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陵的爸爸在族里排行老四,所以来人说的就是沈父的坟出问题了。
“啥子?”
“你还愣神作甚!哎?阿沅也在屋里头,快走起看看你老汉儿的坟头!坑坑洼洼的,刨成啷个鬼样子!”
沈母当即拿着铁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是阿沅的坟墓!,拔腿就往沈父坟地跑,沈沅陵紧随其后,花鸢几人也跟了上去。
到了沈父的坟地,沈父的坟包包安然无损,沈母心里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村里人来的几个人,看着沈母不去关心沈父的坟,反而在坟边的一个土坑里不停翻找,很是不理解。
“应该在这里?”花鸢问道。
“对,就在这,为什么没了?我的,为什么没了?”沈母手里攥着被翻出来是新鲜泥土,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自己的女儿为什么死了都不得安生!
“没事没事!大家回去吧,沈叔叔的坟墓没事儿,估计是哪个动物干的,大家不用担心,回去吧。”钱程赶在最前面,一见势头不对,便想到说辞将村里人先赶走,让他们离开这里。
沈沅陵尸体再次丢失已成定局,拿着铁锹将土坑埋好,沈母就被大家劝着回了家。
“你们说,会不会是昨晚的僵尸?你们说的那个不伤人,像是来找东西的,实际上就是来找阿沅的尸体。”辞犀看着陪着沈母坐着的沈沅陵,他觉得昨晚白怡他们看到的僵尸,偏偏来沈家,一定有原因。
“和阿沅结冥婚的那个男子长的什么样?是淹死的对吧,所以昨天你们见到的僵尸,身体浮肿么?脸是不是被泡浮囊了?”
花鸢让为二见过僵尸的白怡和沈沅陵两人努力回想,至于和沈沅陵配冥婚的人,只有沈母知道,便让沈母描述一下那男人的样子。
沈母努力回忆着,她记得傻子平时不怎么出门,自己见的不多的几次,就包括死了配冥婚的照片,其实傻子长得不丑,甚至算的上眉清目秀,也不矮,和钱程差不多身高,浮囊与否自己当时根本没敢看。
沈沅陵和白怡想着沈母说的话,尽量往昨晚见到的那个僵尸身上联想,好多地方都对的上。
“老四家的,你家这牛怎么回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那天挑柴的大爷进了沈家,沈母带着沈沅陵出门去商量这件事了,屋里只剩下花鸢一行人。
“大家说说自己的想法,补充补充细节。”
“莫非那个男尸,是为了找媳妇,才从坟地里跑出来的?要不怎么偏偏阿沅的尸体丢了?”白怡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水牛怎么解释?他不满意媳妇被挖走了?所以报复?”钱程说道,白怡和钱程分析的十分认真,而且由讨论变成了最后的争论,争执的点在于接下来会不会再杀生!
“他都杀了水牛了,就算报复,他也见了荤腥,白姐你不知道,男人啊,就是不能开荤,否则就一发不可收拾!”钱程根据自己多年的见闻,总结的经验,他觉得僵尸还会杀生。
“他只是为了找媳妇,是先杀的水牛,后找到的尸体,所以这一开始只是警告,找到了就好了。否则他为什么不伤害我和阿沅?”白怡觉得自己和阿沅能从僵尸手里逃生,多数原因是因为这个僵尸不嗜杀!
“欸?这是怎么了?这水牛不赶快一把火烧了,你们还在这争论什么?”
好奇地围着人群往里看,耳朵里听到的也是关于这水牛肉怎么处置,两个观点:分了吃肉还是埋了,不过说埋了的,只有沈家母女,她便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你谁呀?我们村里的事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最外围的一个大爷十分不满意“烧了”的说法,伸出手,指着对方就开始出言教训。
来人是赶尸回来的月乌,僵尸咬过的东西,不烧了等什么呢!
“这一看就是被啥东西咬死了,这你们也敢吃?里面不一定有什么病毒细菌,不怕吃了躺板板你们就随意!”
月乌撂下话,就直接迈着四方步,悠闲地进了沈家的大门,不听劝拉倒!
“我回来了!你们一定都不敢相信,我这次回去的任务有多顺利!”
月乌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进了屋,整个人显然心情十分不错。
“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个都耷拉着一张脸,你俩怎么样?”月乌走过去,贴在花鸢的身边,一脸关切的问道。
“等会!吸吸(鼻子吸气的动作)~ ,你们身上怎么这么重的尸气!”靠近花鸢,月乌被一阵浓郁的尸气呛得捏住了鼻子,快速退出三步开外,眸子都险些变了样子。
花鸢看着面前的月乌,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月乌,尸气都是一个味道么?”
“当然不是了,这就和做饭放调料一样,你放什么东西,他是什么味道,怎么可能都一个味儿。”月乌摇摇头,仍然捏着鼻子不肯靠近花鸢几人。
“那你闻闻,我们身上的尸气是什么味道的?”
