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善处理了庄子绑架案,宫梓桓允诺一定会给庄子里的村民一个交代,占地赔偿会尽快到位。
由于钱包落在自家车上,何纯熙问梅昕锐借了一百块钱,她拿给了愿意收留她的大哥。
陈湛被押送去了私狱,他的手下也个个被缴了武器,驱逐出军队。
回去的路上,梅昕锐坐在副驾驶,身后是何纯熙和宫梓桓。梅昕锐从他们聊天的只言片语也推出了大概,他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暗自祈祷希望这位何小姐会是宫梓桓的命定之人。
“梓桓哥哥,你的司机呢?我们把他忘在刘家庄了!”
何纯熙总觉得少了什么,这才想起来当初跟他们一起的司机不见了踪迹。
“刚到刘家庄的时候,我跟他被关在一间柴房。他说漏了嘴,我的行踪是他卖给别人的。这样的人,我不会留着。”
宫梓桓轻描淡写回答道,何纯熙也没再多问。她知道那个司机死了,可是因为他造成了这样大的祸事,他死有余辜。
刚一进城,全城戒严,何纯熙看见一队又一队的士兵走在街上巡逻。
“先去何公馆,先送何小姐回家。”
听了宫梓桓的命令,司机和梅昕锐坐在前排,彼此看了一眼,都暗暗笑了。
刚拐进何公馆外面的马路,发现几十辆汽车把路堵的水泄不通。
“梓桓哥哥,我就在这儿下车吧,爸爸一定很着急,我得赶紧回去了。”
“好,我会再找你的。”宫梓桓笑着回应道,亲自下车为她打开了车门。
何公馆外面灯火通明,宫梓桓立在一棵法国梧桐下面,目送何纯熙小跑到了大门口,众多人围着她进了何家。
他清楚感知到自己内在的某种情绪,是不舍?明明跟何纯熙相识不过半日,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了某种情感牵绊。
“走吧?”
梅昕锐刚才默默摁住了要下车开门的司机,好给宫梓桓提供机会。他眼看宫梓桓站在外面迟迟不肯上车,忍不住催促起来。
此刻车外经过了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走进何公馆。宫梓桓隐约听到他们是为了营救二小姐去商议对策的,他粗略看了一眼街面上停靠的车,大多都是空着座位的。
估计这二三十辆汽车都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来,宫梓桓不禁感叹何会长重视独女的程度可比他父亲要强。
也是啊,那样一个明媚可爱的女孩子,谁又不喜欢呢?母亲也会喜欢的。宫梓桓心想,要是把何纯熙带到终日寡言冷漠的母亲面前逗一逗母亲开心那该多好。
何公馆挤满了亲朋故旧,何纯熙才出现在门口,家里的亲朋好友就围了上来,对她嘘寒问暖。
“我没事,真的没事。”何纯熙不厌其烦地对每个问候她的人重复着,何立群见到宝贝女儿终于归家,总算松了口气。
“爸爸,我回来了。”
何纯熙嘟着嘴撒娇道,她脸上汗渍泪渍弄花了她的妆容,糊得像小花猫一样,头发上还粘着草叶,辫子也散了,小腿上虽然被包扎着,但是可以看到沁出来的血迹。
何立群心都快要碎了,便什么也不计较了,一把抱起女儿,生怕她再多走一步路伤着。
“什么先都别说,先让奶娘给你看看身上有没有磕着碰着的暗伤。厨房已经做好你爱吃的菜了,饿了吧?”
“我晚饭就吃了一块煮白薯,可饿了呢。”
何纯熙揉着肚子,但是一想起那大哥一家的光景,她就有些难过。
“哟,你爸爸我都急得没吃上,你倒是先吃上了啊。”
何立群朗声笑了起来,他见女儿情绪稳定,还惦记着吃东西,就猜到没什么大问题。
果然等何纯熙的奶娘给她检查完身体出来,确切告诉道:“老爷放心,小姐没什么大问题,就小腿被一些草叶划拉了一些小口子,涂点药就行,不会留疤。”
“你既然这样说我便放心了,宫家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他真欺负了我女儿,定叫他好看!”
