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若前往宗人府见白翊赫。
马车在宗人府门前缓缓停下。
云兮若看着宗人府高耸的墙,心情沉重。
若是此次无法开脱,白翊赫可能终身都要被关在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宗人府的大门。
守卫们见翎王妃前来,纷纷行礼:“参见翎王妃。”
云兮若微微颔首:“我要见王爷。”
白翊赫还未定罪,也不好阻止王妃探望,狱卒带着云兮若,来到白翊赫被囚禁的牢房。
白翊赫坐在椅子上,执笔在纸上不停的写着什么。
狱卒将牢房打开,请云兮若进去。
白翊赫听到动静,抬起头。
“王爷。”云兮若缓缓走到白翊赫的身边。
白翊赫站起身来,轻轻握住云兮若的手:“若儿,你怎么来了?这里脏污,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云兮若摇了摇头:“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
白翊赫抬起手,轻抚云兮若的脸庞,语气柔和:“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云兮若嘴唇紧抿,犹豫片刻后,开口:“周文的家人,被人掳走了。”
白翊赫眉头紧蹙,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若儿,你说什么?”
云兮若神情严肃道:“郊外的庄子,也被人烧掉,守卫无一生还。”
白翊赫心中一沉,“我知道了。”白翊赫声音低沉,尽管他努力保持平静,但云兮若还是能感受到他的不安。
云兮若宽慰道:“我会再想办法。”
白翊赫放开云兮若的手,垂眼道:“是我拖累了你。”
云兮若:“我们是夫妻,本就一体,何来拖累一说。”
白翊赫紧紧抱住云兮若。
周文愿意配合。
白旭亲自审问这个案子。
他端坐在龙椅之上,审视着跪在堂下的白翊赫。
白翊赫身着囚服,虽身陷囹圄,但脊背依旧挺直。
白旭冷眼看着他:“翎王,你可知罪?”
白翊赫抬起头:“陛下,臣未曾做过。”
白旭:“将周文带上来。”
周文被带上堂,他低着头,脚步轻浮,有些站不稳。
“罪臣周文,参见陛下。”
白旭问道:“今日上堂,有何话要说?”
周文眼底都是悔恨,声音颤抖:“陛下,臣有罪,贪墨一事,都是王爷指使,加赶进度,虐待劳工致人死亡,也是王爷下令,罪臣不敢不从啊。”
白旭:“王爷,你所犯之罪,朕已知晓。但朕希望你能明白,法律的威严不容侵犯。朕会根据你的罪行,给予公正的审判。”
白旭静静地听着周文的招供:“你所言之事,朕已清楚。”
“翎王,有还有什么可说的?”
白翊赫看着白旭,如今他落得这样的境地,背后肯定有白旭的手笔。
旁听的大臣。
“陛下,翎王罪无可赦,还请陛下处置!”
“陛下,翎王绝不可能做这种事,还请陛下明察!”
“陛下……”
白翊赫眼底闪过一丝寒意:“陛下,您只听周文一人之言,恐怕有些偏颇。”
白旭蹙眉:“翎王,还有话说?”
白翊赫一字一句道::“臣也有证人,能够证明臣是清白的。”
龙袍下,白旭握紧拳头,“那便传上来。”
白旭派去接手水利工程的官员,带着一个老人走进来。
“微臣参见陛下。”
白旭险些被气笑,这人表面未曾结党营私,一直兢兢业业,他才派去接手白翊赫造成的烂摊子,以防白翊赫钻空子。
却不曾想,这人竟是白翊赫的人。
那官员开口:“陛下,关于王爷的指控,臣有证据证明王爷的清白。”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双手呈上:“这是臣亲自调查所得的证据,所有劳工的口供,物证以及相关记录。这些证据足以证明王爷并未参与任何不法之事。”
白旭接过文书,仔细审阅,官员身边跪着的老人开口。
“草民负责照顾王爷的起居,只有王爷休息时才会离开,草民从未听到过王爷下令加赶进度。”
“那些监工,也不敢在王爷面前虐待劳工,而且还会有意避开。”
“倒是周大人,作威作福,克扣我们的吃食,草民亲耳听到他吩咐监工,不用对我们客气,打死了他担着。”
周文连忙开口:“陛下明鉴!罪臣未曾做过!”
白旭沉默良久“证据确凿!来人将周文拖下去!”
大殿外的守卫,进来将周文拖走。
周文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冤枉。
白翊赫勾起嘴角:“多谢陛下,明察秋毫。”
白旭缓缓开口:“你虽未直接参与此事,但治下不严,导致百姓被虐待致死,难辞其咎。”
白翊赫:“臣知罪,未能尽到监管之责,还请陛下责罚。”
大臣们再次陷入激烈的争论之中,每个人都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必须严惩翎王,以还百姓公道!”
“大人,您这就过于偏激了,翎王未曾参与,只不过是受下面的小人蒙骗,才招惹这等祸端。”
“他身为翎王,位高权重,却连手下之人都约束不好,实在是失职。”
乱糟糟的吵闹声,不绝于耳。
白旭:“够了!成何体统!”
他看向白翊赫,冷声道:“翎王治下不严,导致百姓受苦,还因此丧命,从今日起革职在家,闭门思过,以正视听。”
朝堂上一片寂静,只有白旭的声音在回响。
白翊赫行礼谢恩:“谢陛下。”
文武百官也纷纷行礼:“陛下圣明。”
白旭没了心情,挥手道:“退朝。”
文武百官散去,睿王叫住白翊赫。
白翊赫转过头,方才在大殿之上,睿王一言不发,如今叫他,不知是有何事。
“皇叔。”
睿王盯着他,眼神锐利,问道:“此事,你真的无辜吗?”
白翊赫轻笑:“证据摆在眼前,皇叔是在怀疑我吗?”
睿王:“不敢,只是提醒殿下,今后注意言行,严于律己别再发生这样的事。”
白翊赫恭敬道:“谨记皇叔指点。”
睿王不再与他多说,大步离开。
马车的门帘被掀开,白翊赫下车。
王府的管家早已在门前等候,他快步走上前,恭敬道:“王爷,您回来了。”
白翊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走进王府。
来到内院,他先去看了云兮若。
云兮若替他脱下厚实的披风:“王爷受苦了。
白翊赫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这几日一直是若儿在奔波,我只是在大牢中干坐着,什么都做不了,是你受苦了。”
云兮若:“只要你没事,王府没事,其他的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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