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老宅。”
屏幕上突然闪出的信息，让黎曼微楞。
再往上。
对话日期还停留在一个月前。
看到备注上秦离的名字，黎曼眼前下意识出现最后一次见面两人不欢而散的场景。
没想到竟然已经一个月这么久了。
黎曼手指轻捻，刚准备回个好字。
手腕被人拉住，一股浓郁的烟味冲到黎曼的鼻尖上。
抬头，喝的面红耳赤的赵总拿着酒杯走到面前，拽着黎曼的手嗔怪道：
“黎律师，我们都在等你喝酒。怎么你还玩起手机了，该罚！”
手腕上黏腻的触感让黎曼厌恶的皱起眉，将手机扣在桌面上。
不留痕迹的抽开身子，躲开男人的咸猪手。
端起面前的杯子，大大方方的举杯：“我敬大家。”
桌上除了明光事务所的同事，一桌子的男人看着黎曼无不暧昧。
这种应酬的场面，黎曼最不喜欢。
她长的漂亮条亮难免会遇上见色起意的，以她之前黎家在荣城的地位，没人会不长眼的找不痛快，就算不去酒会聚餐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从她黎家破产的那一刻，那些光环和便利条件早就烟消云散。
黎曼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光，顶着喉咙翻涌而上的辛辣，面上一直挂着得体疏离的笑。
没看到桌上几个男人交过眼神，对她调笑道：“黎曼律师，赵总冲着谁给你们光明事务所这么大的合同，你应该知道吧~”
黎曼挂着微笑，转向一旁直勾勾盯着她的赵总，强忍着厌恶忽视对方眼里的贪婪：
“赵总这杯酒我单独敬你，谢谢你信任我们律师所，合作愉快。”
举起杯子就要喝，却被赵总捏住了手心。
赵总色欲熏心的模样不再掩饰，“黎律师敬的酒，得换个花样才能喝，你喂我。”
黎曼手一颤，又见赵总将那份还没签字的合同摆到一边，拍拍大腿：“坐上来，用嘴喂。这合同我立刻给你签字。”
黎曼的脑袋翁的一声当了机。
不等说话。
身后的林主任推了她一把催促道：“发什么呆，快去啊。”
赵总这个合同签完，能抵明光事务所三个季度的收入。
这么大的油水，林主任怎么可能放过，今天这顿饭就是他们商量好的鸿门宴。
见黎曼还站立在原地不动，林主任讨好的对屋里的人笑道：“小姑娘可能是喝多了，我先带她去洗洗脸。”
赵总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脸色到底是沉了下来：“林主任，我的耐心可没那么好。”
林主任赔着笑，一把将黎曼抓出包间外。
关上门，脸色变脸般阴沉下来，讥讽道：
“黎曼，还以为你是象牙塔里的公主吗？装那份不值钱的矜持给谁看？我告诉你，这单如果给我搞砸了，你就给我滚蛋！你爸的案子更别想让我帮忙上庭。”
黎曼脸色一瞬间变得透明。
荣城其他事务所对她都避而远之，如果光明事务所待不下去，她就真的没地方可以去了。
到时候爸爸的案子……
林主任见她这样，知道点到为止就够了。
拉开门进去前又不忘低声催促，“想好了就进来！”
黎曼在走廊站了许久，穿堂风如同一个个耳光打在脸上，身上，钻进她的心里，冷的让她战栗。
如此强烈的被人羞辱轻视的滋味，她不是没受过。
早在一个月前，她就体会过了一次被当成物品交易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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