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抒一路没说话,就一直挣扎,到了一处有凳子的亭子处,傅怀渊才将人放下了。
程锦抒被傅怀渊放下来,第一刻就是与傅怀渊拉开距离,到他对面坐着。
傅怀渊见她拉开距离的样子,更是生气了,为何刚刚那个男子抱她,她就接受,对自己竟然连坐在一处都不行,傅怀渊快要被自己的醋意淹没。
程锦抒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小动作傅怀渊想了那么多,只觉得他脸色不好,想到昨日这人还卧病在床,便关心了句,“你痊愈了”?
“嗯”。
“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要说傅怀渊今日怎么想着过来,还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傅怀渊起来后,今日已经大好了,傅怀渊坐在屋内,看着手中的画像,又想云疏昨日所说的话,心中有万分的纠结,想要告知程锦抒,但是决定先去寻程锦抒再说,问她昨日为何只言片语都未留下,就先走了。
等傅怀渊到程家别院中,刘慧兰和一个老妪坐在前院,没见到程锦抒的人,而刘慧兰见到自己很紧张。
“棠儿呢”?
虽说这是刘慧兰第一次听到“棠儿”这个名字,但是刘慧兰是知道傅怀渊说的是谁,刘慧兰朝后院指了指,“在后院”。
然后就是傅怀渊到后院看到的那一幕,甚至傅怀渊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将程锦抒抱走的时候,旁边的老妪还问程锦抒喜不喜欢这个人,怎么有如此眼瞎之人,介绍一个草包给有夫之妇。
傅怀渊看着程锦抒,“棠儿,你先告诉我,刚刚你在干什么”?
傅怀渊这样死死的盯着自己,好像自己做错什么了,自己还没怪他那么粗鲁,程锦抒也来了气,“与你无关”。
傅怀渊听到程锦抒的话冷笑一声,坐到程锦抒身边,将人圈在怀里,“呵,与我无关,棠儿,你这辈子只与我有关”,手指指腹还一下下触碰程锦抒的脸,冰凉的手指落在程锦抒脸上,人有些战栗。
程锦抒剧烈挣扎,她越挣扎,傅怀渊拥的越紧,最后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对着程锦抒的唇就吻上去,程锦抒的气息被一寸寸掠夺,粉拳捶在傅怀渊身上,男人却丝毫没有感觉。
最后还是傅怀渊感觉程锦抒喘不过来气,才将人放开,但是说出来的话让程锦抒更是呼吸一滞。
“明日随我回京,也不要想着跑了,我会派人围着程家”。
“凭什么,你是我什么人,我要跟你走”?程锦抒气的满脸通红。
“呵,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傅怀渊明媒正娶的妻”。
傅,这是程锦抒第一次听到傅怀渊的姓,此乃国姓,程锦抒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了,闭了闭眼,泪水从眼角流下,傅怀渊想为她擦去,也确实这么做了。
程锦抒愤怒的挥开他的手,说出的话无比冷静,“那我为何会小产”?
在梦中,自己的主动跳崖,脸上没有痛苦,只有不舍和赴死的决心,程锦抒不知道自己会不舍谁,是家人,还是朋友,亦或是自己腹中的孩子,但绝不会是夫君,就算程家二老为私心将自己带回江南,但是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谁家有孕的女子会上山、会跳崖,再接受不了也会想想腹中的孩子。
程锦抒此时猜了所有的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过去的自己爱傅怀渊胜过肚子里的孩子。
傅怀渊听到程锦抒的问题说不出话来,满脸愧意,“你是为了救我,才赴死的”。
这个回答是程锦抒没有想到的,她此时心里一团乱麻,根本没办法细想,“求你,先让我回去,我想静静”。
傅怀渊从没有见过云棠出言相求,最后还是将人送回了家,程锦抒进门的时候,傅怀渊还提醒了她一句,“明日回京”。
程锦抒没有理他,自己进去了。
傅怀渊将人送回后,就回了客栈,一进客栈就传令逐雨,“着所有人整装,明日回京”。
传令后,傅怀渊就给京城去了封快信——打扫宸安宫,备女子衣物。
回去了皇后娘娘怎么办,逐雨接到命令虽然震惊,但也不敢问,只能先去告知云疏,然后传帝令。
云疏听到消息就来找傅怀渊了。
云疏还没开口,傅怀渊就将他的话堵回去了,“明日棠棠随我们一同回京”。
云疏不解,话说现在的云棠愿意随他们回京,傅怀渊应该是高兴的,怎么现在脸黑的像锅底,那只有一种可能,程锦抒并不想回去,是傅怀渊要强行将人带回去。
“长离,强行带回去你不怕棠儿恨你吗”?
