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一周的时间,柳月芙一行人来到了韶城。
韶城地处大齐朝中部偏北,城池四面都是巍峨的城墙,城门高耸,下面密密麻麻都是商人、百姓,正排着队进城。
马车慢慢悠悠排着队一个个地过城门,好一会才轮到柳月芙。
一身绛红衣衫佩刀的官爷走上前,“路引拿来。”
柳月芙透过马车的小窗递了过去。
官爷一番查看后,点了点头,“放行!”
马车这才悠悠进了韶城。
一进城,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酒楼商铺百肆杂陈,招牌幡幌满街,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纪盛,你先前说,游神医是在韶城北城城郊的一处草庐坐诊,对吧?”柳月芙确认道。
“是的,娘子。”纪盛恭敬答道。
“厮儿,去韶城北城城郊。我们在那先找个客栈落脚。”柳月芙朝外吩咐道。
“好嘞。”车夫答道,一扬鞭子,马车就朝前走去。
很快,众人就到客栈安顿了下来。柳月芙打算明日一早就去拜访游神医。
柳月芙想起前世游神医看诊每次都有不同的规矩,便喊来纪盛,“纪盛,你去打听一下,看游神医具体在何处,在这看诊又是个什么规矩,有劳了。”
纪盛恭敬回道:“是,夫人。小的定给您打听得明明白白。”
他转身便出了屋子。
柳月芙在客栈的屋里,一会看几页话本子,一会又吃两口糕点就不吃了,一会又在屋里踱步。
柳月芙心里颇不宁静,唯恐生了什么变数,耽误了母亲的病情。
直到傍晚,纪盛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夫人,小的打听到了。”纪盛兴冲冲地说,“游神医就在离客栈不远的韶山,支了个草庐,制药看诊。每日只接待五人,需要早上去草庐门口,找药童领号码牌。所有人需要一一回答一个游神医的问题,他从中择选五人看诊,先到先得,五人择选完毕,后面的人也就不问问题了,须得明日再来。”
“辛苦了,纪盛,你坐下喝口茶水吧。”柳月芙招呼纪盛坐下。这下麻烦了,这次是这个规矩...那之前准备的五花草应是无用了。上次是能找到五花草的人可依序看诊。
这会问些什么问题呢?柳月芙心里没底。
“纪盛,你可打听了这游神医过去一段时日都问了什么问题?”
纪盛摇了摇头,“游神医不许任何人透露问题,而看诊之人无人不怕得罪他,因此并没有探听到问题。”
“原是如此,这下恐怕有些麻烦了。”柳月芙有些忧虑地道。
次日,往常都起得晚的柳月芙,天刚微亮,便起床梳洗了。
一大早,柳月芙一行人便赶到了韶山草庐。结果,草庐前已经有不少人了。
柳月芙去门口找药童领了号码牌,一看,已经是十九号了。
柳月芙扶额,没想到游神医看诊如此火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阳光从韶山丝丝升腾的云雾中冉冉升起,直至天色终于大亮。
药童才推开草庐的木栅栏,开始喊号。
“一号。”
一名面色枯黄的农妇抱着一个嗷嗷哭泣的小儿,走上前去。
农妇敲开了里面的木门,走了进去,仅片刻便一脸喜色地出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娘子,你这是成了?”
农妇点了点头,神色是抑制不住地欣喜。
“游神医问了你什么问题?”
“问题是什么啊?”
“问题是关于什么的啊?”
农妇却并不回答,只喊着“让一让,让一让。”低头侧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好在众人不少也都知道这问题不可说是游神医的规矩,倒也没人为难她。
“这问题是不是很容易啊?不然怎么她一进去就成功了呢。”有人说道
“是啊,那这顺序岂不是才是最重要的。”
“我这病可耽误不得。”
“我家那位也是急等着救命啊。”
拿着二号号码牌的中年男子,低着头紧紧将号码牌抱在怀里。
却见一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大汉,背上背了把大刀,走了过来,“喂,识相点,给我!”
男子紧紧抱着号码牌不撒手,也不说话。
“我都看到了,你一来我就在边上,你捂什么捂?!”说罢,大汉便弯腰去夺号码牌,中年男子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手里的号码牌就被夺走了,人也被打伤了,手臂上身上都是血。
“2号。”药童在草庐木栅栏处喊号。
大汉喜滋滋地走了进去。
之后,这一幕在三号至五号号码牌拥有者里纷纷上演,甚至还有人刚抢了号码牌还没捂热,就又被抢了。
柳月芙看着手里的十九号号码牌,这是不是没有希望了...
却瞥见还有一些人,异常淡定。
柳月芙眯了眯眼。这不对。
这时,草庐的木门打开,大汉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一出来就将手上的2号号码牌踩得粉碎。木制的号码牌瞬间便化作了齑粉四散开来。
之后,又形形色色进了上十人,却都失败了。
直到柳月芙前面的十五号,那是一个年轻男子,是一名瞧着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他也成功了,脸上挂着庆幸的笑容。
...
“十九号。”药童喊道。
终于轮到了柳月芙。柳月芙拿着号码牌起身,药童领着柳月芙往草庐走去。
柳月芙推开门,草庐侧面挂着一副针灸挂图和一幅医者仁心四个大字的书法,另一侧堆积了许多医书书卷,几筐药材。
正面只一套桌椅,游神医穿着一身白色麻布斜襟复襦,端方坐于上方。在游神医的下方右侧还有一套桌椅,坐着一人。他依然穿着那身银白月袍,头发随意用白玉玉冠挽着,侧面犹如刀刻般精致。听到柳月芙开门的声音,他转过脸来,还是那张苍白倦颓的美人面,眉眼柔和,神态疏离清冷。这里到处都弥漫着药香,倒是闻不到他身上的了。
是他。
他和游神医是什么关系?
游神医开门见山地问了,“听好了,我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要我帮你看病?”
柳月芙略作思索,“此番小女是跋山涉水,慕名从千里之外的京城而来。皆因我母亲身中奇毒,京城无人可解,过不了多时,母亲将命不久矣。久闻先生擅解毒,天下万毒无不折服于先生妙手,救母心切,故前来求医,还望先生垂怜小女一片孝心。”
柳月芙跪拜,行了大礼,伏地未起。
若细看,还能看到柳月芙额头上因紧张而隐隐渗出的汗珠,她的手指微微蜷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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