“你们身上,稍等。”月乌闭上眼睛,再睁开,黑眸白瞳再次出现,看的花鸢又一阵心悸,赶快避开了视线,月乌眼珠儿动都没动,鼻子确是努力的吸着周围的气。
再次闭上眼睁开,月乌恢复了正常:“你们身上的尸气,有药味儿,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还有鱼腥味儿!更浓郁的是血腥味儿!”
药味和消毒水味儿应该是沈沅陵尸体里的,那鱼腥味儿,应该就是男尸的了。
“你似乎,对我的眼睛很不适应!”月乌敏锐地察觉到了花鸢错开的视线。
“觉得吓人罢了。你的小铜锣还在我这,给你,自己收好!”
花鸢不想承认自己的异样,灵瞳这件事,说起来也是自己的一大底牌和依仗,便岔开话题,将背包里的铜锣扔给了月乌。
“切!我这叫幽冥瞳,小屁孩啥也不懂别瞎说!”月乌接过自己的小铜锣,用袖子小心擦拭一番后放了起来。
“月乌,僵尸碰了血腥以后,还能控制住不杀人么?”
钱程和白怡掰扯不出结果,将问题抛给了月乌这个相对权威的人。
“只要沾了血,便控制不住嗜血的天性,碰见活物,就会想咬死,这是本能。”
白怡对这个言论不服气,将昨晚和今早的事情讲给了月乌听,可是月乌的表情却逐渐凝重:“这是两个,绝对不是同一个”。
“我想去那个坟地看看,”月乌神情十分不自然,右手悄悄摸上了身后的小铜锣。
*
辞犀让花鸢在家休息,自己带着月乌来到沈父的坟地,月乌看着面前被填平的土地,再次捻起一搓土,放进了嘴里,又看了一眼周围,转眼间消失在了小树林里。
再回来时,月乌的表情更加不对劲,下唇被牙齿紧紧咬住,脚步也有些虚浮,再路过坟地时,一句话都没说,辞犀看着离去的月乌,腰间的两个铜锣吸引了辞犀的注意。
默默地远远跟着月乌,辞犀晚一步到了沈家。
“辞犀,你们发现什么了?”“对啊,为什么月乌回来跟丢了魂似的?”
“她进了一趟小树林以后,出来就这样了,不过,我看见她腰上好像多了一个铜锣。”辞犀抬头看了院子里枯坐着的身影一眼。
花鸢直接出了房门,一屁股坐在月乌身边,这是才发现,月乌哭了。
“你找到你师兄了吧,那个铜锣是他的吧,他,怎么样了?”
“地里和你们身上带着的血腥尸气,是我师兄的血,挖了女尸的不是别人,是我师兄,还有这个,赶尸人铃不离身,铃在人在。”
月乌摊开手掌,白净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个铃舌,上面都是血迹。
“节哀。”
花鸢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月乌他们肯定有自己的法子来判别生死,月乌的反应说明了一切,花鸢实在说不出什么侥幸的假设。
“帮我一个忙行么?我知道你会很多东西,今晚我想把师兄的尸体找回来,问个清楚。”
月乌祈求的看着花鸢,像一只孤独无助的小兽,花鸢心软了,摸着她的头,答应了下来。
水牛的尸体最终还是被烧了,沈沅陵见村里老人道德绑架沈母二人。
沈沅陵劝说无果,一个生气,直接表明这是僵尸咬的,可是村里人不死心,说哪里来的僵尸,吓唬人的,没准是下山的狼或者野猪也说不定。
沈沅陵看着冥顽不灵的众人,直接叫沈母拿来柴火,又管花鸢要了一个炽阳符,直接将水牛尸体烧了个干净。
村里甚至有人想担水来灭火,可是炽阳符哪是普通井水能灭掉的!
花鸢之前准备的符篆,已经所剩不多,而且针对僵尸的符篆,几乎没有。
上一世师傅会告诉她什么阵法,什么符篆,她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从不多问,师傅说,保持道心,不能被世俗侵扰,花鸢有些想念师傅,若是师傅在,自己一定不会这么窘迫。
沈家母女,听说了月乌的遭遇,急于找回女儿身体的沈母,面对月乌在沈家做法的请求,十分干脆的答应了。
可是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提到人员去留问题,花鸢让沈沅陵带着沈母去镇上住一晚,钱程开车,钱程本来不答应,可是这里面只有他会开车,便也只能同意了。
花鸢再次看向辞犀,辞犀似乎是有所感,直接避开了花鸢的视线,白怡更不用说,已经开始团小药丸了。
落日的余晖洒向大地,随着最后一抹残阳消失,沈家的内院周围,也已经撒上了一圈糯米,就连大门正上方,也悬挂了一桶黑狗血,随着辞犀递给花鸢一包糯米后,满院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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