“阿疏,你知道我刚刚去找她准备将一切都告诉她时,她在做什么吗?她在见别的男子,她想成婚”。
云疏听到程锦抒看亲也有点吃惊,“你确定你没有误解吗?你应该问清楚的”。
“阿疏,我没有那么理智,我也想不了那么多,我只希望她在我身边就好,哪怕不爱我”,傅怀渊最后一句话是认命般说出来。
云疏不知道两人怎么走到这地步,都是两张死嘴,不明着说话。
云疏从傅怀渊那处出来后,就去了程家别院,这是云疏第一次去那地。
云疏站在院子外时,看到里面的程锦抒靠在程锦鸣肩上,两人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坐着,就像以前两人坐在海棠花下,云棠靠在自己身上一样,如今却是换了个人。
云疏从回忆里抽离,抬脚走进去,程锦鸣见云疏来了,就知道他定是来找程锦抒的,程锦鸣便走进屋,回避了。
云疏走过去坐到程锦抒身边,程锦抒见他来了,也不说话,只有云疏慢慢开口,“你现在应该叫程锦抒吧,很好听的名字,我就叫你锦抒吧,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程锦抒这才开口,“知晓”。
“我叫云疏,你叫云棠,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你与长离自青城相识,后来相遇,两情相悦,得圣上赐婚,可好景不长,你被奸人所害,五年前从青云山坠下,从此你不见踪影,当时长离派了几千的禁卫军和暗卫寻了你一日又一日,就在遇见你的前一日,长离还在寻,还有从小将你养大的师傅,也在寻你时失踪,这么多年都不见踪影”。
程锦抒听着云疏的话,脑中的刺痛疼的她难耐,几乎痛的不能呼吸,云疏见她痛苦的模样,为她倒了杯茶,抚了抚她的后背。
过了会儿,程锦抒渐渐缓过来,“那他为何不早和我说”?
“因为他怕你像现在这样”。
原来瞒着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程锦抒说不出话来。
“锦抒,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只知道他姓傅”。
“他姓傅,傅怀渊,是当今天子,如今后位空悬,多少人要他立后,都被他压下去了,这次本来是皇上微服出巡,在出巡前,他本不愿出巡,但后来不知为何又下令让我准备出巡事宜,我呈给他时,他就看了到青城前的路线,后面的都不曾看,回程更是不曾看,就好像不回来一样,我想他是想将自己留在青城了,你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程锦抒听完已经泪流满面,她不知道傅怀渊的这些。
“所以,锦抒,别怪他要将你带回京城,难道你就不想回去看看父亲母亲吗,他们念了你许多年了,还有你的朋友们,你如今也有嫂嫂了,你都不想看看吗”?云疏说起自己的未婚妻子时,脸上带着笑意。
云疏说完,给程锦抒擦了泪,就准备走了,待人走了几步,后来传来带着哭腔的女声——“哥哥”。
云疏转身将人拥在怀里,“嗯,嗯,妹妹,棠儿”。
云疏走后,程锦抒与程家人说了自己准备明日回京的决定。
刘慧兰流着泪,“锦抒,是我们对不起你”。
“不是的,母亲,如果不是您,就没有我,您永远都是我的母亲,还有父亲,永远都是我的父亲”。
程锦鸣假意咳了两声。
“还有哥哥,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您也可以去看我,别忘了我”。
“傻孩子,怎么会呢”。
这一天,刘慧兰做了一大桌菜,全是程锦抒爱吃的辣菜,还有为她买了好多件衣裳,明知道她出身高门,定不会缺衣少食,刘慧兰还是为她备上了许多。
这一夜,程锦抒是与刘慧兰一起睡的。
云疏从程家别院回去后,就给自己的未婚妻子传了封信——佳音将至,望卿与父、母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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