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这酒这么香,莫非跟这葫芦有关系?”
消瘦老头左手握着葫芦,饶有兴致的看着站在一旁的纪绍安问道。
“前辈好眼力。”
纪绍安在压下心中疑惑的同时,微微拱手答道。
“嗯!老头子我多少年没遇到过这么香的酒了…走走,咱喝酒去。这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不看也罢。”
黄龙老道说完,在一众修士的眼皮底下,径直拉着纪绍安手腕,腾空而起。
而他们此时去的地方,也并不是城主府,而是广场对面的长英街。
只一瞬间,两人便已落在了长英街上。
在四周修士诧异的目光中,随意选了一个酒楼,就大踏步走了进去。
直到两人来到二楼,让小厮安排好一个包厢后,那黄龙老道才松开抓住纪绍安的手。
他轻轻把手中葫芦放在桌上,一脸高人模样吩咐了些下酒菜。
等那小厮离开后,这才贱兮兮的模样看向纪绍安。
“小家伙,你跟普济寺那老东西,是什么关系?”
“我…啊?”
纪绍安还以为他第一句话,会问关于这酒的问题。
“我们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过是认识而已。”
反应过来后,他讪讪一笑回答道。
“哼,你莫要诓骗我这老家伙,要仅仅是认识,他会那么在意你的安全?”
黄龙一脸不信。
“噢?前辈何出此言?”
纪绍安诧异的问道。
“就在刚刚,我将你掳…带走时,那老家伙还传音,让我切莫伤害你。”
说着,黄龙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纪绍安,这才接着道:
“那老家伙还从未这样关心过别人。”
此言一出,顿时让纪绍安有些哭笑不得。
“行行行,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看在你请我喝这么好的酒的份上,老家伙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切莫完全信了那伙秃子。”
他说着,又将眼睛盯在了桌上那灵葫芦上。
“谁要请你喝酒了?强盗逻辑…”
纪绍安不动声色的腹诽一句。
“前辈说的是。”
不过脸上还是礼貌性的笑着,赞同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直到下酒菜都端上来时,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直到黄龙老道找小厮要了两只大碗,撩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时,他又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纪绍安。
那认真的表情,仿佛是在给自己选女婿一般。
纪绍安被看的莫名,犹豫着轻声提醒道:
“前辈?您…这是?”
“我就说呢,你就是那老和尚请来,准备参加神魂测试的吧?”
黄龙老道带着一股明悟之色说道。
“神…神魂测试?”
纪绍安灵机一动。
难怪这两天都感觉这些和尚怪怪的,昨日还有人鬼鬼祟祟查探自己神魂。
要不是镇魂钟有所警觉,哪怕等到岳老提醒时,恐怕都已经迟了。
“你不知道?”
见面前这帅小伙一脸茫然的表情,黄龙疑惑的问道。
“晚辈确实不知,还…还有什么神魂测试?”
他虽然反应了过来,不过还是想要听这老头透露一点。
“唉!你这小娃,单纯的跟张白纸一般,修行世界残酷无比,就你这…是怎么修行到元婴中期的?”
黄龙嘀嘀咕咕的训斥着。
仿佛是在教训自己的晚辈一般。
纪绍安尴尬的笑了笑。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定当铭记于心。”
“好了。”
黄龙大手一挥。
“告诉你也无妨,谁让你这小子有酒呢。”
说话间,就见他已经提起葫芦,哗哗的给自己倒了一大碗。
纪绍安笑看向他时,忙说道:
“前辈若喜欢,今日可尽兴。”
“哈哈哈,好小子!就怕你这葫芦里,装的三两坛酒不够喝的。”
“前辈哪里话,这一葫芦,可不止三两坛那么简单。”
纪绍安说着,顺手给自己倒了一碗。
“噢?有多少?”
黄龙眼神发光的问道。
“前辈尽情的喝便是,今日若能喝完,当算您老海量。”
“嘿嘿,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不客气啦。”
黄龙说完,端起那大碗,仰着头一饮而尽。
“哈!爽!”
一碗酒下肚,黄龙老道难得的大声赞叹了一句。
“你小子,遇上我黄龙道人,也算走运。不然呐,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
纪绍安端起碗喝了一口,静等着老道士下文。
“慕容家选女婿是假,找替死鬼才是真。”
只这一句,顿时让纪绍安举着碗的手,停在了半空。
“前辈,此言何意?”
