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绍安自从来了普济寺,整天看起来无所事事,只随意到处走走,倒是认识了不少寺中和尚。
慕容雪梅在几日后,便被一位老尼从这里带走了。
整个养心殿后院,如今只有纪绍安一人居住。
诲法诲贞等人,隔三差五也会来看看他,倒是玄生,几乎每日都会过来。
说起来,玄生在寺里也没有熟识之人,每日除了吃斋念佛,也是很无聊的。
一个多月很快便过去。
这一日,玄生正与纪绍安一起,在寺里闲逛,前面突然走出一个武僧打扮的和尚,手持一根戒棍,拦住两人。
“阿弥陀佛,前方乃是本寺禁地,两位还请返回。”
武僧和尚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也没有多余动作。
“对了,我们怎么跑一线天来了…纪大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玄生朝四处望了一眼,赶紧对纪绍安说道。
“对不起,在下不太熟悉路线,这才误入了此处,我们这就走。”
纪绍安笑着与那和尚说了一声,拉起玄生便折返而去。
走过一处拐角时,他神识探出一瞬,感觉周围没有别人,顺手打出了一枚窃听符,掩藏在了路边落叶之下。
走出很远,两人都没再说话,反而是玄生,总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纪大哥,你…”
“怎么了?有话就说出来,这里又没外人。”
纪绍安与他并排而行,神色轻松的说道。
“不是,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玄生沉默思考了一阵,似乎没打算再继续说了。
纪绍安也只是笑笑,并没有逼迫他的意思。
“小子,刚才那处禁地,恐怕就是你要找的困魔渊了。”
岳良阁在识海中,神情略带激动的说道。
“岳老,您能确定吗?”
“这…我也不敢笃定。不过那一线天,似乎确实在我们那个年代就已经有的。困魔渊中,四面皆是石山,那大片大片的裸露岩石,确实都能对得上。”
“就是不知,里面如今是一副什么模样…”
岳良阁说着,思绪仿佛又翻飞到了从前。
时间太过久远,再加上他曾经去那困魔渊时,年纪尚小,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也很正常。
“无妨。岳老,如今既然已经找到这里,后面只需要从这处禁地想办法就行。至于究竟是不是,哪有百分百的把握呢。”
纪绍安开导他一声,接着也不再言语。
回到小院后,他也如同往常一样,在院里煮着茶,直到夜色降临,才回房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都是在修炼。
房中,纪绍安取出一张符纸,将其激活后,顺手放在了枕边。
这里除了刚才放置的符纸外,还有另外七八张符纸,有的看起来都已经没了光泽。
窃听符乃是消耗品,分为子符和母符两个部分。子符附着于物时,可以改变颜色,本身便有潜藏能力。
不过每一枚窃听符,都只有不到五日的使用期,一旦激活后,子符能够接收周边声音,传递给母符,声音越多,子符消耗能量越快,也更容易失效。
纪绍安已经在普济寺中,前后布置了几十枚窃听符的子符,除了探听到一些琐事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收获。
他也只习惯性的往枕边一扔,便没再去管它。
来福这段时间倒是挺乖巧,担心出门吓到人,便一直在小院里待着,顺便可以看管一下屋中的东西。
纪绍安揉了揉来福脑袋,正准备盘膝打坐,运转一番九荒锻体诀。
枕边一只窃听符的母符,这时突然亮起。
纪绍安打出一道指诀,接着拿起那只母符,放在耳边听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母符里传来今日遇到的那位武僧的声音,显然,刚才两人还有几句交流,纪绍安并未听到。
“我只是听说,今日有人来过此处,故而过来看看。”
另一道声音响起,听起来似乎与那武僧颇为熟悉。
“今日确实有两人来过,不过只是意外走错了而已,很快就离开了。”
武僧如实说道。
“唉,可惜了!”
那人却突然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
武僧连忙问道。
“你不知道吧,那小和尚就是诲空师兄准备除掉的人。”
“什么?他…诲空师兄竟然…”
武僧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股不可置信。
诲空师兄那么大一人物,居然时时想着除掉的,竟是这样一个小和尚?
