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以前的谢逸浔,总是吊儿郎当、大摇大摆的,直接推门而入。
对此,厉寒凛虽然感到不满,可也没说什么。
如今,不过才数月过去,谢家少爷的脾性,倒是改了不少。
似乎,从苏浅走后没多久,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不再流连花天酒地,身边也不再出现过一个女人,就连绯闻,都不被允许。
他这个人,也变得沉稳、礼貌。
开始接手谢家家业,渐渐的,像厉寒凛那样,认真埋头工作。
周围人都赞叹,谢少这是突然之间懂事,知道要为家里分担。
可是,只有厉寒凛和慕衍知晓,谢逸浔如此,无非就是借着工作,麻痹自己。
苏浅杳无音信,他怎么找,都无法找到。
这样抓狂的日子,要是再不找点事,来分散一下,他就会崩溃。
听到厉寒凛的冷嘲,谢逸浔不甚在意。
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失神地望了半晌,才开口。
“这次你出去,我让你帮我留意她的,可有什么线索?”
的确,在得知厉寒凛要去国外度蜜月时,谢逸浔就找上了他,希望他能帮忙,有了苏浅的消息,就及时告知。
当时,厉寒凛没多想,便答应下来。
但现在……
想起苏浅的状态,以及纪栀的嘱咐,他收起脸上的热讽,垂下眼睫,静静沉默。
仅仅是顷刻,谢逸浔没等到他的回答,以为是有了结果,便用带着一丝希冀的眸,看向座椅上的男人。
可是,厉寒凛却是重新抬起眼帘,眼波平淡的,迎向他的视线,淡漠道。
“没有。”
毫无起伏的两字,令谢逸浔刚刚亮起一点的双眸,骤然黯淡。
随即,他又好好观摩了一下,厉寒凛那深邃的眉眼。
不躲不闪,疏离清冷,没有一丝撒谎的痕迹。
最终,那点微不足道的光亮,彻底黑暗。
确定之后,谢逸浔本就生得上扬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自嘲。
苏浅还真是心狠,走的时候不留一点迹象,走了之后,也不落一丝痕迹。
这让他,想找她,都只能像个无头苍蝇般,不知从何找起。
就好似,她这样,是在告诉他,她要斩断与他所有的牵扯,不存任何念头。
可是,他真的后悔了。
反思自己,是不是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老是和别的女人没有分寸,故而惹她生气,这才把苏浅,给气走了?
但是,那些行为,并不是他本意。
早知道,他当初,就不要犯贱。
能不能,再让他看看她?
也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真的真的,好想好想苏浅啊……
这几月来,他都是在希望与失望之间,反复经历。
这时,也是如此。
谢逸浔从沙发上直起身,又打起精神。
“我不会放弃,总有一日,会将她找到。”
厉寒凛定睛看了一会儿,谢逸浔此刻的状态。
这让他,想起两年前,失去纪栀的日子。
那种苦的感受,没有人能比他,更加了解。
其实,他们是从小长大的朋友,情分比较重,厉寒凛也是有种想要帮帮谢逸浔的欲望。
转念一想,纪栀说过,不让他讲的。
所以,他从谢逸浔身上,不动声色地收回复杂目光,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工作。
谢逸浔来,也只是为了查探苏浅的下落,既然还是没有结果,他也不准备待下去。
对厉寒凛落下一句“走了”,便推开门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内,又恢复一片宁静。
厉寒凛仍旧懒散地靠在办公椅上,瘦长手指捏着文件,轻微垂着下巴,视线却斜睨在,桌上一直黑屏的手机上。
忽而,他像是认栽般,果断摸起手机,点开与纪栀的聊天界面。
索性,先回家一趟,反正,工作也不剩多少,他再处理完最后一点,就去见她。
[栀栀,今晚,我回来。]
发完这条,他便立马投入工作,快马加鞭。
天边日光,渐渐贴合地平线,楼下街道的灯,也到点打开。
迈巴赫也终于,驶进了栀凛环岛。
进到门内,厉寒凛还是习惯性地看向沙发,那里,常等他回家的人,此刻并未出现。
他稍稍蹙了蹙浓眉,换了鞋,黑色衬衫加黑色西裤裹挟的完美身形,银色卡扣的皮带别在腰间,双手插兜地抬步上楼。
很意外,整栋别墅都很安静,他以为,她还在睡觉,可是来到卧室,却看到床上被铺得干净整洁。
厉寒凛立即掏出手机,打算去个电话给纪栀,问问她在哪里。
然而,蒋澈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顿时,他的心中一震,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一点一点侵袭。
犹豫了一瞬,他还是划开接听键。
“厉总,关于您父母当年车祸的事,我已经……调查出来,发到了您的邮箱。”
蒋澈的语气,虽还是像往日那样公事公办,可也清晰的,能听出一丝迟疑。
厉寒凛的五根指骨,不禁捏紧了几分,放在耳廓的手机。
“知道了。”
说完,蒋澈似乎在那边,感受到了厉寒凛的情绪变化,很识趣地说了声,就急忙挂断。
贴在耳际的手机,终是随着垂下的手臂,缓缓放下。
终究还是,调查出来了吗?
可,他又突然有些害怕去知道……
之前怎么都查不出来的真相,这下却要水落石出。
一直被他拿在手里的电话,在这时,发出特别提示音。
[好呀,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不用看,厉寒凛都能想象到,纪栀在发这条消息时,是怎样高兴的表情。
有些俏皮,有些可爱,还有些清清冷冷的温婉。
罢了,他早就准备好,他们也已经结婚,成为了合法夫妻。
他曾经,也告诉过自己,不管真相如何,都与她无关。
既然如此,他还害怕什么呢?
圆润指头在屏幕上敲字,回复纪栀后,便调转鞋头,进到书房。
坐下后,本来是要立即打开那份邮件的,但他还是一再犹豫。
说来也可笑,他厉寒凛,向来都是果断干脆,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和事,而犹豫再三、优柔寡断。
可现在,因为纪栀,他的妻子,他一直在踌躇。
仿佛,那份邮件,有着让他避如蛇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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