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我需要理由。”
秦离摊开手。
强忍着情绪的翻涌让自己语气尽量平和。
却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敢。
黎曼怎么敢提出这样的话题。
“秦离，这需要理由吗？你和我一开始为什么结这个婚，不就是为了我爸的事，替我爸照顾我。等他的问题解决以后，这个婚我们还是会离。
可现在他可能十年二十年都出不来。你能等这么久吗？
我不可能一直占着秦家少奶奶的位置。我做不到这么自私。”
黎曼说话的时候一直面色冷静。
娓娓道来。
在她看来，既然已经知道了即将面临的现实。
那不如早早和秦离跨入必然的结果。
秦离沉默的一直没开口。
黎曼只当他是接受了，按下车窗准备喊林柏浪上车离开这里。
突然身旁的黑影压了过来，将她扑倒在汽车后座上。
秦离的额发散落下来，遮住了眼睛，让黎曼看不清他的神色。
可捏在肩膀的手，却带着隐忍的颤抖。
“秦离，你……”
“我能等。”
什么？
黎曼心猛烈的跳动起来。
“秦离，你说什么。”
“黎曼，我说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我能等，这个婚我不离。”
黎曼猛地睁大了眼睛，心猛地一颤。
硬生生转过头，深呼吸几下才遏制了翻涌的情绪。
冷笑：“秦离， 难道是为了上床的事想对我负责？
你几岁，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妨洒脱一些，不过是睡了一觉我都已经不记得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离了我你要什么女人没有。
我没了你，也不会缺男人。”
秦离身体猛地一僵，温润俊雅的面孔上，乌黑的瞳仁里照不进任何光亮，过了半天，秦离咬着牙磨出了黎曼的名字。
“黎曼！你，很好。”
盯着黎曼的表情，似乎在确认她说话的真实性。
久到黎曼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淡漠和嘲弄，将头偏转到一边不在看秦离。
秦离终于松开了手，坐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个字也没再说过。
秦离也再没看过黎曼一眼。
将她送回别墅，黎曼前脚刚下车。
车子立刻就绝尘而去。
只留下满地的尾气。
黎曼面色平静的打开门，刚关上大门，就如同生了一场大病，泄下了所有自持的冷静。
捂着心口，靠在门上缓缓蹲下了身子。
眼睛酸涩的一阵阵的发胀。
她刚才不是没看懂秦离眼里的热切。
是同情、还是自尊心作祟黎曼不想去猜了，可不管那是什么，她不能懂。
也不能任由这么一段错误继续下去。
对秦离不公平。
对她也不公平。
……
碰的一声。
码好的球撞的四下散去，撞击着球桌的四角，声音大却没有一颗入袋。
明显只是带着怨气的发泄，毫无章法。
一旁的几人见秦离明显的面色不爽，将顾明推出来上前问情况。
“秦少，怎么今天这么不开心。说说谁惹你了，我们帮你出气。”
“起来。”
秦离看着挡在面前的发小。
没好气的用手推开。
瞄准。
撞球。
这一次干脆是白球落袋。
“噗。”
顾明捂着嘴，刚笑一声，后背一凉急忙轻咳一声。
可心里好奇心愈发强烈。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秦离这么明显的情绪外露，戾气横生的模样。
看了一圈没找到林柏浪的身影，想打探八卦都没机会。
想了想，干脆碰碰运气：“让我猜猜，秦大公子，这是为情所困了？”
这一次，台球腾空飞起，擦着顾明脸颊过去，堪堪撞歪了鼻尖上挂着的为了装斯文特意带的无框眼镜。
对上秦离面无表情，却带着雅痞的诱惑。
顾明一半羡慕，一半恼火的低吼：
“擦，秦离，你欲求不满拿我出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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