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人对历史或者对于世界是有一些小小的误区的。”
金言叹了口气。
“这个锅可能得我们的教科书来背。”
“因为华夏习惯性的朝代记事方法,使得许多人认为朝代和朝代之间是十分割裂的。”
“就跟游戏刷新似的,昨天还是秦朝,今天就大汉了。”
“约等于原本的秦朝人嘎登一下全挂了,一堆汉朝人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之前的故事就都成为了历史,新的就都是新的。”
“你觉得这科学吗?”
金言看向白羽,白羽摇了摇头:“自然是不对的。”
金言点头继续说道:“根据最严谨的科学研究看来,秦朝和汉朝之间只有十九年的差距。”
“甚至刘邦和秦始皇只差了三岁。”
“如果秦始皇今年大三,刘邦也高考完了准备去当他学弟了。”
“极端一点的情况,有些孩子出生的时候还是秦朝人,结婚之后自己的孩子就是汉朝人了。”
“你跟我说割裂?”
“朝代是朝代,人是人。”
“所以我之前说的那些事情,其实考虑的也只有时间尺度的问题。”
金言畅所欲言,倒也没多么考虑语言上下的逻辑问题。
毕竟两个人属于吃饭时的闲扯,某种程度上金言也算帮助白羽梳理了些许被机器人虐待导致的心理问题。
“我记得我刚才说过,仓颉可能是某个人,也可能是某个部落。”
“我其实更倾向于仓颉是某个部落的代称,他也可以是某个部落首领的封号。”
“谁当了这个头,谁的名字就是仓颉。”
“毕竟现在我们看古文还有通假字呢,没准那时候仓颉也是一个很有力量的称号。”
“再联系一下华夏人上古时期几乎都生活在中原地区。”
“我斗胆猜测一下,也许仓颉翻译过来就是智慧的化神,河南地区最中之男,威震周边各县。”
白羽点点头:“明白,最中幻想。”
金言觉得白羽可能想的和自己不是一回事。
他叹了口气。
也没想什么。
白羽唯一抬杠会输的对手是白泽。
那是他们老白家的事,自己一个外姓人掺和什么。
“如果把仓颉当成某个部落的名字的话。”金言依旧强行扳回话题。
“我觉得这个故事的可信程度会高很多。”
“毕竟无论是女娲,还是伏羲,哪怕是更多神话故事里的化身,大多数也是某个部落的代称。”
“一个人是无法做太多事情的,毕竟人类的寿命实在有些短暂。”
“我们可以随便举例子,现代人的平均寿命已经算很高,这是因为现代科学和工业化的双重作用。”
“即使在几十年前,我们的人均寿命还没这么久,无论国内还是国外都是如此。”
“可即使拥有着逐渐变长的寿命,单个人能创造的价值也着实不多。”
“更古老一些的时候,也许人类的寿命只有三十岁左右。”
“指望这一生就做成什么事,约等于是做梦。”
“所以上一代的仓颉把自己和发小的小秘密告诉自己儿子,他的儿子又和自己发小的儿子混得不错,就这么一代一代地把这个偷懒的东西做了出来。”
“神话故事中不是记载吗?仓颉造字成功的时候,天雨粟,鬼夜哭。”
“那些艺术加工咱先不管,天雨粟,是不是就可以理解成有了文字记载之后,运来的粮食量不再那么好作假?多出来的粮食就好像从天上下来的一般。”
“要不说太阳底下没新鲜事呢,没准那时候的粮库偶尔也着点小火啥的。”
“鬼夜哭...更简单了,你说要是真把账目整明白了,得多出多少鬼来?”
金言好像话里有话。
他看向白羽:“你学习过史观吗?”
白羽拿起苏打水喝着:“略懂。”
金言略作思索:“其实史观是一个极为反常识的东西。”
“与其说他是一种研究历史的角度,还不如说史观其实就是你如何分析世界的视角。”
“比如说英雄史观,简单来说它认为世界的进步是精英推动的,占比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活着就好了,不活也无所谓,但请不要找麻烦。”
“这种观念其实才是这个世界上的主流观念,它持续了好几千年,从一开始的贵族,到后来的门阀,再到后来的世家等等,即使在国外你也能看到许多类似的例子,比如快乐教育等等。”
“我不知道鼓吹那些快乐教育的人的心态何在,但这是别人的想法,我管不着。”
“还有一种,人民史观。”
“不要觉得里面有人民它就一定正确,那你就有些着相了,事实上任何东西都得辩证地看待。”
“人民史观的出发点是觉得历史是全人类推动的。”
“但怎么推动,它没细说。”
“如果你真的细想其中的关节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史观的内核极为残忍。”
“他会把所有的人都放在一起比较,其中的强者才会获得权力,掌控更多的资源,来做更伟大的事情。”
“说人话就是:内卷。”
“极致的内卷就会诞生极致的怪物,如同养蛊一般,只有蛊王才会活下去称王称霸,而余下的要么化为食物,要么化为时代进步的燃料。”
“这就是我说要辩证看待的原因,史观是史观,世界是世界,这世界终究还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基调,最多现在生活好了,不管怎么说不会再出现饿死人的事情。”
金言顿了顿:“至于华夏的情况,或者说从古至今我们的角度都很微妙。”
他看向白羽:“你觉得咱们家更偏向哪种史观?”
白羽认真思索了下:“应该都有点吧?”
金言点头称是:“没错,所以说华夏这个国度是真的有些奇妙在。”
“四大文明古国的说法你应该都听说过。”
“但是四大文明古国详细列开来其实是少一个字的。”
金言面带着微笑:“古埃及,古印度,古巴比伦,华夏。”
“很遗憾啊,少了个古字。”
“为什么呢?”
“因为华夏人太野了,亦或者说,太卷了。”
“我刚才说过的,正常在古代全世界都应该是英雄史观,说直白点就是贵族掌控着所有的生产资料。”
“从原始社会到先秦都是如此。”
“贵族认为自己祖祖辈辈都应该是贵族,大家按照无数年前约定好的规矩来生活。”
“实话讲,如果这个世界不会进步的话,这种活法也不错,起码稳定。”
“可惜,这世界向来是一个连续的过程。”
“春秋时期是最后华夏人还在明面上讲礼貌的阶段,到了战国开始,一堆人就想着,不妨夺了那鸟位,彼当取而代之。”
“为啥呢?”
“当然是因为日子过得好了,想着过得更好点。”
“不过这个阶段也没有超出英雄史观的范畴,无非是新贵族取代旧贵族,最多算是一种资源的重新分配。”
“可万事就怕有个头。”
金言的笑容逐渐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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