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晗哪里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幸灾乐祸?真是搞不懂,李树闻扎个马步她就能紧张成那样。但在自己面前,虞栀缨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总镖头说这样能排毒,我不也是想早点……早点康复吗?”萧晗有些吃力地动了动手腕。
“哈!”虞栀缨忍不住笑了起来,“萧公子,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笨了?连我爹哪里懂医术。”
“我咋不懂医术。中了毒多活动活动,多出出汗,毒就能排出来了!”虞海一副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的样子。
“爹,你那是偏方!”虞栀樱道。
“啥偏方,有用就行!你们都给我练起来!栀缨,你来看着他们!”虞海可不管这些有的没的,他就是受不了他的镖局里有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男人。
“知道了爹,您休息去吧,我一定给他们练出来!”虞栀缨嘿嘿一笑,拿起长缨枪对着他们坏笑道:“小闻,萧公子,既然你们这么想练武,那就让我来陪你们过几招吧!”
说完就拿着枪上去把两个人男人打的鸡飞狗跳,到处逃窜,虞海摸着胡子哈哈笑着:“对,就这么练!真刀真枪的干!”
李树闻和萧晗几乎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时候,小姜拿着信屁颠颠地跑来。
“小姐,小姐,吴姑娘那边来信了。”小姜跑上台,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将信递给虞栀缨。
提起吴清,虞栀缨眉头轻皱了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伸手接过信,打开看。
小姜凑了过来,小声地问:“小姐,信上都说什么了?”
一旁的李树闻和萧晗也都好奇地看过来。
虞栀缨索性把信纸摊开,给大家看:“信上说吴清生了个儿子,很健康,这是报平安的信。”
虞栀缨表面说的风轻云淡,但眼里却划过一丝忧愁,因为她认出了信上的字迹。
这信是影生所写。
他们曾一起走过一段路,互相为彼此遮过一段雨,虞栀缨对影生的字迹还是熟悉的。
“这信不是吴清写的,是影生写的,他还是老样子,写信都懒得多写几个字。”虞栀缨摇头轻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影生没事就行了。
李树闻不知虞栀缨心中所想,听到她提起影生,心里有些不高兴。他能感觉到,虞栀缨对影生是不一样的。那种感觉,让他有些嫉妒……
嫉妒,很奇怪的情绪。他不想虞栀缨把别的男人放在心上,也不想看她在看到别的男人写的信时,露出那样开心又怀恋的表情。
虞栀缨也不知李树闻的担忧,她只知道她跟影生的缘分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
不管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什么,他们注定只能背道而驰。她会向阳而生,在长缨镖局肆意而潇洒地活。而影生,是孤星楼的一把见不得光的剑,注定得不停地杀戮。
他们这样的两个人,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影生是谁?”萧晗好奇地问道。
在场就他一个人不知道影生。
“影生是?”小姜刚要说,就被虞栀缨一眼眼神给警告了。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从早上一直练到现在,虞栀缨早已饥肠辘辘,只想回去大干几碗饭,再来一坛女儿红,让月娘给她做个烧鸡。
对比她,被当牲口一样操练了半天的李树闻跟萧晗则一点胃口都没有。
李树闻是武功底子太差,萧晗则是体内毒未解,没有半分内力,但虞栀缨训练他们的方式,就是带你比划一套枪法,然后说:学会了吧?我来了!
然后就开始真的上手打,李树闻觉得自己还没学会虞家枪,就能给她打死。
一天下来,他们全身都疼,汗出了一轮又一轮,比干苦力还累,四肢像有千斤重,一听到虞栀缨喊结束,他俩一起如蒙大赦地松了口气。
“你俩真废,赶紧放松下,回去吃饭了。”虞栀缨站在绿荫下马尾高束,一身劲装,朝二人说道,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洒脱的劲儿,衬得她更加明艳。
李树闻跟萧晗皆没力气反驳,默默地站在校场上活动自己酸疼的手脚。
“练了一天,感觉如何?“虞栀缨分别给两人扔来一块毛巾,态度散漫地问道。
“我还好,能受得住。”李树闻拿毛巾擦着额角汗珠,原本精致的脸上满是疲惫,但毫无怨言。
虞栀缨看着虽心疼,但还是很欣慰地拍了拍李树闻的肩膀,夸赞道:“不错,明日继续加油。”
说罢,她转头看向萧晗。
萧晗因倒立久了,这会手掌心红彤彤的,他慢慢地揉着自己的手掌,一脸地生无可恋:“还没死,挺好的。”
还有力气呛她,说明没事。
虞栀缨瞥了一眼萧晗手上的红肿,语气凉凉道:“回去涂点药,我让小姜给你送来。”
“这点小伤,用不着。”萧晗不屑道,拿眼瞟李树闻,“虞姑娘还是给李公子送点吧,萧某没那么娇气。”
毕竟他也是习武之人,武功还挺高,不像有些人像个弱鸡。
听出萧晗言语中的嘲讽,李树闻面色一红,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我看你现在也挺娇气的,像之前在钟府那样,随随便便就能被推倒!对吧,萧郎!”虞栀缨笑嘻嘻地帮李树闻出头回怼萧晗道。
一听钟府二字,萧晗脸都气绿了,抬手要打虞栀缨:“虞!栀!缨!你有种别跑!”
虞栀缨大笑着拽着李树闻一路朝前奔去。
萧晗在后面气呼呼地追。
远处粗壮的大树上,男子一身黑衣,一瞬不瞬地看着在校场上笑闹的人。
曾经被扔回地宫重训的时候,他也曾奢望过这样的生活。
他也想在校场上和那个笑容明媚的少女比武练剑,他也许能赢她一两招,可若是她生气的话,他也能让让她。
他也想他练的满身大汗的时候,她会给她递一块毛巾,送一壶水……
原来他想过,若是他能活着离开孤星楼,哪怕来长缨镖局做个最微末的镖师,他也愿意来的。
可是现在,这个小小的奢望好像彻底不可能了。
三十岁,明明只剩下四年,可还是,太遥远了,遥远的像梦一样,触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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