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姓侯的,你要杀我的人,不问问我答不答应。”虞栀缨厉喝一声,突然飞身从二楼飞了下来,落在店小二的身前。
见她出现,店小二吓得连忙躲在虞栀缨的身后,抓着她的裤脚可怜兮兮道:“掌柜的,你可总算醒了。”
虞栀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踢了下他的手:“没出息的东西,赶紧给我起来。”
话落,店小二赶紧识相地起身,退到了一旁。
虞栀缨转过头来,神情清冷地望着眼前的胖子,眼眸微眯道:“侯世子,带这么多人过来,怎么,想要本姑娘的命?”
“不可吗?虞栀缨,你手疾犯了,眼下是要你命的最好时机,爷自然不可能错过。”侯世子直言道,手一挥,朝身后的手下们道,“都给我上,杀了她!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那群手下瞬间蜂拥而上,朝虞栀缨攻了过去,
虞栀缨不屑地嗤了一声,单手用内力吸起地上的长缨枪,直接提枪杀了上去。虽手上有疾,使得每一枪她的手都疼得厉害,但虞栀缨的枪法依旧凌厉非凡,杀人不见血。
不下十几招,世子府的那些手下就被她打倒在地,虽还有命,但都躺在地上叫苦不迭。侯世子惊惧地望着虞栀缨,双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不给他逃脱的机会,虞栀缨的长缨枪已经指向了侯世子的咽喉。
“姓侯的,今日本姑娘饶你一命,但你给我记着,我虞栀缨不是你这种货色能杀的人。你若真杀了我,不仅萧温年不会放过你,你们国君也不会,你别忘了,我名义上还是辰国先太子的妻子,你就这么想两国打起来?”虞栀缨咬牙冷声说道。
侯世子不屑地讥诮道:“先太子?那李长策都死了三年了,辰国新太子都娶妃了,你虞栀缨算什么东西?别以为有萧温年作保,就没人敢动你了。杀了你,正好给我们晋国将士祭旗。让辰国将士们看看,他们那个传说中惊才绝艳的先太子有多无能,不仅自己死了,连他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萧温年那么护你,指不定你跟他还有一腿呢!那萧温年还是李长策的亲舅舅,舅舅夺甥妻,真是妙哉,哈哈哈……”
那侯世子越说越猖狂,他忍不住大笑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虞栀缨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你说够了没有?”虞栀缨一脸冷漠地看着侯世子道。
侯世子笑道:“没呢,你能拿我怎么办?有种你杀了我啊,本世子乃堂堂镇北侯之子,你若杀了我,国君是不会放过你的,咱们晋国百姓也不会放……”
侯世子还未说完,只看到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他的脖子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
他当即睁大了眼眸,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张着嘴要说话,却只是喷出大口鲜血,发不出丝毫声音。
虞栀缨漠然地扫了他一眼,看着侯世子倒在她的面前,才满意道:“太聒噪了,现在总算清净了。”
虞栀缨收起长缨枪,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下枪头的血,然后回头朝吓傻的店小二道:“把尸体清理下,扔去乱葬岗喂狗。”
店小二惊慌地上前,拦住虞栀缨道:“掌柜的,这可是镇北侯之子,你这么杀了他,镇北侯不会放过我们的,到时候就算有萧太师作保,镇北侯也会杀了我们的。你这……”
“怕什么,他们有本事就来杀呗。”虞栀缨不屑道,伸脚踢了下侯世子的尸体,冷酷道:“正好,本姑娘在这晋国也待腻了,想走了。”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店小二不解道。
虞栀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意思是,让你赶紧收拾东西,扔完尸体跑路,你难道还想留在店里,等着被抓?”
店小二连忙反应过来,慌忙点头道:“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说完,他急着要往楼上走,忽而又放心不下地问虞栀缨:“掌柜的,那你呢?”
虞栀缨坦然道:“人是我杀的,他们要抓的只有我,跟你无关。你别管我怎么样,自己逃命去吧。我既然敢杀他,就自然有办法自保。”
店小二了然地点点头,赶紧上楼去拿东西。
待他拿着包袱下楼,虞栀缨已经将侯府几人的尸体全都撞上了后院的马车,上面被她盖了黑布,伪装成了面粉车。
见店小二过来,虞栀缨把车交给了他,又从胸前掏出几万两银票塞给店小二道:“也不用非得扔乱葬岗,随便找个地方扔了算了,别被人看见,然后拿着这些钱,找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买个宅子,过你想过的生活。”
店小二望着手中的银票,受宠若惊道:“这钱太多了,掌柜的,我在你这打工,根本赚不到这么多银两。”
“我知道,但我日后保不了你,就当是给你压惊的,之后就看你的造化了,快走吧。”虞栀缨催促道。
店小二感激地看了虞栀缨一眼,欲言又止地会,最终还是背着包袱上了马车。
其实他早就知道虞栀缨不可能在这烧饼铺里待一辈子,她早晚会反抗,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突然。
待店小二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虞栀缨才收回目光,提着长缨枪回到了烧饼铺。
看着后厨里那堆还没出笼的烧饼,虞栀缨拿了一个塞进了嘴里。
这店小二虽蠢笨了些,但手艺不错,这辰国烧饼他一学就会做了,味道跟她在辰国吃的一模一样。
虞栀缨慢慢地吃完了一个烧饼,然后伸手擦了下嘴巴,眼里闪过几丝狠光。
三年了,她在晋国忍气吞声三年了,这一次,她真的要走了。
那个话本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勇气,那王国公主都有为命运抗争的勇气,她虞栀缨自然也有。
她生在江湖,长在江湖,是潇洒自由的女侠,不该受困于皇室的囚牢之中,成为皇权争斗中的牺牲品。
当年她手筋被废,萧温年虽让人竭力救她,但她的手还是没有恢复到巅峰时刻。每次用枪,都疼得很。因为手疾,她一直等着。谎称是要养伤,其实是等着有人来救她,送她回辰国。这个人可以是萧温年,也可以是她心念的李树闻。
她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不曾想,人的命运是自己的,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她可以自己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今日侯世子的话点醒了她,她一直不反抗,就会一直被羞辱,不管是晋王,还是侯世子,还是其他晋国人,她的身份对晋国来说永远是敏感的,他们今天可以羞辱她,羞辱小闻,明天就可以羞辱她父母,羞辱她的长缨镖局。
既如此,倒不如逆天一次,学那公主一样,看看老天爷到底站不站在她这边!
她虞栀缨,要自己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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