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脸色一变,道:“你不信任我爹和娘?”
金枝道:“公孙姑娘休要误会,我们是好姐妹。不瞒你说,我就是担心无法号令神林教。你任教主,我做你帮手,你爹娘放心,大家才放心。”
公孙燕听她言之有理,点点头道:“也好,免得爹和娘对神林教放心不下,但是幕后教主依然是你,我听你指挥。”
金枝甚是感动,轻声道:“患难见真情,公孙姑娘,你才是我的好姐妹。”
金枝找到公孙伯夫妇,对他们说出自己的决定。公孙伯和水灵先是感到很震惊。后又心中暗喜,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花路阳听到这消息,想反对,可金枝坚持不接受教主之位,花路阳这才作罢。
这事传到颜东方耳中,颜东方也非常惊讶,直埋怨金枝糊涂。
金枝告诉颜东方,她的心并不在神林教。颜东方这才恍然大悟,问道:“你的心在曹锦身上?”金枝满脸通红,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颜东方道:“金姑娘,我明白了。自己的事自己作主”
日子一天天过去,金枝不见曹锦回神林谷,像掉了魂似的,整天神不守舍。
颜东方明白金枝的心事,安慰道:“金姑娘,你爹在京城正被群狼围攻,应该团结神林教的力量帮你爹和娘实现愿望。”
金枝默默点了点头,道:“曹锦匆匆离去,京城一定有大事发生,我想去京城找曹公子问个明白。”
颜东方微微一怔,道:“你应该去找曹大人。可是去京城路途遥远,路上危险,过些日子再考虑吧。曹大人如果心中有你,他一定会回神林谷找你。”
金枝不便拒绝颜东方的好意,只好点头答应。
不知不觉又过了些日子,曹锦依然杳无音信。金枝开始焦虑不安。公孙燕看在眼里,故意问道:“金姑娘,你在想什么?我们可是好姐妹。”
金枝感觉公孙燕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了,不想隐瞒,淡淡笑道:“我在想,爹在京城还好吗?曹锦神神秘秘地匆匆离去,不知所为何事?也不知回京后境况如何?会不会受到汉王的迫害?”
公孙燕心头一震,惊道:“曹大人匆匆而去,会不会与汉王有关?”金枝沉默片刻,问道:“神林教弟子众多,有没有京城的消息?”
公孙燕道:“金姑娘,神林教是山林中的土霸王,只知道江湖恩怨,哪关心朝中之事。不过,花大侠官场上有很多朋友,我们可以去问问他。”
金枝道:“花大侠现在潜心修练‘龙吟功’,两耳不闻窗外事。还是别去打搅他为好。”
公孙燕点点头道:“我看出来了,花大侠背叛汉王,心里很愧疚。我们可以下山去附近集镇上探探消息。”
金枝眼前一亮,连声道:“好主意,不然我们隐居在山林中,与世隔绝,世上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于是金枝和公孙燕乔装打扮后悄悄下山来到附近一集镇上。她俩走进一家茶馆,很多南来北往的商人在这茶铺歇脚。
金枝望望四周,发现墙角处有两个操外地口音的人正品茶聊天,于是向公孙燕递了个脸色,靠近他们找了张茶桌坐下,向店主要了两杯茶。
金枝无心喝茶,全神关注两人聊天。听得有人说道:“皇上远征蒙古突然驾崩,新皇帝登基,前些日京城可热闹了。”
金枝和公孙燕禁不住心头一震,忙竖耳静听。不过,她们对于各种江湖传言早见怪不怪了,对于皇上驾崩之事也没太放在心上。另一人似乎感到很吃惊,问道:“现在谁是皇上?”
金枝和公孙燕对望一眼,轻声道:“如果他们造谣惑众,就狠狠惩罚他们。”听刚才那人道:“当然是太子继位了,名正言顺,根正苗红。”
金枝大喜,不管这话是否属实。
公孙燕也跟着高兴,轻声道:“你爹继位了。”金枝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笑道:“但愿他们不是胡说八道。”
听另一人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继位的为什么不是汉王,汉王英勇霸气,又手握重兵,战功赫赫,周边各国对他闻风丧胆。怎么就让一个文弱书生继位呢?不知先皇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金枝脸上一红。听另一人道:“长子继位,是历代朝中规矩。”那人道:“难道汉王心服?汉王手握重兵,为何不和太子一决高低?他可是人们心目中的英雄。”另一人道:“汉王肯定不服,肯定想太子一争高下。据说准备发动兵变,逼太子交出皇位。”
金枝吓了一跳。那人道:“那为何没成功呢?”另一人道:“据说是汉王没有控制住锦衣卫,被锦衣卫暗算了。”
公孙燕道:“是不是曹大人?难怪他那天神神秘秘地离开。”
金枝道:“别乱下结论,还不知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呢。”那两人都叹了口气,一人道:“太子继位,大明完了。”另一人道:“大家本来就没对太子抱太大希望。”
公孙燕听两人说太子坏话,心中忿忿不平,想站起来和他们论理。这时邻桌一黑衣汉子突然站起身来,怒喝道:“你们胡说什么?”
金枝和公孙燕一怔,那两人也是一惊,但也不示弱,说道:“我们说太子继位,大明完了。”黑衣人上前两步,指着两人骂道:“太子继位不好吗?太子爱好和平,他继位,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如果汉王继位,他野心极大,又是战争,将永无宁日。”
那人道:“只有汉王,才能打得周边各国服服贴贴。”
黑衣人道:“你们只知道喊打喊杀,你们上过前线没有?知不知道战争的残酷?大量田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家庭残缺不全,到处孤儿寡妇。不瞒你说,我就曾经是一个军人,上过前线,杀敌无数,见过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惨象。自己也带了残迹。可是现在想来,满脑子的阴影,自己受到伤害不说,可是被自己杀害的敌人有的还是孩子,有的是孩子的父亲,他们的父母或子女就和我的父母一样,都盼着他们平安回家。我们素不相识,本没有仇恨,却莫名其妙地在战场上相遇,然后莫名其妙地拼个你死我活。这是为什么?就是为了争霸气吗?敌死一千,我伤八百,战争哪有羸家?”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后来亮出一只手臂。这时金枝和公孙燕才看清楚,黑衣人果然已失去一只手臂,想必是战争给他带来的伤害。不由得对黑衣人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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