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造孽啊,听说被公婆活生生逼的跳楼了,哪有这样的公婆。”
“唉,这家人我认识,女人是个好女人,一辈子活的凄惨,可惜被公婆欺压不说,丈夫其实也不是好东西,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落到了这种地步呢。”
在80年代没什么娱乐的小地方,屁大点事都能被人津津乐道一辈子。
更别说结合了死男人,公婆虐待,被逼跳楼,随便拎出来都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大新闻。
很快,在大家的努力下,连陈家养的狗是公是母都被挖了出来。热心群众听着时筝凄惨的身世,有那善心的当时就哭了。
还有一些群众跑到了陈家村把陈招娣抱来医院,生怕时筝有个三长两短,小孩子见不到妈妈最后一面。
陈家村距离县城很近,有许多热心群众赶去陈家村,吓了村里人一跳。
等他们听到时小花被逼跳楼的事情,村民人都傻了,纷纷赶往医院。
村支书更是唉声叹气,坐在自行车上抽着卷烟,看着哭成泪人的招娣被人带走。
“造孽,造孽啊……”
医院里。
不少听闻时筝事迹的男女老少聚集到抢救室门口,围着陈父陈母怒目而视。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恶婆恶公公,自己的儿子是儿子,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了?”
“呵呸,欺负人家孤儿,还想要淹死自己亲孙女,啧啧,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你们这么狠心的爷爷奶奶,真丢咱们县的人。”
唾弃声,唏嘘声,即使是80年代,恶公公婆婆不少,对于这种事情,依旧有不少正义之士挺身而出,恨不得指着陈父陈母鼻子骂。
面对这么多人的指责,陈父陈母早就没了之前的气焰嚣张,他们想解释,可是百口莫辩。
谁让时筝跳楼前的那些话,坐实了他们是恶婆婆恶公公这一事实,名声烂透了,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最重要的,时筝的跳楼也把陈父陈母吓住了。
他们也知道儿子的状况,就算时筝不拔管,他们也会拔的,植物人就是个绝症,普通农民家哪里有钱往医院砸。
两人就是单纯的想暴揍时小花,把时小花打服,让时小花绝了以后再嫁人离开的心思,好一辈子伺候他们两个,给他们养老。
没想到逼过头了,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时小花居然跳楼了,跳楼也就算了,说的那番话,让他们百口莫辩。
这不,已经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商量着人要是抢救不归来,小招娣怎么办。
话里话外的意思全是不能让他们老家伙抚养,要给招娣找个好人家。
陈父陈母度日如年,等了好久,抢救室的灯才熄灭,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众人的眼神刷的盯住了医生。
医生挥手示意大家安静,“总体来说,时小花同志目前没什么大事,只是脑袋被摔伤,造成了选择性失忆症,有些人会遗忘,需要静养慢慢恢复,不要再受刺激。”
闻言,大家听到没什么大事松了一口气的心,忽然又揪了起来。
失忆,怎么就失忆了呢?都不认人了,怎么还能叫没什么大事?
陈家村的村支书颤颤巍巍的上前,“医生同志,时小花摔倒了脑袋失了忆,这严重不严重啊。”
医生摆摆手,扫了蹲在墙角的陈父陈母一眼,面上闪过一丝嫌弃。
“老人家不必过于担心,时小花同志虽然失了忆,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而且我们猜测时小花是因为受到情感创伤自动封锁让她痛苦的记忆,这才丧失了一些记忆,说起来……也不一定是坏事……”
这下所有人听懂了,有人语气不明的哦了一声,朝着医生故意询问,“那医生,按照您的意思,这两人……时小花同志还记得吗?”
那人故意指着陈父陈母,大家的眼神再次充满了鄙夷,医生的回答也十分耐人寻味。
他先是摇头再是点头,让一众人等好奇的不得了。
“医生,您摇头又点头,时小花究竟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啊。”
医生意有所指,“记得是记得,不过时小花同志目前情绪十分激动,告诉我们有人一直虐待她打她骂她,求我们帮忙报警把人抓起来。”
“但当我们具体问她是谁,时小花同志又说不出来,只说是两个坏人,想多了脑子会疼,我们也不敢再刺激病人……”
有人听完噗嗤笑了出来,“还能是谁,不就是两个黑心肝的坏东西吗,忘了好啊,忘了痛苦好迎接希望的太阳。”
说话的人是报社的一名女记者林禾,身为女人她感同身受,看着陈父陈母的眼神很不善。
谁能想到她只是出来采采风,会碰到这种事情。身为一位记者,她可是时刻将毛主席说的妇女支撑半边天放在心头。
林禾当即决定将时小花的事迹发表出去,让各界监督关注,防止时小花再次受到欺负,更为女性发声……
这时,一道揪心的哭声传来,让大家的关注从陈父陈母身上移开,看向那个哭成泪人不断颤抖的小小身躯。
“哇!医生叔叔,妈妈也不认识招娣了吗,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小小的奶娃娃哭成了泪孩,林禾感到自己的心都疼了,她抱起瘦弱的招娣,哄着两三岁的小娃娃。
“不哭,不哭,妮儿,你妈妈肯定记得你的,医生,您说是不是啊。”
医生会意,也摸了摸招娣的小脑袋,“妮儿不哭,你妈妈一直记得你呢,她一直在说自己有个可爱的女儿,要见女儿呢,只是你的妈妈受伤了,需要休息一会儿才能和妮儿见面,妮儿明白吗?”
两三岁的孩子揉着红通通的眼睛,不时打嗝抽噎着,“叔叔……嗝……真的吗……”
“真的,医生是不会骗人的。”
这下好了,有了医生的保证,陈招娣不哭了,林禾也乘机从口袋里掏出几粒糖果塞到小草的怀里。
“妮儿,咱们吃糖糖。”
妮儿长这么大就没吃过糖,打有记忆起,她只有羡慕别人的份,看到糖,满目不可置信。
“姨姨,招娣真的能吃糖吗?爷爷奶奶都说招娣是赔钱货,不配吃糖糖的……”
招娣怯懦的盯着糖果不敢伸手的一幕深深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陈父陈母再次迎来了挨骂。
“吃,怎么不配吃,连糖果都不给小娃吃,咋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小妮妮你等着,奶奶给你拿巧克力吃,巧克力才好吃呢。”
“那我去拿麦乳精,多可爱的小孩,却瘦成这个样子。”
“我那里有牛奶,我也给小娃娃拿两瓶喝喝……”
大家纷纷散去,打算要给招娣带各种好吃的东西,时筝也是在这个时候被医生推出了观察室。
“大家让让,让让,让病人去病房休息……”
“出来了,出来了!”
林禾抱着孩子激动上前,“时小花同志你感觉还好吗?”
时筝是醒着的,为了做实失忆人设,她看着林禾先是一愣。
“你……你认得我……”
林禾摇头,说自己不认识,自己是一名记者,在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时筝早已盯着陈招娣不放,朝着委屈瘪嘴的招娣伸出了双手。
“孩子,我的孩子啊!”
“哇!妈妈!”
母女俩个哭成一团,时筝本来是哭不出来的,结果再看到小小的陈小草那一刻,时小花残存在身体的母爱爆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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