洪奶娘抿着嘴笑了起来,“小姐有您这样的爹真是好福气,我可以确切告诉您呐,小姐一点事儿都没有。刚才我细细问了,小脸花了是因为出了汗,从麦地里跑过,头发才散了,还粘上了草叶子。”
“那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何立群一点细节也不放过,在何纯熙身上这算是一点小伤,何立群却耿耿于怀,从小呵护着长大一点油皮都没破过的宝贝女儿多出着许多伤口,真是比伤在他身上都要痛。
“小姐说慌不择路的时候走进了一片荆棘丛,小孩子长的快,这破了皮也不怕,明儿就结痂,后儿就能好了。”
“洗澡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些的,劳烦洪姐您多照顾小熙了。”
何立群再三嘱咐,听到女儿被绑架的消息时,他开车直奔督军府,先前的项目筹款他松口要捐一千万,向宫勋可谓是极尽谄媚。只为求大督军能够施以援手,救回他唯一的女儿。如今她完完整整回到了家,何立群并未后悔捐出那些钱财,只当是为了宝贝女儿积德积福。
宫家督军府,宫勋安坐在前厅,他时不时瞅着二楼夫人的卧房,没有任何动静。觉得这不爱自己的夫人果真也不心疼与他的孩子。
等宫梓桓回到家中,宫勋笑呵呵地招呼道:“没伤着吧,那群刁民早晚得铲除了。”
“您先宰了那个野儿子吧,没了他就不会有这么多事端。城郊大本营的耕地赔款是他批的,结果百姓根本没拿到钱,最后承担这恶果的却是我。他可真是步步为营啊,您要是徇私,可别怪我跟您下不来。”
宫梓桓在进家门时就往二楼张望,母亲房中的灯在他进门那一刻关上了。
宫勋一听就知道了因果,也怪他顾念是自己的血脉,陈湛毕了业就招他在身边做事。外室所生上不了台面的家伙心思也忒坏,竟然想对他嫡亲的儿子下手。
“这事我会彻查的,你今天去山上游玩,可有中意的姑娘了?”宫勋色眯眯的眼神让宫梓桓心生厌恶,下意识觉得有个这样的父亲让他不齿。
“这是我的事儿,识人不明犯过一次错,这一次我不会再看上方若玫那样的女人了。”宫梓桓谈起那个女人,表情像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但碰触到刚才卸下的几颗子弹,他的神情又舒展开来。
“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了,何家那姑娘漂亮吗?”宫勋意味深长地望着宫梓桓,他看着外形神态都肖似自己的宫梓桓,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好些岁。他娶了一个自己心动但不爱自己的女人,如今人到中年格外关注儿子的感情生活。
原先宫梓桓看上了一个没落贵族家的千金小姐,本来也没什么不妥,但是那是一个极度放浪的女人,生活铺张奢靡,爱财爱权。宫勋稍微用了点手段,那女人就丑态毕露,深深伤害了他的宝贝儿子。
但是现在何家不一样,何家是新兴的富商,各个产业都有远大的发展前途。何立群有着鹤立鸡群的品格,是商界的一股清流。与这样的人家联姻,对宫家百利而无一害。
“她很好,是我见过最洁净最善良最勇敢的女孩子。你想试探大可以去,但见不得人的招数您就省省吧。”
宫梓桓素来知道宫勋表面不羁散漫,实则对身边每一个人了若指掌。他的那些女人们,没有一个是不知底细的。
他们这样的人家,出门就得防着被暗害刺杀,活得也确实辛苦。想到这些,宫梓桓一是觉得自己像是要将何纯熙拉入泥沼的坏蛋,不禁心生矛盾,叫上梅昕锐一同出去喝酒去了。
第二日街头小报传的沸沸扬扬,说是何家二小姐跟宫少帅出门约会被一齐绑了去,大督军一气之下火烧整个刘家庄,为儿子儿媳报仇。
宫梓桓在私邸看到小报,下意识就觉得那是他那不做人事的亲爹的手笔。
这种事情越澄清越不可控制,但他若不做些事情又会让别人无端猜测。于是吩咐了梅昕锐去约谈那小报的主编,说是请主编喝茶,少不了威逼利诱。
没想到那主编却被何立群先一步请走了,次日小报主编亲自执笔写了一篇关于刘家庄拆迁改造的重头新闻。
报纸上说何家本有意收购刘家庄那段地皮,何家二小姐刚中学毕业,有意历练,这才去刘家庄实地考察。期间遇上了宫家军队演练,失火烧了刘家庄一间草屋。如今刘家庄的地皮已经是何家囊中之物,刘家庄的村民将会集体搬至南夏。
一天的时间,那不尽不实的绯闻就被遮掩了过去。宫梓桓甚至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何家就已经抹掉了一切。
他明白,何家这是不想跟宫家扯上关系,更明白在何立群心里他有多在乎唯一的女儿。刘家庄虽在城郊,但是人口众多,且内部团结。想要吃下这块地皮前期要付出的赔偿起码是这块地皮原本价值的几倍,但是何立群竟然在一天时间就解决好了这件事情,让利绝对不止一二。
梅昕锐见宫梓桓翻着一张报纸看了两个钟头,满面愁云,出言提醒:“行了,看不出个花儿来。你若真的喜欢,你就去见人家,问问人家到底喜不喜欢你呗?”
“你觉得我会让旁人得到她吗?”
宫梓桓从报纸上收回了目光,他志在必得的决心写在脸上。梅昕锐见了却直摇头,从小一起长大,虽说他是宫梓桓的伴读,但是他却比亲兄弟还要了解宫梓桓。宫梓桓太霸道,对于喜爱的一切相当疯狂,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你到底看重何家的产业多一些还是何小姐多一些?”梅昕锐打趣道,自知是劝不动宫梓桓已定的决心,不妨坦诚问一问。今后他也好对何家有个基本的定位。
“原本我是奔着联姻去的,现在我都喜欢。”
宫梓桓将手里的报纸揉作一团,丢了出去。在梅昕锐面前,他从来不做掩饰,如果说从前他只有一个愿意交心的人,就是梅昕锐。那此后就会多一个人,将是未来他命定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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