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君御身子骨弱,这次发烧的原因......
原因可能是吃积食了,消化不好,虽然这是孩童时期常犯下的毛病,但以君御的身体,这个原因也有可能。
另外一个原因我还需问君主一个问题。”
“问。”
“您结束之后带君御沐浴了吗?”
“要沐浴吗?”
医师捋了捋胡子,一副罪过的表情,看着阿珂姆的眼神有点嫌弃,
“君主,不这样做会发烧,君御身子差,更要注意。”
阿珂姆一愣,还有这说法?面露愧疚,
“好,我知道了。”
医师离开后,阿珂姆坐在床边,愁闷地搓了搓脸。
第一次拥有这么脆弱精致的人儿,他还是太鲁莽了。
遥记五岁时,他被恶童孤立,只有一人来到身旁。
“我们一起玩吧。”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跟着那个小孩,那小孩比他小差不多两岁,比自己矮了一个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可眼角的一颗泪痣却就此刻在了他的心里。
“你怎么也不和他们玩?”
阿珂姆有些开心,小孩只和他玩。
“因为我的母妃不受父皇喜爱,和我玩没有好处,浪费时间。”
阿珂姆一愣,不知道才三岁的孩子怎么平静地说出这话的。
后来,东都和君度撕破脸,阿珂姆再也没来过东都。
却知晓有位皇子为了救自尽的母妃落水,两人差点都死了。
那位皇子眼角下有颗泪痣,皇帝大怒,把那个皇子扔到了柴草屋,自生自灭。
不受喜爱的人渴望救下自己珍爱之人都是一场笑话,惹怒皇位上那人。
阿珂姆从小被当作储君培养,父亲去世后,继承君位。
短短几年内,巩固了父亲统治下君度的繁华,之后带兵攻打东都国。
终于获得心爱之人后,在婚礼的第一夜,就把人给弄发烧了。
阿珂姆深深叹了一口气,马背上的男儿平时野惯了,怎么会懂得如此细腻地照顾人?
更何况,他是被他父亲带大,教学他的师父们各个也都是大老粗。
胡思乱想时,药煎好了,药童端了过来。
阿珂姆一口口给温沐清喂下,又抱着温沐清去沐浴清理完,上好药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次日,温沐清迷迷糊糊地醒来,全身无力,不仅像被马踹过一遍,还酸疼得厉害。
全身是烫的,脸颊是红的,嗓子是嘶哑说不出话的。
温沐清咳了两下,痰咳不出来却让嗓子疼得厉害,脑袋也跟着咳嗽的动作疼,腰腹处也是。
掀开被子,闻到一股草药的清香,温沐清一愣,阿珂姆给他上药了?
刚刚注意力全在酸疼上,现在才发觉,全身被清洗过,很是清爽。
温沐清心情有些复杂,夫君的心意是好的,热烈的爱意昨晚也彻彻底底地感受了一遍,既然打算和阿珂姆好好过日子了,就不会反悔。
只是......以免不了要遭受些皮肉之苦,幸好夫君荒淫无度,有许多美人,应该不会天天找他。
可这么一想,心里又莫名的酸涩。
他曾经也想过长大后找个女子成家,不像父皇一样左拥右抱,他只想要一个人,和她好好过日子,只对她一个人好。
现在自己嫁了出去,这个梦想也破灭了。
接受现实,不代表不期望。
可是他早就知道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吗?
来和亲前,喜婆都给他科普过君度的制度了。
不管是为了东都的子民,还是为了脱离那个皇宫,亦或者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念头,他都要嫁过来。
正想着,小竹拿着脸盆进来了,见温沐清醒了,眼前一亮,
“君御,您醒了!”
“小......”
刚一开口,说出一个字,嗓子就疼得厉害。
温沐清撕心裂肺地咳了两下,把小竹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脸盆,快步跑了过来。
“殿下!”
小竹情急之下,没改过来口,喊出了之前的称呼。
见温沐清咳得厉害,从桌上倒了一杯水,给温沐清喂了下去。
生病的人比平时还要脆弱,脸颊是不正常的红,嘴唇却苍白,身子随着咳嗽一颤一颤的,像个快要被风吹倒的柳树。
小竹眼眶瞬间红了,盈满泪水,
“殿下,我听说昨晚医师来了,您......”
小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
“君度的君主是不是对殿下不好?”
温沐清摇了摇头,擦了下小竹的眼泪,
“别瞎说,还有,下次别再喊错了,我已经......”
温沐清顿了一下,有些落寞道,
“我已经嫁人了。”
是啊,他作为一个男人,嫁人了。
为小竹擦拭眼泪时,手臂上抬,雪白的里衣宽大,衣袖滑落,露出了手臂上的欲痕,粉红的、青紫的......
小竹一愣,定定地盯着温沐清的手臂看,眸中神情从迷茫转为震惊,归于愤怒,
“殿下,他对你做了什么!他怎么能打你!他就是个人渣!狗屁的君度君主,居然在新婚夜打人!”
温沐清连忙捂住小竹的嘴,他们在君度,孤立无援,说这话不是上赶着被杀吗?
阿珂姆虽说不是和传言中一般丑陋,可不代表不残暴,万一看他和小竹不顺眼,把他们杀了怎么办?
就是因为相信阿珂姆是自己几世的爱人,才选择嫁了过来,而没有自尽。
但那终归是个没有依据的希望罢了,温沐清不觉得自己在阿珂姆的心里有多重要。
所以不敢触怒。
昨晚阿珂姆是很热情,但温沐清把这归结于对一个玩具的喜爱,阿珂姆有许多美人,他只是其中一个。
至于迎亲和婚礼的准备只能说明阿珂姆是个做事周全的人,有昨日那美好的婚礼在记忆里就够了,温沐清不敢要更多。
更何况,手臂上的痕迹不是被打的,他因为身体不好,皮肤比常人要苍白许多,轻轻一掐,就容易留下个看起来恐怖的痕迹。
小竹才十五岁,还不懂得这些房事,温沐清也不好过多解释,只好说道,
“小竹,我没有被打,昨晚是婚礼第一晚,我和阿珂姆要洞房花烛,这些痕迹在房事里是正常的。”
温沐清说话小竹一向是信的,况且这还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殿下......”
温沐清摇了摇头,
“叫君御,别再喊错了。”
小竹不情不愿地改了口,
“君御,什么是房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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