“哼!慕容海那老东西,以为我就是一个烂酒鬼。殊不知,老道我早就看出,这地底下有着一桩大秘密。”
黄龙老道说着,又接着倒了一碗酒,举头一饮而尽。
“你这神魂…似乎也不像那些和尚说的那般精纯嘛…”
他看着纪绍安,眨巴着眼睛。似乎想要将他的识海看穿一般。
纪绍安微笑着不动声色。
“这就奇怪了…”
黄龙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一手挠耳思索起来。
“前辈,您说的那替死鬼,又是怎么回事?”
纪绍安没有解释,反而询问道。
“嗨!若我所料不差,地底那玩意儿,就要压制不住了。”
黄龙回答了一声。
似乎感觉有些笼统,他又接着解释道:
“老夫猜测,慕容家在这下面布置的阵法,需要带有他们慕容家血脉,或者与慕容家血脉关联亲近之人,用他们的神魂去祭炼,然后施法才有效。”
纪绍安听的有些迷糊,什么血脉关联,什么神魂祭炼…
“前辈可否说的再明白些?”
他又追问道。
黄龙老道斜眼看着他。
“等几天你就知道了。这落英城啊,马上就要乱起来咯。”
最终,他并没有过多解释,反而说了句让人脊背生寒的话来。
眼见这一边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纪绍安灵机一动,接着问起了其他的。
“前辈自称黄龙老道,不知仙乡何处?”
“哼,说了你也不知道。远着呢。”
黄龙老道随意的回答道。
“莫不是黄龙观?”
纪绍安紧盯着黄龙老道。
就在问出这个问题时,那老家伙明显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诧异的看向纪绍安道:
“你居然知道黄龙观?你是东面来的?”
纪绍安直了直身子,点头说道:
“晚辈正是从东面来的。”
“呵呵,哈哈哈。好哇!”
黄龙老道听到这个回答后,竟然莫名的大笑起来。
这一幕,顿时让纪绍安感觉一头雾水。
“前辈,为何这般开心?”
纪绍安一边问道,一边拿起葫芦,给黄龙斟起酒来。
“嗯!”
黄龙老道看向纪绍安的眼神,越来越带着些欣赏神色。
“你既然猜出来了我从黄龙观来,那你能否猜出,老夫是谁?”
纪绍安心中其实早有猜测。
早在三宗大比后,在秘境与张妙婉好上的那几天,他就曾听对方提起过一些家里事。
在提起她爷爷时,只说了句逍遥自在,不知所踪。
再加上眼前这位,自称黄龙老道,行事随性,修为又高深莫测,很难不往张文鹤他爹的身份上去怀疑。
不过纪绍安当时并未告诉张妙婉,自己就是那个被她爹选中的女婿。
也就是说,张妙婉如今,还一边在等着他,一边在防着他的出现。
黄龙老道见这小子不回答,以为他猜不出,不由感觉失了兴致。
“您莫不是当今黄龙观观主,张文鹤前辈的父亲,张不羁老前辈?”
就在黄龙老道转过脸去,准备端起碗来时,却听纪绍安又询问起来。
“噢?这都能猜到?”
黄龙老道诧异的看向纪绍安。
这小子,能够猜出自己身份不说,甚至还知道自己名字?
莫非,他与黄龙观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想到这,黄龙老道郑重的转过身,正对着纪绍安问道:
“你跟我儿文鹤,是什么关系?”
“呃···这个···”
纪绍安一时有些回答不上来。
总不能说张文鹤就是自己岳父大人吧?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以地炎宗的身份,先试探试探。
“晚辈地炎宗丹器殿长老,纪绍安。”
“地炎宗?”
张不羁再一次露出诧异神色。
“地炎宗什么时候,连长老都能这么年轻了?小子,你要是撒谎,老夫可不跟你玩儿了!”
见对方不信,纪绍安连忙从戒指中摸出一枚令牌。
“这是晚辈在宗门内的信物令牌,前辈可自行分辨。”
张不羁一把接过那令牌。
只见令牌两面都刻着字。
正面是地炎宗三个大字,下方还有一簇火苗。
背后则刻着“丹器殿长老 纪绍安”几个字。
“嗯···果然是地炎宗令牌不假。”
张不羁反复打量了两遍,微微颔首说道。
可不等纪绍安再说什么,对方突然一把伸出手来,探向了纪绍安脖颈处。
后者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就已经被张不羁捏在了手中。
“前···”
纪绍安一句话还未出口,就已经说不出来。
张不羁的声音,带着一丝杀意的在他耳畔响起:
“你这令牌是真,可这令牌并不是你的。你从何处得来?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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