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与念冷眼看着我的动作。
她不屑一顾：“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信你？估计你有自己联系他的办法吧！”
我：“……”
我：“宋小姐，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暗恋我了，管得这么多。”
宋与念危险地眯起眼看着我。
我还想挣扎着打消她的疑虑：“你不用这样想，我真的只想过自己普通的日子，不想卷入你们的豪门风云里，也不想做你和傅总爱情里的恶毒女配。”
我这样解释了太多遍。
但是宋与念对我的恶意好像从来都不来自于对我的误会。
她不喜欢我，厌恶我，好像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
宋与念压根不理会我说的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陆念，我警告你，唐宸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要是想通过他做什么……你算是完了。”
“被他玩死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觉得你坚持得了多久？”
如果宋与念是想要吓我的话，她确实做的很成功。
我一惊，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没想到啊，唐宸看起来一个纯良的五好青年，居然会做这种事？
在他们这种人眼里，人命果然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陪伴在他们身边，平日里得到他们宠爱的情人女伴也是这样。
就算不小心闹出了人命，花点钱也能很快摆平。
要想保平安，必须远离这些看上去脑子有点毛病的霸总。
小说诚不欺我也。
我认真地点点头，这回是真的挺感谢宋与念的：“谢谢你啊宋小姐。没想到唐总这么吓人，我以后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
大概是我的语气和表情都太真诚了，宋与念一时噎住，居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朝着我重重地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连街都逛不下去了。
中心商场离公司还是有点距离的，我有点着急地问她：“不是，宋小姐，等等，我怎么回去呀？”
宋与念只留下一句：“你自己想办法！”
我自己想办法？
我可没钱打车呀，连坐地铁的钱都稍微有点舍不得……
我看了一眼天边的太阳，叹了一口气。
能咋的？走回去呗。
这几天，我的体能算是得到了极致的锻炼，说不定以后体测的成绩还能好一点。
离开商场前，我还有点留恋地看了商场一眼。
可以随便拿不用买单哎，对于一个穷鬼来说是多么大的吸引力。
但是就像当时我拒绝了沈知闲一样。
有些东西看似很容易就能拿到手，实际上在暗中标注了价格。
之前我对唐宸没什么想法，我们之前的相遇虽然古怪且充满传奇色彩，倒还是一场缘分。
但是听了宋与念的话，我可不想和他有一丝一毫的纠葛，他送的东西，我自然也不能要。
等我回到公司的时候，时间确实已经有些晚了。
宋与念“送”给我的衣服上，也沾了汗。
宋与念没有进自己的办公室，反而站在我的座位边，好像特地在等着我。
见到我来，她几乎要哭出来。
“念念！我说有急事早点回来，给你转了钱让你打车，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
“女孩子一个人多危险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
宋与念没了平时的温柔稳重，显得可怜兮兮的。如此，更显示出她的善良和我的过分。
我感觉落在我身上的不友善的视线变得更多了。
我在心里默默叹气，干巴巴地道歉：“对不起啊，宋小姐。”
真不明白宋与念搞这些花样干什么。
是在网红公司待久了，觉得公司就是一个勾心斗角争奇斗艳的地方吗？
可这个小公司大家工作都忙，上班晕头转向，见谁都是一张冷淡如死水的脸，信奉社交不如多睡觉，可称是冷漠团体的典范。
本来就没什么同事温情，自然也就不存在孤立了。
至于霸凌，大部分人没有那么闲。就算讨厌我，他们最多也只是对我翻翻白眼，繁重的工作让他们没心思故意排挤我。
至于白眼和不好的态度，我见得多了，只要不要下班前把我所在厕所里，这些我都可以当作没看到。
当然，小刘是个例外。
他就不是安心上班来的，是来拉皮条的，不在社畜同事之列。
主管走进来看到这副场景的时候，大概也觉得宋与念莫名其妙的。
但是他的任务就是哄这个大小姐开心，只能装模作样地呵斥我：“陆念！你有没有良心啊！不知道宋小姐担心你吗？”
“说，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我实话实说：“因为我从中心商场走回来了。”
宋与念的哭腔更明显了：“我不是给了你钱吗？你为什么要走路呀……”
她的意思大概是我在绿茶，故意装可怜诬陷她。
我当然不能现在拿着手机要求她展示一下转账记录，脑子转了转，真诚地说：“宋小姐，你知道我家里穷。你转了钱，可是我舍不得用，对不起……”
宋与念，再一次噎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活在名利里，不争馒头争口气的她从来没想过，一个人能如此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话。
我完全无所谓。
要是一个孩子从小就要被母亲揪着在老师面前哭穷，说家里揭不开锅能不能不交学费，那么这些话说出口实在不要太容易。
主管差点笑出来。
宋与念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的人设，阴恻恻地看了主管一眼。
她和主管都知道彼此的德行，倒是不用太装。
主管立刻摆出严肃凶狠的神态：“陆念！你这不是白嫖人家宋小姐的钱吗！扣工资！”
我唯唯诺诺，点头哈腰：“好的，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其实心里没什么感觉，反正扣掉的工资主管都会补给我。
宋与念的脸僵硬了半天，最后只能转身回了办公室。
粗跟的高跟鞋狠狠踩着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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