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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初歇,空气中弥漫开清新的气息,微风吹拂,带着泥土与花植混合的甜香。雨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柔和的洒在司徒府后花园内。
离开膳阁,司徒娴韵披上一件淡粉色薄纱。屋檐下,偶有些许挂稍在边角的雨丝滴落而下。
步入庭径,沾上少许春雨,她的发丝微润,几缕碎发凌乱的贴在脸颊之上。
“府上这院子倒是雅致非凡。”徐平跟随其后,余光随意扫视着庭内的春植。
“本姑娘亲自打理的,这个自然。”
两人朝着内院而去,经过雨水滋润,小径两旁,花植娇艳欲滴,瓣上挂着稀疏的水珠,阳光下,更有几分韵味。
司徒娴韵停下脚步,微微仰头,春风徐来,带着湿润的水汽,轻轻撩起她的裙摆和发丝。
见状,徐平缓步上前,抬手将司徒娴韵杂乱的几缕秀发别至耳后。“咸鱼,你这院中的布置……”
“不要说话。”司徒娴韵微微低眉,避开了交汇的目光。几息过后,她扯去身上的披纱,随意的丢弃在一旁。“是不是和宫里的南门大院有几分相似?”言罢,她缓步来到一处石台前,抬手擦去面上的水滴,而后扬起裙摆,轻轻坐下。“我怕冷,过来抱着我……”
闻言,徐平坐其身旁,用力将之揽入怀中。“怕冷你还……”
“不要说话,我乏了,让我靠一会。”
积水倒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偶有几片被雨打落的嫩叶飘下,轻轻落在了她的肩头……
思绪飘荡,司徒娴韵双目缓缓闭紧。
多年以前,徐平与司徒娴韵初次相遇还是在舒黛依的宫院内。
那时正值初夏,院内百花争艳,彩蝶齐舞,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花香。纪月华与徐平领着一群皇子、公主与一众世家子弟正在后宫嬉笑打闹。
恰逢司徒文入宫见女,跟在其后的司徒娴韵身着一袭粉色罗裙,摆上绣着些许彩蝶,一支玉簪挽起秀发,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便与如今相比,也是颇为相似。
从小便被家教与族规束缚的她,看着院内打闹的人们,心中落下一些羡慕。
司徒孝怜的寝宫就挨着舒黛依,爷姑攀谈之际,司徒娴韵悄悄溜了出来,在后院中托着下巴席地而坐。
就在这时,徐平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拿着被他烧断的宫帘躲了进来。
“你是谁?”司徒娴韵歪着脑袋问道。
“嘘!喊什么喊,你小声点!”
闻言,司徒娴韵乖巧的点了点头。
初见其人,徐平身上带着一种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气质。她很好奇……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间仿佛凝固。司徒娴韵被这种独特的气质所吸引,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
自那一天起,徐平、纪月华、司徒娴韵和他哥,还有其他世家的几个孩子,成了形影不离的玩伴。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霍霍的足迹。
南院,曲折迂回的廊道间,众人常常嬉戏打闹。
司徒娴韵和这群娃娃不同,她永远都静坐在一处,注视着这些瘪犊子惹事生非。每当有人欺负司徒少华,她总会出来呵斥。
结果就是兄妹俩一起挨揍。
“就你这小身板还出来站台子?”这群瘪犊子里面,徐平下手最损。
雕梁画栋的宫殿内,司徒娴韵总是谨慎的寻找着藏身之处。奈何她在怎么躲,徐平都能快速把她逮出来。
每当她开口询问之际,徐平就会给她一个脑瓜崩。“傻子才躲这。”
御花园的湖畔内,司徒娴韵经常过来投食喂鱼。徐平则不同,他做了个很特殊的网篓。大家喂鱼他捞鱼,腿都差点被隆圣帝打折。
“你是条咸鱼,喂什么喂?我带你干点别的。”隆圣帝不让他下网,徐平又做了几把鱼叉……事后,连带着司徒娴韵都被打得哭爹喊娘。
至于尚膳监偷食,御马监下药,那都是小儿科。只要是人干的事,徐平那是一样都不沾。
除了在宫里宫外捣乱,徐平也会在闲暇之余,给这群瘪犊子讲些来自蓝星的故事。
除了被他魔改到不成样的各类名着,司徒娴韵最喜欢的便是安徒生童话与一千零一夜。
这些徐平口中讲出的故事,每一个都活灵活现,与这时代也毫不沾边。
除了这些故事,徐平总会给众人讲起天文地理知识和宇宙的奥秘。对于这些,这群瘪犊子一般都提不起兴趣。
而司徒娴韵,她总是听得格外认真,心中也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向往。
凭借着超越时代的认知,徐平还会给大家科普一些现代知识。
除了那些磨皮擦痒的男孩,司徒娴韵喜欢靠徐平身旁,安静的倾听这些匪夷所思的学问。
这些儿时的相处中,司徒娴韵最为深刻的便是徐平的动手能力。
在京的某天,徐平利用宫中所能找到的材料,制作了一个简易指南针。
得见此物,司徒娴韵大为好奇。
“司徒咸鱼,这玩意可以帮人们辨别方向,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有它,就不会迷路。”言罢,徐平将之递给了对方。
接过指南针,司徒娴韵轻轻地转动,看着指针始终指向南方,她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利用了磁场的原理,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给你解释。”
那年宫宴,徐平带着众人爬上屋顶,并肩而坐。看着满天繁星,他指着穹顶,对司徒娴韵说道:“在一个叫蓝星的地方,有一种叫做飞机的东西,可以把咱们带到天上……”
“徐大头,你要上天啊?”司徒少华满脸疑惑。
“闭嘴!”司徒娴韵瞪了她哥一眼,而后靠在徐平肩膀上,憧憬的问道:“你说的天宫里一定很美吧?”
“有机会,带你们一起去看。”
随着时间流逝,徐平与司徒娴韵之间的感情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而这一份变化徐平却从未察觉。
一封来自北境的文书,徐沧领着徐平回到了燕城。
临行前,徐平将指南针送给了对方。
而离京时,司徒娴韵在城墙上目视着徐平北上的马车,直至消失不见……
徐平送她的这个小玩意,司徒娴韵至今还保留在闺房之内。
曾经有一次,下人打扫之时,失手将之摔落在地。待司徒娴韵得知此事,其人被活埋于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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