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道姑带人安置了袁大人后,为姜衔草引路。
路上,姜衔草低声问:
“宫里的情况如何?”
孟道姑神色凝重地轻轻摇头,“皇上的病仍然没有起色,太医院束手无措,我也去看过,症状很奇怪,不像是纯粹的中毒,也不完全像是中邪。”
姜衔草听到就连孟道姑都看不出雍帝的症结所在,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湛王殿下陪在太后身边,一起守着皇上,寸步不离。”
孟道姑知道姜衔草虽然面上不显,但她心里是担心沈逾白的,看着她道,“殿下有秘术护身,即便是天命阁那位阁主亲自出手也轻易侵扰不了他。”
姜衔草点头,顿了顿道:
“禁军这边若是再有将领中招,那皇宫怕是就要落入皇后等人的掌控之中了。”
孟道姑冷冽一笑,“放心,他们没法再对禁军下手了。
禁军的将士早就接受过皇城司的排查,他们身上也带着护身符,一般的邪术操控不了他们。
除非是像刚才那样用生魂强行上身,但即便是天命阁那群邪术士,能做到魂魄出窍强行去上别人身的也只有那么一两个,刚才被我扣下一个,接下来除非他们的阁主亲自出马,别人绝对做不到再去侵占禁军将领的身体。”
姜衔草微微蹙眉,“可是那位阁主……”
“他没空。”
孟道姑十分笃定,嘴角的笑意染上了些许狡黠,“湛王殿下给了我他大概的方位,我给他制造了一些麻烦,他现在腾不出手来。”
她把姜衔草送到雍帝的寝宫外,然后转身离去,说是还有事要做。
姜衔草知道她是忙着和天命阁的阁主斗法,她自己走进了寝宫,里面鸦雀无声,安静到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原本在寝宫侍奉的宫人们都被清了出去,只留了两个雍帝的贴身宫女,就连孙公公都不见踪影。
姜衔草大概能猜到原因,留下的宫女都是太后指派非雍帝的人,而孙公公虽然一直对雍帝忠心耿耿,但他倒霉就倒霉在和皇后是同姓。
这么多年了,皇后一直都试图在暗中拉拢孙公公,不止一次提过要和孙公公认为本家,孙公公屡次婉拒,为此把皇后都给得罪了。
可暗地里他到底有没有接受过皇后的威逼利诱也无从得知,尤其是在这个风雨飘摇草木皆兵的时候,太后必然不会放心他继续在雍帝身边伺候。
姜衔草走到龙床的帷幔外,透过帷幔,隐约能看到太后坐在床边,正在一勺一勺地给雍帝喂药。
沈逾白也站在帷幔外,他抬眸看向姜衔草,两人对视时,姜衔草的心跳微微快了一拍。
虽然路上就知道他没事,可还是只有亲眼见到他的这一瞬间,她心里才踏实了起来。
看到他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就像是她心里有块空当被填满了。
这种感受于她而言,是陌生的。
当初她救下沈听肆,之后回到姜家被定下和他的婚约时,她对他生出过朦胧的情愫,带着少女情窦初开的青涩,以及对未来和感情的那一点憧憬。
她原本以为她是真的很喜欢他,可在他做出那些事作贱她后,她会感到受伤更多是因为自尊被践踏。
后来她才明白,她喜欢过的其实从来都不是沈听肆这个人本身。
而是她曾经寄托在他身上的希冀。
但是,沈逾白和他不一样。
她现在还弄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只是心里依稀又坚定地觉得,他们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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