“别着急,机会有的是。你等着看看就行。”
另一人以为武僧是因为放跑了人,故而感到焦急,所以出言安慰道。
“对了,近几日师兄就会有动作,如果我们把那小子赶到了这里,你一定记得,要放他过去。”
“可…可这样的话,我会受戒律堂责罚的啊。”
“担心什么?不就是挨一顿板子吗?诲空师兄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那人语气中带着责备。
“我…好,我知道了。”
武僧没有再多问,话头反而在这里就断了,接着,只是一道轻微的脚步声走过,便再没了其他声音。
纪绍安放下母符,眉头紧皱起来。
他们说的那小和尚,不就是玄生吗?
诲空又是谁?为何会想办法要除掉玄生?
结合近些日子发生的一切,纪绍安心里只能算是有一些猜测。
毕竟这位凭空出现的诲空,他都不认识,不知道对方底细和关系网,只能猜测出一点。
那就是玄生的存在,或许让那诲空不舒服了。
时间很快过去,第二日上午,玄生果然又来了。
“纪大哥,你每天都煮茶,是不是很喜欢喝茶?”
“哈哈,我更喜欢喝酒。”
“可为何你每日都在饮茶,没见你喝酒啊。”
“这里可是佛门地盘,佛祖不让,我也不敢喝呀。”
纪绍安略带调侃的说道。
“呵呵呵,纪大哥倒是想的周到,若换成是我,哪想得到那么多。”
玄生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夸赞了一声。
“对了玄生,你们寺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诲空的和尚?”
纪绍安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咦?纪大哥难道认识我这位师叔祖?”
纪绍安诧异的看过去,顿时又了然。
同一间寺庙里的和尚,对辈分看的很是重要。
就比如玄生,只要是个诲字辈的,他都要称呼师叔祖,只要是个善字辈的,那也一定是师叔。
不等他多想,玄生却说道:
“不对呀,纪大哥你,怎么会认识诲空师叔祖?你们可一直都未曾见过的。”
“噢?你说说,那位诲空和尚是做什么的?”
“他可是主持的小弟子,听闻是位禅师,经常跟着主持参禅诵经,寺里人都知道的。”
“那这么说来,我听过他的法号,又有什么稀奇的?”
纪绍安随口一说,倒是让玄生觉得很有道理。
“对了纪大哥,我如今也是一名法师了噢,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找我就对了!”
玄生把胸脯拍的啪啪响,脸上满是自豪之感。
“哈哈,好啊!玄生法师大名鼎鼎,定会天下皆知。”
纪绍安配合着说笑一声,随后站起来,看着玄生问道:
“今天我们又准备去哪逛?”
玄生本来笑的很开心,听到这个问题后,却慢慢的安静下来。
只见他一副紧张神色,憋了半晌,才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说道:
“纪大哥,你…是不是在打听什么事?”
纪绍安一愣。
“没有啊,为何会这样问?”
心里却已经开始回想起来,这段时间行事都很小心,为何会被这样一个没什么修为的人看出来呢?
“纪大哥,我…我不是有意问你这些的。”
“不过我们俩在寺里闲逛,几乎把几处禁地都走了个遍…”
“你是不是想找一处禁地闯进去?莫非,你身后的仇人就要追过来了吗?”
他忐忑的把心中猜测说了出来,生怕面前这位纪大哥会生气似的。
纪绍安心中一阵长吁短叹。
原来是这小子联想力太强,故而才有所怀疑呀。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纪绍安没有打算骗他,知心人可不好寻,这小子除了修为差劲,其他什么都好。
“那就是说,我猜对了?”
玄生一听这话,反而更加焦急起来。
“没有的事,我那些仇家,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的,放心吧。”
说着,纪绍安怕对方还要胡思乱想,径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今天咱就在这院里,哪也不去了。待会儿我练拳给你看。”
纪绍安为了转移话题,竟是如此说道。
果然,玄生一听可以看纪大哥练拳,什么心思都收了起来。
几日时间又很快过去,玄生虽然每天往养心殿跑,却也没人管他。
直到这一日。
主持初恕大师,正带着几个人随意视察情况,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焦急的喊声。
“主持师叔!不好啦!”
一个中年和尚一边大喊,一边快步跑到主持面前。
“什么事如此慌张?”
初恕轻皱眉头问道。
“师叔…供奉殿…供奉殿出事了!”
那和尚有些紧张的解释道。
“供奉殿?那里能出什么事?”
初恕一时间想不明白,随即开口问道。
“供奉殿中三百多位金坛圣佛像,有好几个…都被人亵渎了!”
“什么?”
初恕闻言大惊。
“仔细说与我听。…走,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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