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永远第一。娘子不愿意,就换一种方式去帮助兄弟。”
“嗯,加一分。”
“娘子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说你的粥好了。”
“哦,我马上盛出来晾着。对了,娘子,你治好丰年,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李雨微笑笑,没说话。
熬好药送进去时,苏丰年已经醒了,粥也吃完了,在与苏北辰说话。
见李雨微进来,拘谨地挠挠头。
“丰年,这是你四嫂。”
“四嫂,谢谢你,辛苦了。”
“别客气,你救了北辰,该是我多谢你。”
李雨微把药碗交给苏北辰,便先行回家了,男子的房间,她不方便多待。
远远的,就看到家门口围着许多人,周大娘也在,那一定是看热闹了。
李雨微挤过人群进了院子,原来是混世小魔头来了。
“李雨微,你怎么不在家里等我?”
“额,我怎么知道你来得这么快?现在眼睛不痛了?”
“嗯,好多了,快带本少爷去钓鱼。张二丫已经同意了带上我!”
“哦,是不是呀,二丫?”
“嗯,小舅母,我同意了。”
“二丫同意了就去吧。提桶!拿铁锹!扛钓鱼杆!”
“好咧。”张二丫飞奔去拖跟她差不多高的木桶。
思勉,思娣她们去拿专属的钓鱼竿。
王家小少爷屁颠屁颠地跟上,二丫让他负责扛铁锹。
身后跟着杨管事、小厮、丫环连忙抢着要帮他扛,他坚决自己扛。
嗯,绝对不能让张二丫看不起。
周大娘等人以为地主家管事是上门讨债的,没想到是来玩的,见没热闹可看,也散了。
李雨微推算过,苏家的这一劫是二丫落水溺亡。
苏家的厄运,在冬天已经发生了变化!
一锅端的大厄运被分解成逐个击破之象。
第一个被厄运缠身的便是张二丫。
而巧合的是,张二丫的一线生机竟在王小魔头身上。
既来之,则迎之。
既然是水溺之厄,那便去水边化解!
思勉等几个大女孩的钓鱼技术已然娴熟,没过多久就有鱼儿上钩了。
王小魔头羡慕不已,嚷嚷着要亲自出手。
思勉大方地把钓鱼竿借给了他,还指点他。
水中暗流涌动,仿佛试图吞噬岸上这些脆弱的小生命。
二丫是负责捡钓上来的鱼,李雨微将她带到王小魔头的身后坐着。
原本平静的西江突然狂风大作,如汹涌的巨兽向他们席卷而来。
“小舅母,我好冷,头好晕。”
二丫被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冷?本少爷可不冷,把衣服给你穿。”
王小魔头示意丫鬟帮他扶住钓鱼竿,麻利地脱下马甲,给二丫套上。
杨管事看得目瞪口呆。
小少爷转性了?
就他,那个只会霸凌他人的混世魔头,竟然也懂得怜香惜玉了?
二丫穿上王小魔头的衣服后,顿时觉得如沐春风,那原本肆虐的狂风也变得温柔起来。
李雨微双手掐诀,如拈花般将那团隐藏在风中的厄运一拉一捏,提取出来装入瓶中,然后打上一个虚空符,扔进了空间。
二丫头顶上笼罩的厄运已经消散干净,李雨微松了口气。
这里有杨管事等人守着,她沿着江边走走。
三月的江边春光盎然。
李雨微来这里四个月了,从来没有这么轻松的时光。
迎面走来三个人,两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姑娘。
“小微?”
其中一个男子忽然惊喜地喊。
“额?叫我?”
李雨微看了那张脸,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是谁,原主的记忆,她很多都没有去触碰。
“小微,真的是你,我是李裕啊。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呀。”
“哦,小隐村,六叔公家的大孙子,阿裕哥哥。”
“对对对,你想起我来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哦,带一群孩子出来玩呢,他们在前面钓鱼,我四处走走。”
“那我们一起走走,叙叙旧。对了,这是我的同窗,季春。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娘子郑兰儿。”
“季春,兰儿,这是我同宗的妹妹李雨微,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很要好的。”
“哦?你就是李雨微,久闻大名。”
郑兰儿笑眯眯看着李雨微,传闻中,她不仅懒、馋、丑,还胖。
这一看,这些词都不沾边啊!谣传?
她看起来肤白貌美,温婉大方,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她怎么可以比自己还美?
自己可是郑家村第一美人,不算等于失踪了一样的郑荷花的话。
“哦?久闻大名?我恶名在外是吧?”
李雨微听得出她话里的不屑。
郑兰儿尴尬笑笑,没说话。
季春是洛城人,听闻李裕回乡祭祖,跟过来游山玩水的。
“原来是阿裕的发小呀,我是他的同窗,很荣幸认识你。”
李雨微笑笑点头。这个人,会被郑兰儿害死!
她活得太久,看一眼人的面相,基本就能看出他的一生。
这个郑兰儿,从小与李裕定亲,李裕家条件好,去了洛城读书,如今已经是秀才了。
她家情况一般,一直在村里种地。
她在村里高傲得像个孔雀,在李裕面前又自卑不已。
担心李裕在城里见异思迁,担心自己会被抛弃。
患得患失。
李裕重情重诺,并没有因为家境的悬殊嫌弃她,计划在明年她满十八岁再迎娶她。
如今郑兰儿见到了季春,知道季春是郡守的儿子,家族里有很多在朝廷做大官的亲人。
便使了肮脏的手段与季春生米煮成熟饭,以季老爷仕途名声为要挟,逼得季春娶了她做正头娘子。
季春清风霁月般的男子便被她霍霍得不思进取,加上李裕对他的误会,最终郁郁而终。
而李裕,被好兄弟背叛,顶着绿油油的帽子在书院里读不下去了,上门去找季春理论。
被郑兰儿拦在门外,让家丁打了一顿扔到街上。
他回到了小隐村,最后因为内伤没及治疗而死。
这些景象传入李雨微的脑海只是一息间的事。
李裕很热情,边走边地跟李雨微攀谈。
问她怎么成亲不通知他回来吃席,问她丈夫待她如何,在婆家过得如何等等。
李雨微简单应付他几句,越走越慢。
“阿裕,你记得我爹是干什么的吗?”
“那自然是记得呀,玄医双绝!我小时候生病都是他看的。”
“那你走慢点,听我说几句。”
“额,小微,怎么了?”
李裕见李雨微故意压低了声音,警惕心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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