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样怒吼,原因就在于她要和萧译时领证,才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失了控。
她这次回来,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他对她,是有感情的。
可是,她不喜欢这样的卑微求爱,更不喜欢,自己从来都未放在心上的人,这样纠缠不休。
她觉得,这样的爱,有点畸形,让她窒息,让她反感。
纪栀也不知道对他说什么了,该表明的态度,两年前就已经有了;该说清楚的话,两年后就已经说了。
厉寒凛这样聪明,不会不知道。
厉寒凛以为,她起码会解释一句,哪怕,骗一骗他,亦或是,出言安慰他几句,也是可以的。
但她,只字未言。
这让他,紧绷的心绪,又一次断掉。
怒气值下降,悲痛值上升,他抬起轻颤的手,捧住她的小脸,黯淡的眸,固执又卑微,
“纪栀,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会看我一眼?”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看看我?”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要把我逼死了……”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声一声的,哽咽着。
每说一句,他那千疮百孔的心,就仿佛被硫酸一寸一寸地腐蚀,痛到他发颤。
因为太过痛,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疼和苦,又攫住他的呼吸,叫他难受至极。
那淡漠疏离的眼,早就被一层又一层的哀伤和痛苦笼罩,被泪打湿的眼眶,红了一次又一次。
如果有人听到或是看到,高高在上、阴狠毒辣的厉寒凛在一个女人面前,哭得这样低微,恐怕皆是不信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每一次落泪,都是为了纪栀,他最在意、也最爱慕的人。
让众人仰慕的男人,如神只一般,不可触碰,更不可亵渎,就这样,被一个叫做纪栀的女孩儿,拉入了尘世。
他的一字一句,就像针刺般,刺进纪栀的心里,刺得她,生疼生疼。
这样的厉寒凛,让她突然可怜起他。
回想过去,厉寒凛待她,虽没有萧译时这样好到过度,可也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甚至有时候,她能够感知到,厉寒凛也是用他的方式,在对她好。
然而,他做得再好,曾经那些心理上的伤害,是磨灭不了的。
而且,不爱便是不爱,不像她和萧译时,她用自己,偿还了厉家对她的恩情,之后,从来不曾亏欠过厉寒凛。
此时此刻,纪栀还是软下心来,缓了缓胸口那种痛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安慰的效果,
“厉寒凛,我们,已经在两年前就结束了,我已经释怀了,你也放下吧。”
她是真的在好好规劝他,落入厉寒凛的耳中,却是异常冰冷。
因为,她真的决绝,也是真的狠心,完全不在乎他到底会不会痛,更不在乎,他的死活。
“你的心,真狠……”
说这句话时,他的声带已经发不出声了,用尽了他毕生的气力,他才用气音,慢慢说给她听。
她心狠吗?
或许是的吧……
可是,她又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呢?世界上,只有一个她这样的纪栀,总要为自己而活吧?
实在想不到怎么安慰执着的厉寒凛,只能先让他想到好的方面,
“你还有斯之,他需要你。”
她这是在提醒他,要想着他们的儿子,不能够去死吗?
这么说,他的小栀,也是在乎他的吧?
一瞬间,厉寒凛又好像有了希望,他紧紧地把纪栀抱进怀里,仿佛要把她和自己融为一体。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纪栀,只要你爱我,重新回到我身边,我就会好好活着。”
她不明白,厉寒凛怎么已经偏执到了这种地步,她更是不解,能得全A市女人倾慕的他,怎么会揪住她一人不放。
头贴在了他的胸膛,她才发觉,厉寒凛的身体,早已颤抖得不成样子。
因此,这次,她也就没再推开他,但是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他多希望,就像从前那样,只要他说,她就会答应。
他在等着她那样做,只是,他抱了她那么久,也等了她那么久,久到,他的泪痕都已干掉,也没等到怀里的人应声。
他便知道,她这是,狠心到底了。
随之,厉寒凛手中的力道松了松,眼底也变得呆滞无神,他从胸腔之中,发出一声不响不重的轻笑。
这声轻笑,就好像在嘲笑他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等待和爱意,到头来,就是一个笑话。
而他,就是制造那个笑话的小丑。
他力道松下来,纪栀也就不再靠了,脱离他的怀抱。
怀里一空,他也一手扶在方向盘上,目光沉静地看着面前。
她正想再继续劝劝他,就听见他无力地问她,
“去哪?我送你。”
纪栀没理会,还是说出了想要劝他的话,
“好好活着,你会遇见更好、更适合你的人。”
知道他不会理她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她也就报了个地址,回答他问她的,
“沁秀山庄。”
她在A市,还没有住的地方,暂时还是住在萧家,所以这会儿,她只能先回那里。
这句话本无意,却被有心的厉寒凛听了去,以为她是把那里,当做了她在A市的家。
他在心里又一次冷嗤自己后,熟练地启动车子,把她送往沁秀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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