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在喜宴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独自回了东宫,将秋实留在了云府。
云棠急匆匆走进来,“殿下还没回来吗”?
“回娘娘,并未”。
云棠担心不已,平时这个时候傅怀渊早就回来了,这几日自己嗜睡,傅怀渊担心,回的就更早了,今日到这个时辰还未回来,也没来个信,云棠着实担心的紧。
正巧这时,赵清芸的贴身丫鬟来了东宫,这赵清芸与自己虽然没什么来往,但是也从来没有恶语相向,云棠还是见了她。
“娘娘,贵妃娘娘邀您一叙,请娘娘独自前往”。
不知道为什么,云棠觉得这次见赵清芸很重要,云棠没有推辞,独自去见了赵清芸。
御花园不起眼的一角,赵清芸也是独自来的,云棠与赵清芸相对而立。
云棠率先开口,“不知贵妃娘娘邀我所为何事”?
赵清芸不紧不慢,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太子妃如此急,想必现在还在寻太子吧”。
“娘娘这是何意”?
“太子妃不必与我演戏,本宫直接与你说,太子在青云山,你去看看便知”。
云棠很纳闷,“你如何知晓”?
“太子妃这就不用知道了,对了,再告知太子妃一句,若是你想联系太子,定是不可能的,太子妃想必已经试过了”。
云棠走的时候浑浑噩噩,完全没了往日的活力,赵清芸看着云棠的背影,像是在追忆什么,“梦儿,你说她会去吗”?
“娘娘,太子妃会去的”。
赵清芸没有回梦儿的话,她也觉得云棠会去,毕竟傅怀渊爱她、宠她人尽皆知,真是与他父皇一样。
云棠回了东宫,先是派了一队人马去了青云山,然后又派人通知最近的军营前去支援。
云棠站在院子里,李进才突然来了,“参见娘娘”。
“李公公平身,李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传召,请娘娘速速前往紫宸殿”。
“好,本宫这就去”。
紫宸殿。
云棠还没进去就听到云镜的哭声,额头突突的,顿时都不想进去了,“皇上臣女冤枉,冤枉啊”。
云棠人未进,声音先到,“你如何冤枉”?
云镜见云棠进来,心如死灰。
“参见父皇”。
“棠儿起来吧,朕叫你来是为了你姐姐的婚事,她在今日私会外男,赵家要和离,你母亲病了,父亲在家照顾,毕竟也是你们云家的家事,朕就唤你来了”。
林幼宜近日有些病了,云棠是知道的,还将秋实派回去照顾林幼宜,秋实为林幼宜调理身体多年,自是比她自己还要熟悉林幼宜的身体。
“儿臣明白”。
云棠看着旁边站着的赵府一家,微微福身,给足赵家面子,“赵大人,见谅,此事是云家之过”。
赵行知赶紧扶一下云棠,“娘娘如此,臣惶恐,此乃她一人之过,怪不到云府其他人”。
“多谢大人”。
“父皇,此事儿臣有过,惊扰父皇,既然堂姐已有如此之过,两家婚约便作罢,对外只说是云家之过,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傅奕陵很满意云棠解决方法,点点头,“好,按棠儿说的”。
云镜闻言哪还能安静的住,这云棠就是伪善,完全不领她的情,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个劲儿的求饶,“皇上,皇上,臣女冤枉啊”。
云棠听着她的自称,早就想说了,此时正被傅怀渊的事弄的烦心,一股脑儿全给说了,“堂姐莫不是疯了,你父亲为白衣,何来臣女”?
云镜简直恨的牙痒痒,又不能发作,只能憎恨的看着云棠,她知道云棠,就是想让自己和那些贱民一样,用民女自称,自己怎么能和庶民一样,简直可笑,所以云镜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镜儿冤枉,冤枉啊”。
傅奕陵听到这名字,浑身一震,“你说你唤什么”?
云棠和赵行知听到傅奕陵的话当即就反应过了,云镜怕是要完了,刚刚可能只是丢了名声,现在恐怕是要丢命,他们不知道,这两人是知道的,先皇后的小名唤净净,云镜此时冲撞先皇后,云镜是几条命都不够砍。
云镜这时候还没看出傅奕陵眼神的不对,只是回答他的问题,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单字一个镜”。
傅奕陵追问,“哪个镜”?
云镜见傅奕陵这样问,以为傅奕陵对自己有意,要是自己嫁给皇上,成了后妃,再过几年,坐上皇后的宝座也未免没有可能,于是云镜声音更加矫揉造作,“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便是那个镜”。
原来不是净净,他就知道,那么好的净净怎么会投身于如此肮脏女子的身体,原来她还没回来。
傅奕陵大怒,“来人,将,此人拖下去砍了”,傅奕陵都不愿意叫她的名字。
云镜这下更慌了,不知自己错在何处,怎么傅奕陵突然就大怒,“皇上,皇上,冤枉啊”。
云棠真的被她那张厚脸皮给惊到了,“冤枉,呵,暗害姐妹,设计赵以安,又私会奸夫,哪一件冤了你”?
云镜跪的笔直的身子泄了气,跪坐在地上,无话可说,倒是一旁的赵以安瞪大了眼睛,“所以那日是她害我,我没有与她”?
云棠点点头。
云镜突然想最后一搏,“皇上,请让臣女戴罪立功,傅承信回京了,臣女愿意助皇上将其捉住”。
云镜此话一出,全场都震惊不已,没想到傅承信那个草包还敢回京。
“你怎知晓”?
云镜闭了闭眼,像是认命了,“奸夫就是他,臣女可助皇上捉住傅承信”。
“这就不必了,区区丧家之犬”。
云镜突然在众人眼前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将掉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可太子殿下貌似还未回来”。
云棠心中震惊,但丝毫未显露,原来她也知道。
傅奕陵咳了两声,有些担心,“是吗,棠儿”。
傅奕陵近来身体愈发差了,云棠不能叫他担心,便没有与他说实话,“父皇放心,长离出门时与儿臣说过,今日要晚些回来,莫要担心”。
云棠又对旁边的侍卫说,“将人关进天牢,别叫她死了”。
“是”,侍卫将人带下去,还伴随着云镜的笑声,她可能是疯了,此时还笑的出来,也可能是知道自己完了,没有机会再笑了。
傅奕陵见云棠没有杀云镜便明白了,“棠儿先回去吧,东宫需要你”。
云棠看着眼前到现在只当了自己不到一月父皇的傅奕陵,苍老了不少,明明当时谈起先皇后的时候,他嘴角都带着笑,如若忽略眼角的痕迹,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傅奕陵累极了,屏退了所有人,独自往里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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