儿装好人了!要是真怕我挨不到明日就死了,就赶紧去给我拿干净像样的食物来,否则明日我就把你们对我的好,都一一说给两位王爷听!”
姜锦安冷眼看着她,嘲弄地笑道:
“你现在一定恨透了我们,我给你干净的食物,你也不会不说这些的。那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多此一举。想吃东西,那就吃地上的馒头。你要是真不想活了,那就绝食吧,我倒要看看一晚上是不是就能把你饿死。”
说完,他就拉着姜锦行扬长而去。
沈听肆看着地上布满脏脚印的硬馒头,眼神凌厉。
明日湛王要带着皇城司的人来侯府,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闹出一些动静,想办法让沈逾白带他去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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