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萍心中大喜,答应了她。金枝道:“第一,娘也是当今武林名人,女儿的人生大事,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荷萍道:“这是应该的。可是我们流浪江湖,没有亲朋好友,怎么能热闹?”
金枝道:“我们不需亲朋好友来凑热闹。可是我们可以买些粮食分给穷苦百姓。”荷萍沉默半晌,道:“难得你一片善心,按你的主张办吧!”
金枝道:“第二,大喜日子,总应该穿新衣吧,我想到附近集镇上去买几件衣服。”荷萍想想也是,女儿出嫁虽说可以从简,但也应该面貌一新才好,于是答应了她的要求。金枝没再提什么要求。
第二天,荷萍便带着金枝和赖士保到附近集镇上添置新婚用品。金枝选中一件粉红色衣服不知合不合身,于是要求店主为她试衣,在试衣的过程中,金枝悄悄对店主说了几句什么,吓得店主浑身直打哆嗦。并赶紧离开了这里。荷萍看在眼里,走上去问为什么,金枝道:“衣服不好价格又贵,不买了。”说完匆匆而去。荷萍和赖士保感到莫名其妙,紧跟在金枝身后。
回到住处,荷萍问道:“这是为什么?你不是要买衣服么?”金枝道:“不买就是不买,没有为什么?”荷萍见她不高兴,也没再说什么。
婚礼定在第二天举行,三人各自分头准备。赖士保拿着银子去换粮食,荷萍想着女儿明天就要出嫁,而女儿又不喜欢这门亲事,心里很难过。荷萍一边为女儿准备嫁妆,一边不停地叹息。金枝想着自己很快将成为人妇,心事重重,听到母亲叹息,喊了一声“娘”,有很多话想对荷萍说,但也说不出口。也忍不住一声叹息。
荷萍也许知道金枝想对她说什么,却没有道破,道:“枝儿,明日成婚之后,你们俩要互关心,恩恩爱爱。赖公子机警聪明,我送你们去京城,好好帮你爹成就大业。”
金枝不想让荷萍伤心,含泪点了点头,轻声问道:“那你呢?去哪儿。”荷萍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尽自己所能帮你爹吧!”金枝道:“娘,你这是何苦呢,爹也许早就忘记你了。”
荷萍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道:“这我知道,你爹可以忘记我,但我决不会负他。”说着,声音已经哽咽。金枝猛一回头,母亲一颗泪珠正好滴在她的脸上,不禁悲从中来,扑倒在母亲怀中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金枝迷迷糊糊的听得有人敲门,荷萍悚然一惊,沉声问道:“谁?”
“是我。”是赖士保在门外回答。荷萍稍稍松了口气,让他进屋。赖士保推门而入,告诉荷萍一切都已准备好了。荷萍很满意。
第二天,金枝和赖士保的婚礼如期举行。荷萍将事先准备好的粮食用布袋分装好,放在街头,等着贫苦百姓来领取。顺便收获他们的祝福。
临近午时,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人来领取粮食,荷萍和赖士保都很纳闷,均在想:“这倒奇了,莫非有人暗中使鬼?”于是二人细细观察,不仅没人来领取粮食,而且人们都避得远远的,好像逃避邪魔一样。
荷萍江湖阅历丰富,已经感觉到了不祥之兆。轻声道:“赖公子,大事不妙,一定要小心。”
赖士保吓了一跳,环顾四周,没发觉异常。金枝也是焦虑不安,左顾右盼,好像在牵挂着什么。
午时已到,三人左等右等,还是没人前来领取粮食。荷萍和赖士保已经感觉到不妙。赖士保道:“伯母,看来这儿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走吧!免得发生意外。”
荷萍也感觉到一股杀气正向他们逼来。正想收拾离开,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眼帘,是花路阳。她不禁一怔,只见花路阳正在向路人打听什么,她马上意识到花路阳可能是在寻找赖士保,赶紧拉着金枝和赖士保躲藏在旁边的墙角下。
金枝问道:“娘,发生什么事了?”荷萍道:“花路阳找来了,不知他要干什么。”金枝脸露失望之色,说道:“也许是来祝贺我们的,我们应该去见见他。”荷萍道:“在没弄清花路阳的来意之前,还是躲着他好。”赖士保担心花路阳报复他,心里也紧张起来。
原来花路阳见赖士保失踪,心里万分着急,他担心赖士保有什么不测会连累到汉王,赶紧寻找赖士保的下落,昨天,他从亲信口中得知金枝将成亲的消息,料想赖士保一定在荷萍身边,便追了过来。
荷萍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猜想花路阳是在寻找赖公子。现在我们逃避,很容易被他发现。”金枝故意大声道:“花路阳是武林盟主,和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既然来了,就请他喝杯喜酒吧!”荷萍赶紧捂住她的嘴,轻声道:“小声点,你是不是想暴露我们的行踪?”金枝道:“娘,你难道还怕花路阳?”
荷萍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赖公子让他在群雄面前丢丑,他怀恨在心,要杀赖公子怎么办?”赖士保惊出一身冷汗,颤声道:“荷女侠说得在理,我们一定要小心。”金枝暗喜,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无人察觉。
荷萍目光集中在花路阳身上,此刻,她不仅看不到花路阳离开之意,反而发现花路阳在东张西望,好像在细细搜寻什么。她更坚信花路阳是在寻找赖士保,而且自己的行踪已被他掌握了。心里直埋怨金枝的决定。这可如何是好?她眼珠一转,轻声道:“枝儿,我去应付,你和赖公子见机逃走,切不可让他发现你们。”说完,便朝花路阳走了过去。
花路阳见到荷萍,先是一怔,后微微笑道:“荷女侠,终于找到你了。”
荷萍问道:“你找我干什么?”花路阳道:“听说金姑娘要成亲,特意赶来喝杯喜酒?也想见见新郎。”荷萍心想:“他果然是在寻找赖士保。”她不露声色,淡淡笑道:“花盟主消息真灵,小女成亲不请客。喝喜酒就免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不辞辛劳来道贺。”
赖士保见时机成熟,拉了拉金枝,轻声道:“金姑娘,我们赶紧走吧!”金枝期待花路阳破坏她和赖士保的婚姻,便甩开他的手,道:“你先走吧,我要等娘。”赖士保无奈,只好依了他。他似乎看破金枝的心事,轻声道:“金姑娘,想想办法,让花路阳‘挽救’我们。”金枝脸上一红,看了赖士保一眼,眼神中流露出蔑视之意。
花路阳沉默片刻,道:“荷女侠,我不该骗你,我是来找赖士保的。如果他是新郎,请他出来相见。”说着,不断用目光扫视着四周。
荷萍瞿然一惊,问道:“你找赖士保干什么?”花路阳正要回答,这时一人影飞扑而来,瞬间已到了荷萍和花路阳身旁。二人都不禁大吃一惊,定神一看,是公孙伯,听他怒气冲冲地骂道:“花路阳,我总算追到你了。你这卑鄙小人,害我不浅。”
花路阳退后几步,厉声道:“公孙伯,你追我干什么?”公孙伯道:“你心里清楚,交出赖公子和燕儿,只要他们安然无恙,我不和你计较。”随后向荷萍打招呼。
原来公孙伯发动教中弟子打听花路阳的行踪,便追到这儿来了。他和花路阳已结下冤仇,本想偷袭花路阳,怕荷萍骂他粗俗,只好忍住了。
赖士保和金枝大喜过望,如释重负。不过,他们各有所思,赖士保不再担心花路阳害他。金枝则希望公孙伯把赖士保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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