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别睡了,快点醒来看看我,好吗?”正儒泪流满面地说。
看着凌潇潇那柳叶眉,长长的眼睫毛,高挺的小鼻梁,还有那红润的嘴唇,不像是病人。
只是睡着了,呼吸也均匀,都睡了三天了。
“潇潇,乖女儿,快点醒来啦,妈妈要和你说话。”惠兰眉头紧锁。
凌大伟此时此刻的心情就是怪自己当初瞎眼了,搞了这楼梯,被惠兰骂惨了,只在那静静地发呆。
凌潇潇是听到他们说话的,心急如焚,她还在黑暗中拼命地找出口,如同一只困兽,困在笼中,情绪无处释放。
“系统猫小夏,快点想办法,快点指点迷津,出不去,完成不了任务,卡在这里了。”
“宿主,我也是昏昏沉沉的,稍安毋躁。”
“不行呀,我妈妈天天以泪洗面,爸爸沉默不语,正儒茶饭不思,他们都在为我担心,为我受罪,我不想成为罪人,况且我在这不见天日的环境下,我也被整抑郁了。”
“别急嘛,我,我头晕……”
“你不是一只机器猫吗?你还头晕,晕个毛腿呀!快点想办法把我解救出这水深火热的环境之中。”
“噢噢……”
然后就陷入一片死寂,等了好久,那只猫小夏像是失踪了,毫无反应,凌潇潇只好放弃挣扎,养精蓄锐,等系统猫小夏叫她了。
……
姿曼这天抽时间来到医院了,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凌潇潇,她仿佛是睡着的布娃娃,毫无痛楚,甚至还脸带微笑,像是人间小天使,那么的安详,那么的甜美。
被一家人围绕着,不知道有多幸福,听医生说她已经成植物人,有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了,她脸上浮现狡黠的笑容,那阴森的表情又显露出来,内心无比的欢快,这正是她要的结果。
但看到曾经把自己捧在手心的那三个人至亲,把重心转移到这个所谓的有血缘关系的凌潇潇,内心绞痛窒息,心脏像被无数只蚂蚁咬的,阵阵刺痛,咆哮着。
就半年多的时间,凌潇潇把她代替的彻彻底底,她之前的20年都白费了,仿佛她不曾出现过,她轻如鹅毛,飘走了……
心又一阵痛,眼泪如涌泉般疯狂的涌现,无法抑制内心的痛楚,或者只有痛失至亲的人才能感受得到,“爸爸,妈妈,哥,你们还记得你们还有一个亲人,可芯吗?”
“小姑娘,里面的病人是你的家属吗?你站在这里干嘛呢?进去看看呗。”一位身穿白大褂,40出头,戴一副黑框眼镜的男医生,他准备入凌潇潇房间,看到姿曼一直看着里面的人,又不进去,反而泪流满面,出于好奇地问。
“没,不是的,医生,里面的人好像我以前的姐姐,触景生情罢了,我,我走了,不好意思。”姿曼擦了擦眼泪说着,说完就掉头走了。
她不想正儒知道她来过,好不容易取得了他的信任。
“好的。”医生已进入病房。
“医生,我女儿什么时候可以醒?”惠兰看到医生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样,投去乞求的眼神。
“这都很难说,有可能明天,也可能明年,你们多和她说话,用亲情来刺激她,会有奇迹出现的,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药物,最好的治疗方案了。”主任医师娓娓道来,如同轻风细雨般。
“这种病难不难治?”凌大伟问。
“确实有点难……要给点耐性。”
“都怪我,身体不好……”正儒说道。
“慢慢来吧!急不来的,会有奇迹出现的。”主任医师说完就出去了。
全家人因为凌潇潇的一病不起,都处于阴霾中,沉默不语,愁眉苦脸的。
好久了,惠兰才说话∶ “正儒,你连续守了三天了,回家去洗个澡,刮一下胡子,睡个好觉,今晚我来守她吧,你再这样子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正儒两眼无神,两只大大的黑眼圈挂着,严重的睡眠不足,整个人都精神恍惚,萎靡不振,仿佛老了10年,再这样子熬下去,就快比他爸还老了。
凌大伟看看儿子,发现他不对劲,怕女儿还没醒,儿子就毁了。
“正儒,听话,和爸爸一起回家。”凌大伟低声安慰道。
“好吧!那妈妈就辛苦你了。”正儒无精打采地回复,那种口气绝望的就像是世界末日。
惠兰看到儿子那个样子,心疼得落泪了。
“女儿,快点醒来,正儒撑不下去了。”惠兰悲切地说道。
凌潇潇都听得见,眼睛流下泪了。
他们父子俩看到潇潇的眼泪,也从绝望中看到希望,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女儿,你,你这是听得见吗?啊……我的女儿啊,快点起来吧,正儒守你守了三天三夜了。”惠兰又开始哭天喊地,完全没有了企业家董事长的那种气质了。
“潇潇,亲爱的,快点醒过来。”正儒说。
凌潇潇感觉就一会儿,这就三天三夜了?她在黑暗的世界,用手四处摸索,这里按一下,那里拧一下,完全没头脑。
系统猫也不吭声,唉,搭上了猪队友了,或者系统猫也认为凌潇潇也是猪一样的队友。
走个楼梯都会摔成植物人,超级无语,所以不吭声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一家三口轮流换班照顾起凌潇潇,一个人轮轴转会死的。
时间会改变一切,当习惯了一件事后,就会接受它,默认它。这一家三口好像习惯了凌潇潇每天就这样子睡个天昏地暗。
三个月过去了,她依然没醒。
正儒渐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心情也平淡许多,没有照顾凌潇潇的时候,就继续去上班。
姿曼聪明伶俐,已经熟悉公司的所有流程,有时候还代替正儒去办理一些业务。
正儒的会计老同学阿静,时不时叫他出来聊天,但正儒哪有这个心情,人就怕别人的坚持,磨多了总有一次会答应。
“你终于肯出来啦!”阿静娇羞地笑了。
“唉,不怕老同学笑话,我老婆前几个月从楼梯上摔下来,成植物人了,所以没心情出来。”正儒解释道。
“噢噢,这样子呀,不怕,现在医学这么先进,会醒来的。”阿静内心在想,那自己不是有机会了吗,她一直在责怪自己以前太在乎学业,以致错失了姻缘,虽说以前也知道正儒是富二代,
但是这个富二代是非一般人物,除了有钱,更重要的是颜值高,身材好,是高质量人类,优秀基因。
所以她想挽回这段校园恋情,哪怕做红颜知己也是可以的,24岁虽说还是年轻,就怕她这样子左挑右拣的,估计没有人能超越正儒了。
她还有一个大胆前卫的想法,就是借种生子,以后自己的子女也可以分得财产。反正现代婚姻不牢靠,非婚子女都享有继承权。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的坏心思瞒得过正儒,却瞒不过姿曼。
姿曼已经在附近的咖啡座位上,也点了一杯咖啡喝着。
看着阿静那个妖娆的眼神,放电一般看着正儒,气得又开始咬牙切齿,手里的杯也被她捏的咯叽咯叽地响,假如杯子会说话的话,肯定会大叫起来,大力反抗。
阿静总用挑逗的语气让正儒重新回忆起,那校园时光,正儒或许真是被她的语言撬动了,心里开了一个小角,让些许阳光照进来,附和勉强地笑了笑。
“希望她能早点醒来,我不能失去她。”正儒说。
“我相信有奇迹的发生,相信,相信的力量。”阿静附和道。
“真的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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