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动作很轻。
他们围在我身边,神色如常,手中却拿着锋利的匕首,抵在我的腰间。
冰凉的触感令人心惊胆战,免疫系统飞速崩溃带来的种种痛苦更是令人意识不清。
这样的情况下我自然无法掏出手机发消息,只能暂时妥协,跟着他们走。
只是趁他们不注意,扯下了腰间的毛线小挂件,偷偷留在座椅上。
希望姜语笑能发现不对……
他们一路沉默着,带着我七拐八拐,最终进了某处废弃的仓库。
四周光线较暗,空气中漂浮着灰尘,汽油的味道混合着某些难以言喻的气味直往鼻腔里冲。
我被他们随手丢在地上。
粗粝的沙石磨破了我的皮肤,我难受地皱起眉头。
“对了,差点忘了。”先前威胁我的那个瘦高个本打算离开,临了突然回过头看我。
他笑了笑,说:“陆念小姐,请把你的手机交出来吧。”
这种境遇下只能先顺着他们,我默默坐起来,听话地掏出手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得罪过你们吗?”看他拿了手机就想走,我忍不住问。
瘦高个停住动作,脸上出现微妙的表情。
“你当然没有得罪过我们,但是陆家和傅家得罪过。”
原来是陆、傅两家的敌人?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让他们冒着这么巨大的风险做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大脑却一片混沌。
我悲哀地发现自己虽然在陆家待了二十三年,但一直纠结于攻略任务,从未触及过那些商业核心。
“你听我说……”
我决定挣扎两下,无比真诚地道,“我和陆家与傅家都没有什么关系。”
“陆家早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傅延之也有了新欢。”
“你们抓我没有什么意义。”
瘦高个挑眉:“我们当然知道。”
“但是你总归是陆家的女儿,也总归是傅延之为数不多的在意的人之一。反正我们要抓陆雨宁,干脆连你一起抓好了。”
我的表情僵住,心中暗骂。
感情我还是顺带的?
这不太好吧?
就在此时,另外几人走进了仓库。
他们拽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拉拉扯扯地往这边走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被拉扯的人声音凄厉,恶狠狠地看着那几人,“信不信我让你们都进局子里,一辈子都出不来?”
拉扯着她的人闻言,只是冷笑一声,粗暴地把她扔在了我旁边。
她狠狠摔在地上,发出痛呼,言语便更为激烈:“你们是疯了吗?我要让延之弄死你们……”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不该说她蠢。
明明算计起我来手段多样,总是一副胸有成竹,游刃有余的模样。
真遇到了危险,居然只知道大呼小叫。
“陆雨宁小姐,我劝你冷静一点。”
我看着她的侧脸,“他们大概是傅延之的仇家,你这么说只会激怒他们。”
没错,我面前的是陆雨宁。
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把躺在苏州第一医院病床上的陆雨宁绑来。
“陆念?”
陆雨宁一愣,神情更加狰狞,想要扑上来掐我的脖子,“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叫他们把我绑来的?你好恶毒!”
我本就浑身软绵无力,自然敌不过怒气腾腾的陆雨宁。
最后是瘦高个兰芝陆雨宁,嘲讽她:“听说陆二小姐贞静柔婉,怎么今天一见,跟个泼妇一样?”
陆雨宁神情一滞,随即咬牙切齿地说:“管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但你要是再吵——”
瘦高个眼睛微眯,“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说这话的时候,他神情狠戾,不似在吓唬人。
陆雨宁一惊,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她总算安静了下来。
瘦高个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哼,对旁边的人说:“把她们绑起来,扔到后面的房间里去。”
绑匪下手自然不会轻,我咬紧牙关没出声,陆雨宁则连连惊叫。
她又想开口骂人,我瞪了她一眼,她才意识到现在的处境,委委屈屈地闭上嘴。
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封闭又黑暗的房间里,手脚都被绳索紧紧捆住,磨得生疼。
他们把门一关,房间里便只剩下我和陆雨宁。
气氛显得阴暗又紧张。
我微微闭上眼睛,以存储心力。
但陆雨宁无法保持镇定,致命的沉默过后,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陆念……怎么办?”
“我还不想死!”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你知道,我怀孕了,我受不了这种环境……”
是啊,她有了傅延之的孩子……
心头的酸痛又开始汹涌,我尽力保持着语气的冷淡:“闭嘴。”
“与其在这里哭,不如好好回忆一下这些家伙是什么人。”
“傅延之什么时候和人结了这么大的仇?”
陆雨宁不甘不愿地停止哭号,仔细想了一会儿,脑中灵光一闪:“我记得五六年前,傅家和陆家联手收购过一家公司……”
我狐疑:“五六年前?”
陆雨宁三年前才来到陆家,居然知道这么久以前的事?
要知道陆、傅这种大公司的收购案数不胜数,就算是我,没有特意关注也记不住。
如果此时房间内有光亮,我就能看清楚陆雨宁脸上的表情:有些心虚,有些恐慌。
但现在房间里一片漆黑,我只能听到她急促的声音:“是啊。我又不像你,一天到晚不知道关心公司。两家公司之前发生的大事我都专门查过。”
我冷笑。
是啊,她关心公司。
早在三年前她来到陆家,就已经完美地计划了一切,笃定两家的财富都会是她的。
“然后呢?收购案不是很常见吗?”我继续问。
陆雨宁变得有些犹豫,她吞吞吐吐地说:“当时的收购不太顺利,好像用了点不太光彩的手段。”
“被收购的那家公司的老板自杀了。”
我一惊,这种事情居然没被媒体曝出来?
但想想也是,傅延之一个人已经只手遮天,何况再加上陆家。
苏州可没什么人敢惹他们。
但是老板自杀的事情隔几年总是会有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绑架我们?
陆雨宁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补了一句:“那个老板有点精神疾病,他在死之前给全体员工点了外卖,外卖里投毒了。”
我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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