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师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沅陵看着花鸢,又看向母亲,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明白,明明只是吃个饭,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阿沅,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老天爷不公平啊,我们母女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为什么不能平安度日?客死异乡啊!我的阿沅,我甚至没见到她最后一面。”沈母悲恸不已,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傻啊,我该死啊,我不配做母亲,阿沅的尸体被配了冥婚,我甚至还看了一眼,那是我的女儿啊,林招娣该死!养育出她的林家人也该死!”
沈母嘶吼出声,突然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沈沅陵,是疼惜,是慈爱,字字泣血。
然而,只是眨眼间,无助的面庞慢慢被仇恨的情绪笼罩,再次看向沈沅陵和花鸢几人时,眼里都是愤恨和怨怼。
“还有你们,我的阿沅没了,明明我已经接受了,为什么你们又出现,阿沅死了啊,我亲手埋得尸体。”沈母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回忆着什么。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还妄想代替我的阿沅!”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沈沅陵。
“你们究竟是什么目的?林招娣电话里说的“意料之外的惊喜”,说的就是你们吧,你们都是骗子!害我阿沅的凶手!”沈母指着沈沅陵,在她的认知里,这不是她的女儿,这是花鸢他们伪造出来的人,用来骗她的。
“妈?”
沈沅陵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母亲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死讯,看着母亲猩红,满是泪水的双眼,沈沅陵现在只想过去抱抱她。
“你别叫我!那是只有阿沅能叫的称呼,你个冒牌货,”沈母挣扎着退后,仿佛面前的人是多么不愿触碰。
“可是,我又多希望你就是我的阿沅,平安的回到了我身边,我甚至自欺欺人的想要把你当作阿沅,毕竟你们这么相像,你若是留在这多好,我明明已经开始说服自己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走?”沈母话里都是控诉!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带她走?最后一个念想也不留给我!”沈母越说越激动,指着花鸢几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阿沅,将我给你的符篆摘下来吧,让你妈妈也好好看看,她面前的是不是她女儿。”
花鸢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弄巧成拙。
原本几人商量好回来告诉沈母阿沅的死讯,可是沈母的样子,和她看见阿沅的快乐,都是他们不想去破坏的,他们也不敢确定,沈母撑不撑得住这个噩耗,所以最后决定隐瞒。
沈沅陵拉开衣服拉链,从心口处揭下一长符篆,符篆离体的瞬间,沈沅陵整个人的样貌和气息发生了极致的变化:
身上的普通衣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花鸢给她买的红色衣袍,绑在后脑的马尾辫也立刻散开,然后自然的变成了两个麻花辫,一左一右搭载肩头。
眼角的红色眼线也显露出来,一副冷漠明艳的感觉,和刚才的温柔女孩完全两个样子!
“妈,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是阿沅啊,我不是肉身,我现在是魂魄,现在,你相信我了么?”
沈沅陵小心翼翼的看着母亲,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整个身体直接悬浮在半空。
“魂魄?”沈母还是有些迟疑。
“是,阿沅刚刚揭下的符篆,是我给她的,他现在是鬼体,根本不能像我们一样进食,也不能和你这么近距离接触,会伤到你。”
“所以,她让我帮他符篆让他变得和人差不多,只不过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没有温度。”
“不仅如此,吃的每一口食物,她的喉咙都会有刀片划过的痛觉,你每一次触碰她的身体,她也会火焰灼烧一样难受,就算这样,她也愿意,仅仅是为了陪你生活几天。”
花鸢看着面前的沈母,尽管事实残酷,可是她现在也只能非说不可。
“阿沅~”沈母抬头看着面前的沈沅陵,终于打消了怀疑,忍不住伸出手去。
沈沅陵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将符篆贴到自己身上,再一次扑进母亲的怀里,母女二人泣不成声。
“你的眼泪别落在阿沅身上,会损伤她的身体。”
花鸢撂下一句话,示意大家出去,给母女二人留下单独的空间。
沈母赶快将脸上的泪痕用袖子抹掉,可是泪水太多,她抹不完,着急的她一边哭,一边擦。
半个小时后,沈沅陵拉着沈母找到了花鸢,开始坦白自己隐瞒之事。
“我是在去年腊月二十五那天早上接到的电话,对方声称是在监狱,我一开始以为打错了,可是她说她是林招娣,我才继续听她讲,她告诉我死的人不是她,是我的阿沅,被她设计害死后,怕我认出来,还特意毁了尸体的样子,所以挂了电话我反应过来,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结冥婚的尸体也不是她,是阿沅!她还说我会有惊喜,我再想问的时候,对方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那边的人说这个号码是监狱的号。”
“林招娣还真是会恶心人,在里面都不老实!”白怡吐槽道。
“我本来没当真,可是腊月二十九号一早,我又接到了电话,还是林招娣的,她见我不相信,说了我和阿沅讲电话的好多内容,她说她代替了阿沅联系我,这我才开始相信。那一天,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的阿沅怎么可以和傻子配冥婚,死了都不安宁,所以,我在29那天晚上,趁着夜深人静,去挖了坟。”
“然后呢?你怎么确定那就是阿沅妹子?”
“阿沅小时候右脚小脚趾受过伤,可是当我打开棺材的时候,棺材里面的阿沅和傻子的尸体,竟然没腐化,怎么下葬的,棺材里还是什么样,我很开心,这样的话,我更容易分辨尸体是不是我女儿的,可是伤痕,胎记都和我家阿沅一模一样,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接受不了现实。可是我知道,无论如何,我女儿不能埋在这!我就把阿沅的尸体背回家了,坟地的样子恢复了个大概。”
“那阿沅的尸体现在在哪?”
“和她爸爸埋在一起了,就在她爸爸坟地脚下的位置。”
“那你又是怎么认识赶尸匠的呢?为什么他会上门来找你?”
“我把阿沅的尸体带回家的第二天,一个小伙子敲门来找我,说他是根据尸臭找过来的,问我都去过哪里。我怕他会和我抢阿沅的尸体,正好林二海家小儿子意外死了,他家没有大操大办,便谎称自己去过那,将人给支过去了。”
“昨晚来的人又是谁?”
“昨晚来过人么?,我不知道啊。”沈母对昨晚的人一问三不知,花鸢就让沈沅陵带着她去休息了。
人走后,辞犀看着花鸢:“昨晚那人影就是咱们看到的赶尸人没错,可是这里又没有尸体要赶,也没人和他相熟,为什么他会上门呢?”
“对啊,还有一点,阿沅的尸体找到了,可是按照沈母所说,坟墓里应该还有一具尸体,为什么我们昨晚挖到的,会是空坟呢?那个男尸去哪里了?难道那个男尸也是替身被发现,让家里人挖走了?”
钱程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瞪得很圆,一副发现了真相的样子。
“那应该不可能,可是为什么都是腊月二十九呢?挖尸也是腊月二十九,林家宝死亡也是腊月二十九,两者之间不像是没关系的。”白怡说道。
“之前腊月三十上门找林母的八成是赶尸匠,那就证明他对林家宝的死不知情。”
“可是我梦里的那个赶尸匠,看身形,和沈母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个。”
花鸢有些着急,这几天多次尝试使用灵瞳,可是自己的双眼根本毫无变化,似乎是从与那双白眼对视过以后,花鸢的灵瞳就不能随心而用了。
“哞~哞!”
外面两声水牛叫,打破了他们卡住的思绪,而且这水牛叫声听着十分不正常,说是凄惨也不过分,接着,随风又飘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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